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談生意
楚玄默來到環采閣，門口有人迎接，但並沒有看到老鴇在拉客，這也屬正常，畢竟他是早上來的，嚴格來說不在人家的“營業時間”，再者環采閣並不是很低檔次的地方，像老鴇，娼女在外拉客，對於高檔青樓來說是大忌，很跌份。
迎接楚玄默的，不是意料之中的女子，而是一位唇紅齒白的小相公，這讓楚玄默多少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自己是林山介紹過來的，然後他們派這麽個人來，難不成林山那家夥？
楚玄默已經不敢去想了。
至於對青樓內“男妓”一事，楚玄默倒沒有太多驚訝，畢竟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青樓這種風花雪月之地，一向魚龍混雜，不乏一些有著“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的存在。
據林山所說，甚至還有那些帶著女子前來，然後再點一名青樓女子，有讓那女子在旁邊看著的，也有那一龍二鳳，大被同眠的。
至於一些蠟燭之類的東西，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邊不提供的。
那人在看到楚玄默後，快步走了過來，楚玄默隨手丟了一塊五兩的銀子過去，淡淡地道：“我是來找你們老板談事的，去把你們這能管事的人叫過來。”
看到楚玄默氣度不凡，那小廝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稱是：“請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請虔婆過來。”楚玄默點頭後，小廝一路小跑離開。
等人之際，楚玄默也開始打量這所青樓，不得不說，雖是青樓，但也布置得十分雅致，四層高的房，院內綠樹成蔭，不時有絲竹弦樂之音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進了那個大戶人家的院裏。
剛剛打賞給那小廝的小費，自然也是大有講究的，聽林山所言，這些常年混跡在風花雪月之地的小廝，最是會察言觀色，左右逢源，這開頭的打賞，要是給少了，容易被怠慢，要給多了，則容易被當成冤大頭宰，像楚玄默這種四五兩銀子的，可以說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算不上多，但也絕對不算少。
不多時，剛剛離開的那位小廝帶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婦人過來，正是這裏的老鴇，婦人笑道：“不知公子大駕光臨，多有怠慢，小喜待客不周，竟把公子晾在外麵，實在是該死，還望公子看在他是急於為公子辦事的份上，饒他一命，在下事後定然嚴加懲戒，公子快請進，我這就帶公子進雅間談事。”
然後轉頭道：“小喜，快去為公子準備上好的青梅酒。”
楚玄默淡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多有叨擾了。”
那婦人笑道：“公子說的哪裏話？公子駕臨，令我環采閣蓬蓽生輝，小女子感激不盡，對了，我名鳳熙，若公子不嫌棄，可喊我一聲鳳姨。”
“鳳姐年方二八，可莫要占我輩分的便宜啊”。楚玄默的態度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油嘴滑舌”，鳳熙白了楚玄默一眼，上前挽住楚玄默的胳膊，二人一起走進了雅間，期間，胸前的飽滿有意無意地蹭在楚玄默胳膊上，讓楚玄默口幹舌燥不已，隻可惜自己有賊心沒賊膽，隻能是在心裏暗暗讚歎一聲當真是人間凶器。
不得不說林山這家夥的辦法真好用。
事實上，林山不隻傳授了他誇人一事，還告訴了他一些其他招式，例如此刻應該乘勢伸手攬住老鴇的腰，嘴裏再配合兩句“鳳姐的小蠻腰，怎的如此柔軟，隻是不知鳳姐家中床大不大，一個人睡怕不怕？”之類的調笑，到時候多半會迎來一兩聲嬌嗔，隻是楚玄默實在是經驗不足，此時已是略顯慌張，再做不出來此等唯有老油條才能做到的事。
進了房間，二人分賓主而坐，那個名小喜的小廝已經準備好了一壺青梅酒，為二人斟滿。
鳳熙先開口道：“剛剛小喜對公子多有怠慢，我先自罰一杯，就當替小喜向公子賠罪了。”而後將酒一飲而盡，一個婦道人家，此刻卻盡顯豪邁之氣。
“鳳姐再如此作為，小弟我可就要認為鳳姐是看不起我了啊”。楚玄默苦笑道，真不愧是常年跟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的人物，做事簡直滴水不漏。
“隻要公子不怪罪，便是我等大幸了。”鳳熙笑道：“隻是不知公子此來，有何事要談？”
“實不相瞞，小弟我此來是為一位女子贖身”。
“不知是我青樓哪位姑娘竟有此幸運，能讓公子親自前來為之贖身？”鳳熙有些驚訝。
“崔靈溪”楚玄默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她？實不相瞞，在我環采閣她的姿色並不出彩，公子為何點名要她？”鳳熙有些疑惑地道。
“這似乎不是鳳姐該關心的問題”。楚玄默回以淡淡一笑。
“是我唐突了。”鳳熙歉意一笑，“既然如此，行，我環采閣女子，贖身皆有明碼標價，公子隻需支付銀子，可帶走樓內任意女子，甚至是包括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鳳熙的眼裏，帶著明顯的促狹之色。
“鳳姐就不要調戲我了。”楚玄默無奈地道。看來還是被她看出了自己是一個雛，該死的，早知道當初讓林山來了，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
“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想與鳳姐做另外一筆生意，”楚玄默話鋒一轉，賺錢的門路，他永遠不會嫌多。
“公子隻管說，奴家定然答應這筆生意。”鳳熙眼波流轉，甚至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床那邊，隻是眼中的笑意怎麽都掩飾不住。
楚玄默大手一揮：“既然鳳姐如此爽快，那這筆生意，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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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默是帶著滿心的無語和一位美女離開的環采閣，他今天真的是被鳳熙調戲慘了，特別是鳳熙在最後居然來了一句：“你不會是不行吧，”讓楚玄默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到路上還在碎碎念：“媽的早知道把你就地正法了讓你看看老子行不行。”
與環采閣做的兩筆生意，第一個自然是為崔靈溪贖身，另一個則是雙方互惠互利的合作，楚玄默的穿雲酒樓和劉中天的欣然酒樓會介紹一些客人來環采閣消費，而作為回報，環采閣從這些人身上賺的錢，自然要有一部分抽成返還給兩座酒樓。
當然在談生意期間，楚玄默也沒少被鳳熙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