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揍你個小舅子

“臥槽,起個名字也霸道啊,還想日天,這麽囂張,也不怕遭雷劈?”

“鍾大人最好不要惹他,讓我來應付他。”

姚子康走上前去,朝著夏日天說:“夏老弟,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采辦了一些物資,正要離開。”

“我看到了,采辦那麽多藥材幹啥?還有鐵器!這可是姚大人你下令禁止出海的東西!”

鍾離一看姓夏的如此囂張,便有了想免費給他做家教的衝動。

他走過去,朝著夏日天一抱拳說:“采辦物資,已經姚大人同意,看你也不過是個百戶,難道你連姚大人的話也不聽嗎?”

鍾離將了姓夏的一軍。

“姚大人同意了,我就不能問問嗎?我夏某人分管碼頭,職責所在,藥品和鐵器都得留下。”

鍾離讓姚子康俯首過來,耳語道:“你回避一下,當著你的麵修理知府小舅子不合適。”

姚子康很尷尬地說:“鍾大人見諒,這人武功不在我之下,是個坐地戶,又是知府的人,我也隻能忍氣吞聲啊。要不然,十個這樣的,我也早宰了。容我再勸勸。”

姚子康陰著臉,來到夏日天麵前,小聲說:“老夏啊,這人你姐夫怕是也惹不起,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那夏日天把醉眼一瞪,拍著胸脯說:“姓姚的,少裝蒜,老子誰也不怕,今天他不拿出一百兩銀子,門兒都沒有。”

姚子康搖搖頭,但是臉上閃過一絲陰笑,被鍾離看在眼裏。

鍾離走過來,對夏日天說:“小子,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打劫啊,要一百兩銀子,是誰規定的?”

夏日天醉眼一瞪,一把抓住鍾離的衣領子:“奶奶的,在碼頭,老子就是王法。你以為你是個鳥商人,認識幾個官員,就敢在這裏裝大尾巴鷹,在這裏不好……”

夏日天話還沒說完個,就感覺抓著對方的手腕子一陣酥麻,他一下子抽回手,緊接著就來了個撩陰腳,趁著鍾離躲閃的時機,他跳出圈外。

“好小子,一個商人還敢打老子,活得不耐煩了。”

夏日天一摁繃簧,倉啷啷腰刀出鞘,這家夥朝著鍾離就是一刀。

“找死!”

鍾離往前欺身,迎著刀鋒就懟了過去。

眾人都呀了一聲,都不知道鍾離這是要幹啥。

眼看刀鋒劈下,鍾離抬手如閃電,一個纏拿動作,把夏日天的手腕拿住,順勢外翻。

“哎吆!”

夏日天慘叫一聲,手腕已被擰斷,腰刀隨即脫手,鍾離接刀在手,隨即抬腳一招“單蹄敬酒”,踹在夏日天的下巴上,這家夥後仰倒地,嘴巴流血,估計舌頭也被自己咬破了。

夏日天的幾個手下一看主子被打,還想圍攻鍾離,剛一靠近,被鍾離一圈鴛鴦連環腿,接二連三踢倒,疼的哭爹喊娘,其餘的不敢動彈。

“拿繩子!”

鍾離朝著莫小二一揮手,莫小二顛顛地去船上拿了一根長繩子。

“姚大人,今天的事兒和你無關,我處置了這個狗東西,自然會向皇上奏明實情,連那個知府狗官一塊鎖拿,下到錦衣獄。”

姚子康一看鍾離的身手和狠勁,沒敢再說話,看到夏日天的下場,他也是暗自得意。

碼頭旁邊有一棵大樹,鍾離讓莫小二把繩子扔上樹幹,打個結套。周圍的百姓和士兵都過來看熱鬧。

鍾離大踏步來到夏日天身邊,夏日天已經醒酒,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色厲內荏地喊:“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一個小小的百戶,飛揚跋扈,違抗姚千戶命令,還襲擊錦衣衛,延誤軍機大事,死有餘辜!”

夏日天一聽錦衣衛,瞪大了眼睛,語氣開始發軟:“好漢,不,大人,小的一時糊塗……”

“哼哼,你可以去把你那個知府姐夫搬來嘛,不過,已經晚了!”

鍾離說完,一伸手,掐住夏日天的脖子,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拖拉著他到了樹下。手起刀落,斬斷一截繩子,捆了夏日天手腳。

莫小二手腳麻利,一下子就把繩套套在了夏日天的脖子上,周通手扯繩子,單等鍾離示意,就把夏日天吊死。

“饒命啊,饒命啊!”

“饒命?老子不把你滿門抄斬就算便宜你了,自作孽不可活!”

鍾離一擺手,周通一扯繩子,夏日天隻有腳尖點地,嘴裏還在喊饒命。

莫小二一把把夏日天的鞋子脫下,塞進了他嘴裏。

荷花鎮的老百姓平時都被夏日天欺負怕了,哪裏見過這麽痛快的的事兒啊,一傳十十傳百,男女老少都趕著來看熱鬧。

千禧當鋪的總掌櫃也聞訊趕來,他想給夏日天求情,被鍾離訓斥一頓,隻好灰溜溜地站在一邊。

鍾離站在一個高處,對著人群喊話:“都聽著,在下也是從京裏來的官員,請姚千戶協理軍務。這兩天,本官看到,荷花鎮在姚千戶治理之下,海盜不敢造次,老百姓安居樂業。誰承想,百戶夏日天,仗著知府是他姐夫,狗仗人勢,竟敢不聽姚千戶命令,還敢襲擊本官,延誤軍機大事,按律當斬!”

老百姓一片叫好聲,有人開始喊“吊死他!吊死他!”

鍾離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就朝著姚子康丟個眼色。

姚子康一下子明白了,趕緊朝著鍾離拱手說:“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夏百戶醉酒一時失態,也是在下管教不嚴,知府大人管教不嚴,萬望鍾大人看在在下的麵子上,饒他不死!”

鍾離又朝莫小二示意,莫小二把夏日天嘴裏的鞋子拔了出來。

夏日天這會兒嚇得要死,一個勁地喊饒命。鍾離不理他,故意在和姚子康小聲閑聊。

姚子康說:“鍾大人,這個小子你要吊死了,知府大人那裏我不好交代啊,再說,這地方上也是枝枝蔓蔓的,這個……這個……”

鍾離嘿嘿一笑說:“不用著急,看不出我是在幫你收拾這孫子嗎?我收拾他多狠,他就對你有多服帖。”

那個千禧當鋪的總掌櫃,侯在一邊明白過事來,朝著夏日天招手,又對他指了指姚子康。

這時,夏日天腦袋轉過筋來,他朝著姚子康喊:“姚千戶,小的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姐夫的麵子上拉我一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頂撞您了,姚大人,救命。”

姚子康一聽,心裏直樂,一撩官袍作勢給鍾離下跪,鍾離雙手攙住他,說:“姚千戶,既然你如此求情,本官就免他一死,不過,得讓他長點記性。”

說著話,鍾離背著手走出二十步,朝著周通一擺手,周通猛一用力,夏日天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這個家夥麵色漲紅,兩腿亂蹬,嘴裏已經無力喊話。

老百姓又是一片叫好聲。

鍾離突然從懷裏掏出手槍,一轉身,啪的一槍,嚇得不少百姓們抱頭趴下。

鍾離一槍把吊夏日天的繩子打斷,這家夥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已經尿了褲子,昏死過去。

“都看好了,今後誰敢違抗姚千戶的命令,夏日天就是榜樣!我呸,就這慫樣,還敢叫日天,日你個姥姥。”

姚子康看著鍾離的身手,連連擦汗,大概慶幸鍾離沒這樣對付他。姚子康作勢指著夏日天的一夥手下喊:“怎麽,你們也想嚐嚐上吊的滋味?”

那一群家夥也是狗仗人勢,現在看到夏日天被虐成狗,他們也都跑肚拉稀,跪倒一片,大喊饒命。

鍾離朝著姚子康一拱手說:“姚千戶,這幾個人怎麽處置就聽憑你發落,天色已晚,我等這就啟程。”

姚子康趕忙拱手還禮。

鍾離對姚子康耳語說:“你先下手為強,我走之後,你就快馬飛奔到知府那裏稟明實情,你就說老子查了他貪贓賣法的證據,你好不容易買通了我,被他小舅子差點壞事。這樣,不但龜孫子不會怪罪你,還會感激你。”

姚子康的神情,表明他已經完全被鍾離折服了,一個勁地說:“鍾大人以後有用的著下官的地方,盡管差遣。”

鍾離假惺惺地說:“我一路明察暗訪,能堅守職責的官員,能比得上姚千戶的實在鳳毛麟角,這個寶石,算是給你留個念想。”

說著話,鍾離把那個紅寶石塞到了姚子康的手裏,姚子康一再推辭,見鍾離是誠心相贈,便受寵若驚地收下了。

作為回報,姚子康給了鍾離一塊令牌,在荷花鎮地麵上,隻要拿出令牌,暢行無阻。

那個總掌櫃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臉上陰晴不定。鍾離就是故意讓他看到。

他堅信,荷花鎮的官僚,以後不會是鐵板一塊了。

鍾離上船之前,對姚子康說:“姚大人,以後海盜來襲或者有難事,如有需要,可以派人送信。別看我的人馬少,但是裝備精良,戰力強悍。”

姚子康一揖到地。

大船揚帆起航,直奔月亮島。

在大船上,莫小二使勁擰了胳膊一下,咧嘴哎呀一聲。

鍾離問他幹啥,莫小二嘿嘿一笑說:“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還真不是。島主,今天就像做夢一樣,我是說,跟著您到荷花鎮走了一趟,我算是開了眼了。以前吧,隻知道您打仗厲害,沒想到,麵對那些奸商狗官,你照樣是計謀迭出,耍弄的他們溜溜轉,認識您,算是我們家燒了八輩子高香啊!”

周通問鍾離:“島主,揍夏日天時,您的那招實在是驚險,換作一般人,搞不好會被砍到,您犯得著這麽冒險嗎?”

鍾離沉靜地說:“夏日天武功不低,如果和他打鬥,不能一招製服他,他就囂張,我之所以敢出險招,還是那句不謙虛的話,藝高,才能人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