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反轉
所以閑來無事的楚玄默,就又給整出了新的花樣,他在兩座酒樓都引入了會員製。
所有人,隻要每個月在酒樓裏充一兩銀子的會員費,就可以享受所有酒水菜肴九折的服務。這個會員費可以說是相當之高了,因為楚玄默的目標,就是那夥不差錢的家夥,會員費高不高不要緊,最主要是那個新鮮勁一定得有。
楚玄默真正要的,其實不是那點會員費,而是會員背後的那點關係,既然都充了會員了,那不得拖家帶口,喊上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消費啊,怎麽都得把充的會員費吃回去不是?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樣一來,其他酒樓的客人,相應自然就變少了。
楚玄默的小手段,當然不止這一點,還有什麽隻要在酒樓內一次消費達到五兩銀子,就可以在牆上留言,這一點其實楚玄默之前在欣然酒樓就試過了,效果還不錯,但這一次他又加了一個附贈酒的好處,一次消費達五兩銀子,就可以獲贈一壺斷腸酒,殘紅淚或心頭血。
另外還有,一次性消費超過十兩的,除了上述所有好處外,還可以獲得一次在本鎮唯一的青樓,環采閣喝花酒打九折的機會。
這等賺錢的好事,楚玄默當然不會忘了環采閣,鳳熙調戲他的事,他可是一直還沒忘呢。
以及,把每個月的一號作為活動日,這一天所有的酒水一律八折等等。
總之,花樣百出,當然這些都不是一次性推出來的,因為必然引來其他酒樓的競相模仿,所以暫時楚玄默隻推出了會員製,剩下的隻是作為預案,等所有的酒樓都模仿了,我再推出一個新的。
就是要你們所有酒樓都跟在我後麵吃灰塵。
在楚玄默將這些預案一一寫在紙上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楚玄默,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家夥的腦子是怎麽長的,為什麽盡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看來在欣然酒樓那邊,我爹還沒能讓你大展拳腳”,劉欣然看著楚玄默,笑吟吟地道。以她的情商,能夠當眾這麽說,明顯心裏確實是沒有半點芥蒂。
楚玄默搖搖頭,“不一樣的,前一段時間,在劉叔叔那邊,欣然酒樓的知名度還不夠,貿然推出新方案,不僅效果不好,還會白白讓其他酒樓學去,我們得不償失”。
楚玄默實在是無法做到在劉欣然麵前與劉中天兄弟相稱,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他就是不樂意,所以隻要劉欣然在,他都會稱呼為劉叔叔。
林山在聽到“劉叔叔”這個稱呼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不過他什麽都沒說,有些事得這小子自己體會。
他可是不止一次見到楚玄默與劉中天兄弟相稱了。
不過林山一旦開口,就必然不是什麽好話。
比如接下來這句“我現在真想把你小子切片研究了,看看你的腦袋是怎麽長的”。
楚玄默輕飄飄地打賞了一個滾字。
魯深也笑道:“不知等這些組合拳完全打出去的時候,能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收益。”
楚玄默笑眯眯地道:“說不定到時候黎陽鎮上,就隻剩兩三家酒樓了”。
之所以是兩三家而不是兩家,這就得看周大掌櫃的到時候怎麽抉擇了。
崔靈溪沒說話,她一向很少參與這類議事,就算參與,也幾乎不說話。
如楚玄默所料,會員製的推出,再一次燃爆了黎陽鎮,為兩大酒樓帶來了一份相當可觀的收益,現在的欣然酒樓和穿雲酒樓,收入已經全麵超越了昔日的四大酒樓,有了問鼎黎陽鎮的架勢。
沒有人能發展得一帆風順,楚玄默也一樣,在穿雲酒樓不斷接近鼎盛的時候,問題也終於接踵而至。
先是有人在菜肴裏吃出蟲子,然後是穿雲酒樓店大欺客,店小二居然與客人在店裏大打出手,最後雙雙被押到了官府,穿雲酒樓的名聲,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不少酒客已經是罵罵咧咧的,嘴裏嚷嚷著有幾個破錢了不起啊,老子以後再也不來穿雲酒樓了。
劉中天第一時間趕來了穿雲酒樓,不過被劉欣然一句“無礙”,就又打發了回去,畢竟欣然酒樓那邊也需要他坐鎮。
看著平日裏豪氣幹雲,在女兒這裏卻是諂媚無比的劉中天,楚玄默有些忍俊不禁。
劉中天對劉欣然有多寵愛,看看酒樓名字就知道了嘛。
至於劉欣然對劉中天如何?從劉中天能把劉欣然拐到穿雲酒樓,跟這位鋼鐵直男的楚大掌櫃的一天到晚的大眼瞪小眼,就可以看出來不少了,要知道,劉欣然對這個一見麵就給自己父親灌酒的家夥,第一印象可不怎麽樣。
酒樓四樓房間內,看著被官府押走的雙方,楚玄默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對手的演技,實在是太過拙劣,拙劣到楚玄默都忍不住想要去教教他們該怎麽做人了。
比如說你在搞事情的時候,不應該再多找一些托嗎?這樣事情一發生就可以在第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
再比如那個內奸店小二,你好歹打人時下手重一點,打斷個腿啥的,這樣才能更加名副其實不是。
然後還得找個婦女到縣衙門口去哭鬧,說什麽被打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是他們家唯一的頂梁柱,這下腿被打折了,他們一家五口,這下子可怎麽活之類的。
再者,難道他們都沒找幾個食物中毒的人,就說是吃了穿雲酒樓的食物吃壞的嗎?
對於後兩者,楚玄默有些期待,但從今天那客人和店小二的反應來看,對手大概率是沒這智商了。
楚玄默揉了揉眉心,真的是,對手太弱,讓他完全提不起興致來。
房門被推開,是林山和劉欣然,魯深去下麵安撫顧客了。
他們的臉上同樣沒有絲毫的凝重,一個比一個輕鬆。
“等了這麽長時間,竟然就等來這麽點小把戲,沒勁”,林山懶洋洋地道。
楚玄默點點頭,“對手智商有限,可以理解。”
“看他們最後的來的人,應該是已經買通了周縣令。”劉欣然冷笑道。
“兩袖清風周縣令嘛”,楚玄默笑眯眯地道,那就看誰更舍得花錢了。
縣衙門口,熙熙攘攘都是些看熱鬧的百姓,畢竟這次這瓜不算小,本鎮最大的穿雲酒樓店大欺客,甚至公然毆打客人,足夠成為好長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升堂
“威武”
一係列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完成,但令人驚訝的是,本該負責此次案件的縣太爺周山並未現身,審理案件的人變成了主簿蕭亮。
蕭亮是一位不過而立之年的男子,不僅相貌堂堂,而且一身正氣,傳言這位主簿大人不僅寫的一手好字,還曾習武,曾經徒手撂倒七八個大漢。
這樣一位能文能武,且相貌堂堂,不過而立之年的英才,自然是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不知道多少女子在夜間與丈夫翻雲覆雨時,口裏喊的卻是這位蕭主簿的名字。
對此很多漢子雖然罵罵咧咧,但也無可奈何,實在是比啥都比不過啊。
再加上這位蕭主簿確實是讓人服氣,不但平易近人,處事也一向公平,從不偏袒誰,在小鎮一向風評極好,那些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愛念叨說不知誰家的姑娘這麽有福氣能嫁給蕭主簿。
縣衙外,圍觀人群中,一位胖乎乎的中年漢子,看到審理案件的人是主簿蕭亮,而不是預料之中的縣令周山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人正是天演酒樓掌櫃的謝辰。
一個頭戴鬥笠的漢子,瞥了一眼謝辰,神色玩味。
周山這會確實是來不了,他這會正在跟一位八品高手嘮嗑呢。
沒有讓兩人開口,身邊的公人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告知蕭亮。
聽完手下的話,蕭亮眉頭一皺,“張三,你為何出手打人?”張三正是那名店小二。
張三回答道:“回老爺的話,這名客人出言不遜,辱罵小人。”
蕭亮問道:“他如何辱罵於你”?
張三支支吾吾道:“他罵小人是個沒爹沒娘的雜種”。
蕭亮眼神微微一寒:“左冷,可有此事”?左冷正是那個鬧事客人的名字。
左冷答:“回主簿老爺的話,確有此事”。
“為何罵人”?
“他們穿雲酒樓的菜裏有蟲子,而且這小二態度蠻橫,硬說是我自己抓的蟲子放進去的。”
“張三,可有此事?”
“確,確有此事,菜裏的蟲子,是清洗時沒洗幹淨所致,但,但我們可是穿雲酒樓,菜裏有蟲子怎麽了,有本事他們別來吃啊,一群窮鬼。”
張三的語氣突然又變得硬氣起來。
蕭亮有些無語,這要栽贓誣陷也好歹長點腦子啊,這麽蠢的話,你背後的人是怎麽教你的。
但不得不說,有時候越蠢的話越管用,這會縣衙外已經是一片罵聲了。
“咋的,有錢了不起啊”。
“滾出黎陽鎮”。
“媽的,下次老子再也不去穿雲酒樓了”。
就連兩旁的公人,此刻都開始竊竊私語。
蕭亮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人群,而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肅靜”,蕭亮一拍驚堂木,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今日之事,且不論原因如何,雙方打架鬥毆,是不可爭辯的事實,且將雙方押入大牢,此事明日再議。”蕭亮淡淡地道。
說罷,蕭亮便轉身離開了。
人群愕然,還有這麽辦案的,不過也沒人敢說什麽就是了。
轉入後堂的蕭亮揉了揉眉心,瑪德,要不是上麵有令,你們以為勞資願意這麽搗漿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