第5章 獻寶救父
蘇景獨自坐在去程府的馬車上，暗自盤算著如今麵臨的困境。
時間過去太久，他已然記不清突厥人入侵大唐的具體日期。
隻記得頡利是趁著大唐權利交割之機，發兵十萬南下攻取涇州。
隨後隻用了短短十數日便成功挺進武功，直接威脅大唐都城長安。
不過事後李世民曾任命尉遲恭為涇州道行軍大總管，組織兵力到涇陽城一帶阻擊突厥入侵。
顯然在這段時間之內，涇陽城並未被突厥騎兵攻陷。
他隻要能在三日內將養父調回，興許就能避過這場兵災。
至於涇州一帶的大唐百姓，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畢竟他醒來的時間太晚，想要分裂突厥拯救大唐為時已晚。
可是……
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
“嘿嘿嘿！”
被蘇景惦記上的程處默毫不知情。
他此刻正按照蘇景的指點在家中顯擺。
“啪！”
“你個慫貨！
叫你吃飯你在那兒傻笑作甚？”
程咬金重重一巴掌拍在程處默頭上。
程處默卻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腦袋，腆著臉憨傻的笑道：“爹！孩兒今日作了三首詩……”
“噗！”
一旁就坐的程夫人一口菜湯噴出，捂著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隻看程處默那五大三粗的模樣。
即使特意穿上月白長衫，也沒有半點文人士子的風采。
“慫貨，你說什麽？”
程咬金呆愣的坐在首位。
看著手拿折扇舉止**的程處默，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這大冬天的拿把折扇你也不嫌冷！
“嘶！”
程處默用力過猛，隻覺得一陣刺骨寒風倒灌進脖子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隨即強忍著冷意瀟灑的一甩折扇，優雅間拱手說道：“爹，娘。
孩兒今日作詩三首，還請爹娘品鑒品鑒。”
“嗬嗬～
品鑒！”
“啪！”
“耶耶品鑒你娘！”
程咬金蒲扇般的巴掌接連落下，激烈的問候語脫口而出。
“你這瓜慫！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慫樣還學人作詩！
被你氣走的教書先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比你爹我還多兩個！
就這樣你TN的還敢作詩！”
“程知節！
你敢罵老娘！”
聽聞程咬金所言，原本悠閑看戲的程夫人頓時變臉。
緩緩起身指著身旁的坐墊，朗聲喝道：“跪下！”
“夫人，兒子還在呢！”
程咬金討好的上前抓著程夫人的小手，陪著笑說道：“為夫是被這傻小子給氣的。
夫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哼！”
程夫人傲嬌的冷哼一聲，看著程處默說道：“默兒。
今日有為娘給你撐著，你想做什麽便做。
老娘倒要看看，有誰敢說我兒不是。”
“不敢，不敢。”
程咬金急忙應道。
事後還不忘瞪了程處默一眼。
程處默見狀縮了下脖子，鼓起勇氣說道：“娘，那我可就念了……”
“放心念吧，有娘給你撐著。”
“多謝娘。”
程處默張開血盆大口憨傻一笑，清了清嗓子甕聲念道：“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思……無涯。
春風……
春風……”
程處默一時間有些忘詞。
撓撓頭迅速翻開手心看了一眼，接著念道：“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好詩！
好詩！
這又是春風，又是長安花的。
真好！”
“啪！”
程咬金咧著嘴撫掌大笑，卻猝不及防挨了程夫人一巴掌。
“你這瓜慫！
好好一首七言絕句，竟然被你品出了**詩的味道！
老娘今日打死你這個不學無術的瓜慫！”
“夫人莫打！
夫人莫打！”
程咬金躲避著鋪天蓋地襲來的小拳頭。
狡黠的轉了轉眼珠，腆著老臉說道：“夫人，難道你就不奇怪默兒怎會作詩？”
“咦？”
程夫人聞言一怔。
看著得意洋洋的程處默，疑惑的問道：“默兒，你老實告訴娘。
這首詩從何而來？”
眼見自己的謀算被程咬金識破，程處默臉上的欣喜之色瞬間淡去。
垂頭喪氣的撓了撓頭，說道：“娘，這詩是我在東市花錢買的，隻值一貫錢。
這還有一首價值五貫的。”
程處默掏出《密州出獵》交給程夫人，神情沮喪的退到一旁。
程夫人接過宣紙看了一眼，點頭說道：“這首詞的確比適才那首詩更好。
足見作詩之人乃是一位飽學之士。”
“不是嘞，娘。
蘇兄說了，這詩多出四貫隻因它字多！”
“字多？！”
程夫人嘴角抽了抽，眼中危險之色一閃而逝。
蘇景竟敢把她的兒子當傻子耍，她一定要給蘇景一個教訓才行。
隻是不待她去找蘇景麻煩，便看見老管家大步朝著正堂走來。
“老爺，夫人。
府外有一個自稱是蘇景的少年求見。”
“蘇景？！
嗬嗬～
本夫人正要去找他，沒想到他卻主動送上門來了。”
程夫人冷聲一笑，抬手說道：“帶他進來吧。
本夫人倒要看看究竟何人敢騙我兒！”
“是，夫人。”
老管家應聲而去。
未幾。
便帶著一個形容消瘦，神采奕奕的少年大步行來。
“草民蘇景見過宿國公，見過國公夫人。”
蘇景禮貌的笑了笑，朝著堂上二人躬身一禮。
隨即便安靜的站在一旁，耐心的等著程咬金問話。
可此刻的程咬金卻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蘇景。
片刻之後方才驚訝的與程夫人對視一眼。
二人皆心照不宣的點點頭，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
蘇景的容貌與他們熟識的一人實在太像。
隻不過一個營養過剩，一個營養不良罷了。
“你便是賣詩給默兒的蘇景？”
程咬金緩了口氣，麵無表情的問道。
蘇景點點頭，拱手應道：“正是草民。”
“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程咬金皺著眉頭，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隻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重大，他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草民有一件寶物獻上。”
蘇景直言說道。
“寶物？！
嗬～”
看著蘇景身上樸素的衣著，程咬金不由得輕笑出聲。
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眯著眼好笑的說道：“什麽寶物？
你且拿出來與老夫開開眼。”
蘇景滿不在意的笑了笑，裝模作樣的在懷裏摸索片刻。
隨即突然之間掏出一把近一米長的神臂弓，微笑著遞到程咬金麵前。
“我的娘嘞！”
程咬金驚叫一聲，險些一屁股跌倒在地。
他實在弄不明白，蘇景究竟是如何將神臂弓這樣的大家夥藏在懷裏的。
“小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程咬金好奇的問道。
蘇景搖了搖頭，說道：“此乃師門隱秘，不傳外人。
宿國公還是先看看這件寶物吧。”
“這是什麽寶物？”
程咬金接過神臂弓試著拉了下弓弦，並未發現有何奇異之處。
“此乃神臂弓。
以檿為身，檀為弰，鐵為登子槍頭，銅為馬麵牙發，麻繩紮絲為弦。
弓長三尺二寸，弦長二尺五寸，箭木羽長數寸，射三百四十餘步，入榆木半笴。”
“果真如此？！”
程咬金瞪著牛眼睛驚訝的問道。
若神臂弓真有這般厲害，天下間的甲胄豈不是形同虛設。
隻需打造數萬神臂弓，大唐兵將就能橫掃天下。
蘇景見狀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朗聲說道：“宿國公若不信隻管找人試試。
草民若有半句虛言，甘願受國法處置。”
超越此時數百年的科技產物豈是兒戲，神臂弓在唐人眼中就如同神器一般。
蘇景相信憑借此弓，定能換回一紙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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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