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酒糟發酵中

事先攪拌好的原料,已經被水浸泡了一天一夜,充分吸收了水分,隻需要將原料盡可能蒸煮充分,判斷起來也很簡單,根本不需要專業儀器,隻要發現原料已經‘爆花’即可,最後再燜蒸半個時辰,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釀酒的核心思想,總結下來就是兩個,分別是糖化和發酵。

蒸煮原料,就是讓原料充分糖化的過程,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發酵環節。

將之前攪拌原料的大缸,先用清水洗淨,然後將內部用燒開的熱水不斷澆淋,進行高溫消毒。

將蒸煮好的原料,一層一層的鋪在缸裏,每鋪一層原料,都要均勻的撒上一層酒曲。原料和酒曲的比例,在千分之五左右,每十鬥原料加入五兩左右的酒曲。入缸完畢後,將事先高溫消毒過的陶盆,倒扣在缸上,縫隙處用黃泥封死。

如此一來,隻需要等待發酵即可。

發酵時間,控製在十天左右。

忙活完了,葉賢提醒林英和哈哈,自己釀酒的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以淩月堂現在的實力,一旦葉賢自釀白酒的消息走漏,恐怕隻會淪為聖王手裏的賺錢工具,給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葉賢才不幹!

林英心中的狐疑憋了好幾天,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葉先生,你折騰了這麽久,真能釀造出五十度,清如白水的酒?”

葉賢拍了拍林英的肩膀,也不解釋,隻是咧嘴一笑:“林英,你是咱們淩月堂的骨幹成員,也是主管內務這一塊的,等咱們的買賣做大了,以後少不了你出力的地方,以你的機敏,絕對能勝任賬房先生!”

葉賢之所以對林英如此看重,純粹是私下裏打聽過。

這個林英可是書香門第出身,往上倒四代,都是當地有名的文人,隻是文人大多清貧,尤其是沒什麽背景,打算靠著科舉出人頭地的舉子,就更是窮苦。畢竟這年頭的精壯男子,都是極為珍貴的‘勞動力’,若是整日勝讀詩書,自然就沒有心思和力氣耕田務農了。

林英親眼目睹自己老爹和妻子餓死在自家茅草屋裏,為了討口活命,曾夢想出仕的林英,最後反倒落了草,當真是造化弄人。

麵對葉賢的栽培和信任,葉賢雖然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但心裏卻一陣熱乎。

這亂世當道,人心不古的年代,哪還有人願意真心換真心?

很顯

然,眼前的葉賢,便是如此赤城。

且不說這白酒到底能不能釀出來,至少這門生意,乃是葉賢的核心機密,葉賢帶著林英參與了整個釀造過程,毫不避諱,自然是已經把林英當成了自家兄弟,林英心裏又怎能不感動?

回想起淩月堂的‘起事’豪言,在此之前,林英還覺得虛無縹緲,小小一個淩月堂,難道真能反抗整個倒行逆施的大齊?

但是看著眼前的葉賢,林英逐漸有了信心。

葉賢看著兩大缸正在發酵的酒糟,心情大好,隻要白酒問世,就是這世間第一款高度酒,掌握釀酒核心技術的葉賢,何愁不賺錢?就算這世間不缺乏天才,早晚有一點能夠研究出白酒的釀造方法,但怎麽著也得是十年八年以後了,這段時間,足夠葉賢成為壟斷白酒的資本家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就在葉賢美滋滋的做著白日夢時,一個小兄弟氣喘籲籲的跑到明月山。

“葉先生,您快回寨子裏一趟,當家的又暈倒了。”

又暈倒了?怎麽會!

現在放眼整個風雲山莊,就屬黑鷹寨的小日子過的滋潤,再加上葉賢私下裏時常給蕭月凝

開小灶,按說營養已經跟上來了,貧血應該得到緩解才是……

雖然想不通,葉賢也不敢耽擱,連忙跟著小兄弟回了寨子裏。

“當家的!”

葉賢推開房門,腳還沒邁進去,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喊了起來。進了屋,眼睛下意識瞥向床鋪,卻發現**空空如也,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微微響動,連忙轉身,卻發現蕭月凝站在櫥櫃旁,眼神有些慌張,嘴角還油滋滋的,很顯然剛才正在偷吃,發現有人來了,這才慌忙把食物藏起來。

想不到,平日裏高高在上,雷厲風行的蕭大寨主,私底下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葉賢心裏瞬間暖化,但緊接著又疑慮叢生。

“當家的,你沒事啊?嚇死我了!”

蕭月凝眼神中的慌亂一閃即逝,恢複了往日的穩重,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若不這麽說,你豈會回來?”

此言一出,蕭月凝立刻感覺不對勁,簡直像極了盼夫歸的小怨婦,故作嚴肅的小臉,當即爬上一抹彩霞。

蕭月凝心跳一陣加速,連忙把臉扭開,故意不去看葉賢,沒好氣道:“當初不是說好幫我找妹妹嗎?這都過去多久了,

蕭荷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葉賢,你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葉賢不由一臉委屈。

“當家的交代的事,我豈敢怠慢?隻是二當家的失蹤這麽久,人海茫茫,想要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

見蕭月凝臉色不好看,葉賢連忙話鋒一轉:“再給我點時間,隻要二當家的還在齊城地界,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找到她。”

還有半句話葉賢沒說,若二當家的蕭荷死了,或是不在本州地界,那就當世上沒有這個人吧,想要找到她,無異於天方夜譚。

蕭月凝心裏也明白,短時間內想要找到蕭荷,有點太難為葉賢了,將希望寄托在葉賢身上的同時,剩下的隻能是自求多福。

“對了,你消息靈通,能不能再想辦法打聽打聽州府那邊的動靜?最好是摸清楚府兵的兵種配備,以及進攻路線和時間,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一聽這話,葉賢差點哭出來:“當家的,我舅就是個小小縣令,哪怕見到州府的小書吏,都要點頭哈腰,這麽機密的消息,我上哪去給您打探?要我說,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