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五禽戲

次日清晨,當趙昕醒來的那一刻,桌子上果然擺放著熱騰騰的湯圓,不由得會心一笑。

打開房門,朔風依舊呼嘯,隻是相比較於夜晚而言,已經小了很多,昨夜被大雪壓斷的柳樹,也已經被清理幹淨,本來苗氏想著一棵斷樹有礙觀瞻,想要連根拔去,換一棵新樹來,但是被趙昕求住了。

“不破不立,唯有斷樹方可屹立千年!”這個例子,是苗氏在向趙昕講故事的時候說的,告訴趙昕麵對挫折要勇於迎接,愈挫愈勇。

苗氏笑罵道:“好小子,這就學會娘親的話來了是吧。”雖然語氣惡狠狠的,但是滿臉的笑意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隱藏下來。

吃過湯圓,身子暖暖的,趙昕便跟著劉易來到院子裏,擺開架勢,做著一些看似怪異的動作來。

當然不是趙昕羊癲瘋發作,或是閑著沒事做。他現在在做的動作,喚作“五禽戲”。

前麵不是說過,劉易雖然已經三十六歲了,但是卻保養地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嗎?趙昕對此自然是頗為好奇的,而劉易並沒有藏著掖著,全盤托出。

而趙昕便由此開始了五禽戲的學習,強身健體嘛,這具身軀的身體素質真的是太差了,所謂先天不足,後天補之。

《後漢書·方術列傳·華佗傳》記載:“吾有一術,名五禽之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當導引。體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戲,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體輕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餘,耳目聰明,齒牙完堅。”

事實上,宋朝皇室也有著自己的練體之法,那就是赫赫有名的太祖長拳。是趙匡胤南征北戰的過程中創造而出,是一種軍體拳。

趙禎作為趙家子弟,不僅會這長拳,而且還想要教會趙昕,便趁幾日政事空閑,拉著趙昕練了幾日,隻是趙昕這個身子本來就虛,還要練這軍體拳,剛猛是剛猛,但是根本不是趙昕所能夠承受的。

所以,這個練習不僅沒有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練了幾日之後趙昕反而大病一場,嚇得趙禎急忙叫停,說是要等趙昕大幾歲再練。

所以,溫和平淡地在外人看來仿佛摸絲一樣的“五禽戲”,甚至連後世大媽們跳廣場舞也比這激烈,反而成為了趙昕最好的選擇。

南北朝時陶弘景在《養性延命錄》一書中對這“五禽戲”有著更為詳細的描述。劉易也是說自己祖上和道門道長有淵源,所以才有幸得到這本奇書,世代長壽,皆得古稀,甚至是耄耋之年。

眼下,劉易也是按照這書中所要求的來約束趙昕,他小時候在長輩的訓練下有過經曆,教起趙昕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虎戲者,四肢距地,前三擲,卻二擲,長引腰,側腳仰天,即返距行,前、卻各七過也。快了快了,虎者山林之王也,不動則矣,一動必殺人也!”一邊講解精髓,劉易一邊還指出趙昕動作中的錯誤。

“鹿戲者,四肢距地,引項反顧,左三右二,左右伸腳,伸縮亦三亦二也。山林之鹿,最是靈巧,不可猶疑,猶疑必死。”

“熊戲者,正仰以兩手抱膝下,舉頭,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

“猿戲者,攀物自懸,伸縮身體,上下一七,以腳拘物自懸,左右七,手鉤卻立,按頭各七。”

“鳥戲者,雙立手,翹一足,伸兩臂,揚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腳,手挽足距各七,縮伸二臂各七也。”

這五種身法趙昕各練了一遍,額頭就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隻是趙昕無感,想著繼續練下去。

因為劉易這些身法練上十遍也不見喘氣的,自己眼下幼小,不可能達到他那樣的地步,但是也不能夠這麽廢柴,練一圈就堅持不了。

而這時,劉易攔在了趙昕的身前,道:“二皇子,你出汗了,該休息了。”

趙昕用頭撞了撞劉易的身子,想讓他離開,而劉易在此事上卻是頗為執拗,便是趙昕皇子之尊,也絲毫不讓。

“二皇子你忘了我之前如何教導你的嗎?既然如此,這“五禽戲”不教你也罷!”劉易的聲音很嚴肅,趙昕抬眼去看,劉易的臉色也很正式。

趙昕無奈,隻得起身,將劉易教“五禽戲”第一天時對他說的話背了一遍。

“夫五禽戲法,任力為之,以汗出為度,有汗以粉塗身,消穀食,益氣力,除百病,能存行之者,必得延年”。

接下來,劉易帶著趙昕回到房間,用一種不知是什麽製成的粉塗抹在趙昕的額頭上,有淡淡的清香,想來混進了草藥,也不知原料為何,劉易隻說這是他們家祖傳秘方,便是受傷,擦上這個也有奇效。

這粉末將趙昕額頭上的薄汗吸取幹淨,整個人身上清清涼涼的,比洗過澡還舒服,而且精神百倍,精力充沛。

正是因為如此,自從練過這“五禽戲”並感受其妙處之後,不必劉易要求,趙昕自發地每日清晨練習,雷打不動,管他三九寒冬還是酷暑流火。

練習畢,趙昕便將時間投入到了緊張而刺激的讀書中,之前姐姐柔柔還不時來找自己玩,隻是最近苗氏管教嚴了許多,好像是讓她繡一匹駿馬出來,又好像是兩匹,具體情形趙昕不知。

總而言之,任務在身,柔柔每天玩鬧的時間大幅縮減,沒有玩伴,除卻看書之外,趙昕找不到其他活動來消遣。

隻是,今天在看書的時候,書中竟然夾著一張布條,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哭”字。

皇子的房間內出現奇怪的東西,嫌疑人其實就那幾個。隻是,為什麽不直接說,而要如此隱晦呢?

趙昕眉頭微皺,端詳這個“哭”字許久,心中還是沒有想明白,哭什麽?為什麽要哭?難不成是宮中某位老太妃要過世了嗎?

趙昕開始窮搜自己所知的那些老妃嬪名姓,並沒有適合的。

那麽,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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