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翻臉了

沈淵眼神一瞥,淩厲視線落在花春流身上,不顧酒桌上的歡聲笑語,直接發難。

“九妹,栽培天榜使者一事,關乎整個天榜的安危,應當由半數魁首同意,方可成行。”

“葉賢還未經魁首們審視,你便私自決定,往輕了說,是行事魯莽。”

“往重了說,就是無視天榜興衰,按照幫規,可直接罷黜你魁首之位!”

和諧友愛的小木屋,瞬間變得充滿火藥味。

起初,葉賢以為這玉佩隻不過是花春流的個人信物罷了。

沒想到,竟然象征著天榜使者的身份。

所謂天榜使者,來的路上,葉賢聽花春流提起過。

說白了,就是天榜的代言人,專門幫天榜幹一些不便出手的事。

葉賢現在的身份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成為什麽天榜使者,陷進殺手圈子裏。

葉賢一邊滿臉陪笑,一邊伸手摘盤龍玉佩。

“沈魁首,您誤會花姐姐了。”

“事情是這樣的,上次花姐姐從我這買了一批酒,因為身上銀子不湊手,就用這盤龍玉佩抵債。”

“這樣,玉佩馬上物歸原主。”

麵對葉賢的解釋,沈淵根本不為所動,冷裏眼神一瞥。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再囉嗦,把你的舌頭

剁下來!”

被沈淵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葉賢一臉不爽。

尼瑪的,老子舔著臉,拍了這麽久的馬屁,熱臉貼到冷屁股上了?

就在葉賢摘下玉佩之前,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花春流似笑非笑,眉宇之間盡是不屑。

“沈淵,這齊城地界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指點點了?”

“我覺得葉賢行,他就行。”

“就算沒資格成為天榜的使者,至少成為齊城地界的使者,足夠了。”

“原因無他,我說的!”

同為魁首,花春流和沈淵向來不對付,隻因這沈淵仗著自己排位比花春流高。

總是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教花春流做事。

花春流何其的高傲,豈會屈居人下?

況且,這天榜十大魁首,雖然排名不同,但都是平級關係。

頂多根據年齡不同,以兄長或大姐相稱。

見花春流如此強硬,沈淵不由眼睛微眯,語氣更是陰冷幾分。

“怎麽,九妹是覺得靠上了這淩月堂,手裏有錢有糧了,就可以恣意妄為了?”

“還有,這小子算什麽東西?”

沈淵瞥了葉賢一眼,眼神鄙夷至極:“一個隻知道溜須拍馬的廢物罷了!”

“這等毫無底線的奸

猾之人,稍微遇到點高壓拷問,便會竹筒倒豆子,將天榜秘密盡數泄露。”

“重用如此廢物軟蛋,若是日後天榜出了什麽差錯,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花春流毫不退讓,這齊城地界的各路殺手,皆要看她的臉色行事。

沈淵或許在自己的轄區,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到了齊城地界,也得趴著!

指責葉賢,意味著打花春流的臉。

這廝早就想把花春流擠下去,將齊城地界納入囊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原因無他,隻因這齊城地界,相較於其他地區,局勢最亂,也油水最多。

朝廷、山匪、義軍、殺手、流民。

各路勢力糾纏不休,而且形成了詭異的平衡狀態,如此一來,雇凶殺人就成了家常便飯。

而且,每個魁首,每年向天榜總舵供奉多少銀錢,直接關乎魁首的位子能不能坐得穩。

喂飽嗷嗷待哺的眾口,是天下所有勢力和組織,共同麵對的難題。

花春流冷哼一聲:“若不是給五爺麵子,這裏哪有你的位置?”

這句話,直接戳進了沈淵的心窩子裏。

越是在意權勢之人,越是忌諱挑釁。

沈淵猛然站起身,眼神冷厲至極:“花春流,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

!”

“你不是號稱神難渡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超度得了我!”

花春流不甘示弱,緩緩起身,迎上沈淵的視線,嘴角勾勒出一抹輕蔑弧度。

“等我打斷你的腿,看你拄著拐杖,還怎麽追魂!”

二人火藥味十足,大戰一觸即發。

詭異的是,五爺和殺人醫,以及八門皆死,三位魁首,非但沒有勸架的意思。

反倒各自端著酒杯,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很顯然,花春流和沈淵之間的衝突,不是第一次了,五爺他們早就麻木了。

葉賢和林英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當和事老。

林英安撫花春流,葉賢則衝沈淵滿臉陪笑。

“沈魁首,別介呀,大家都是自己人,至於嗎?別傷了和氣。”

“既然沈魁首不喜飲酒,我讓下麵準備些好茶孝敬您,如何?”

“都消消氣,自家人,有什麽過去不去的坎兒?”

葉賢都快把臉貼到沈淵的屁股上了,沈淵卻根本不買賬。

眼神一瞥,極盡鄙夷之能事。

“自己人?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若不是看在五爺的份上,你且跪在門外伺候著!”

“我知道,你

是葉方城的獨子,那又如何?隻要我願意,隨時殺光你葉家!”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

無論沈淵如何嘲諷葉賢,葉賢都無所謂。

但是殃及葉賢的家人,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葉賢?

葉賢臉上依舊是嘿嘿傻笑,腳下已經不動聲色地挪動,挪到花春流身後。

然後……

葉賢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轉變,臉上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也細細地眯了起來。

“你殺我全家?信不信我隻要有一條命,就屠你滿門,刨你祖墳,把你挫骨揚灰,扔去喂狗?!你什麽狗屁玩意,叫你一聲魁首,還真當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此言一出,沈淵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神噴火。

“找死!”

五爺則是滿臉笑意,心中暗歎,看來這個葉賢,不僅會溜須拍馬,關鍵時刻也是能硬起來的。

殺人醫陳師行,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捂著肚子,直接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小子,真是個人才。”

“沈魁首,要我說算了吧,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花春流和葉賢聯手,你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活著走出淩月堂地界。”

“這做人呐,得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