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嵩山南麓
在鍾粟的帶領下，一支由七個人組成的采茶小分隊出發了。
鍾粟自然是隊長，美女一名小芳子，還有向導張愣子，外加已經成功轉型的丐幫兄弟四人。
張愣子熟悉地形，需要確保走最近的路線，還要保證一路上的安全，盡快抵達野生茶樹的分布範圍。
天氣正值盛夏，但王廟村靠近嵩山南麓，還不算太熱，鍾粟估計最熱的時候也就三十二三度，他的手表上倒是有個溫度計，但電池已經沒電了。
大家走了大概十多裏就進山了，氣溫頓時變得非常涼快，之前太熱大家一直蒙頭走路，現在涼快了，馬上開始有說有笑。
“鍾大哥，你們這些讀書人我真搞不懂，這茶有那麽好喝嗎，至於親自跑來采一趟？”張愣子先說話了。
“你在打到第一隻獵物之前就知道打到後的感覺嗎？”鍾粟反問道。
“什麽打到打不到，怎麽都有點聽不明白。”張愣子一愣。
“我換一個說法，記得第一次吃肉是啥時候嗎？”
“好像是五六歲吧，之前也許吃過，但不記得了。”張愣子想了想回答到。
“那你吃之前能想到肉是什麽味道嗎？”鍾粟笑著問道。
“那還真想不到，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鍾大哥說話就是高。”
“鍾大哥，你準備自己做茶葉，這也是你師傅教給你的嗎？”小芳子也問道。
“不，師傅還真沒教過我做茶葉，但我以前好像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應該不算難。”這次鍾粟說的是真話。
“能讀書認字真好，像鍾大哥這樣，看看書就能學到不少東西。哎——”小芳子說完歎了一口氣。
“小芳子，其實這也不難啊。”張愣子一臉壞笑地說道。鍾粟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麽了，但也沒製止。
“怎麽不難，那麽多字，想要都認識，沒那麽容易。”小芳子認真地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你以後每天跟著鍾大哥，鍾大哥去哪裏，你也就去哪裏，鍾大哥吃飯，你也吃飯，鍾大哥喝水，你也喝水……”
張愣子又靠近小芳子悄悄說了一句，小芳子徹底爆發了，追著張愣子就打。
鍾粟隱約聽到了，大概就是說讓小芳子嫁給他。
四位丐兄已經笑得合不上嘴了，小芳子也是滿臉通紅的樣子。
鍾粟正不知道該怎麽幫小芳子解圍，突然前麵出現一道紅石崖。
“大家看看，誰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鍾粟指著眼前。
“這不就是紅崖子嘛，沒有什麽稀奇的。”張愣子說道。
“那你知道為什麽是紅色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老天爺怎麽弄的，像猴子的紅屁股。”
“這是鐵礦石，可以煉出鐵，我們用的砍柴刀就是鐵打的，打仗的兵器都是鐵製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能不能想辦法煉一些鐵，多打一些柴刀。”
“想法沒錯，但煉鐵沒有那麽容易，而且鐵是打造兵器的，民間也不準私煉。”
鍾粟成功地將話題轉移到了鐵上，小芳子的尷尬也不知不覺化解了。
“鍾大哥，說道打仗，你說我們大宋算不算強？”
“這個沒辦法說誰強誰弱，隻能說各有擅長的地方，跟西夏、吐蕃這些外族相比，我們沒有太好的戰馬，所以往往在戰場上吃虧。”
“那我們大宋就沒有辦法了嗎？”
“當然不是，我們雖然缺少戰馬，但我們大宋的鐵器倒是不少，所以在兩國的榷場之中，大宋不允許出售鐵器，對方也不願意賣馬給我們。”
“那我們大宋為什麽不自己養馬？”小芳子也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大宋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卻存在不少問題。首先是我們沒有太好的馬種，然後是沒有太多馬場，我們大宋人靠種地生存，而那些蠻夷居無定所，幾乎就是生活在馬背上，騎術自然也非常精湛。換句話說，他們根本不用專門訓練馬匹，靠著自然而然的生活，就有用不完的馬匹。”
鍾粟侃侃而談，又將大宋的國內國際形勢分析了一番，幾個人聽得津津有味。
就這樣，一路走一邊聊天，很快小半天就過去了，大家都走累了，找到了一處溪水旁，一邊吃燒餅，一
邊喝著葫蘆裏的水，最後又將葫蘆灌得滿滿的。
鍾粟在後世沒去過嵩山，但五嶽之首中嶽嵩山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太室山和少室山同樣的風景壯美秀麗，地處北溫帶，四季氣候分明，各種動植物極其繁盛。
從後世旅遊的火爆程度來看，中嶽嵩山反而相對冷清，其實真正原因是嵩山涵蓋了各種特點，反而失去了本來的特色。
幾個人補充了一些營養，又開始繼續走了。
“大家加把勁兒，再有半個時辰就差不多到了，采完茶還要趕到法王寺。”張愣子向大家吆喝到。
幾個人之中，除了小芳子體力稍差一些，其他幾個人都沒有任何問題。
鍾粟有幾次想去扶一把小芳子，但還是忍住了，畢竟當著大家都麵，鍾粟擔心她會難堪的。
但好在山中植物茂盛，氧氣充足，大家並沒有感到太累。
轉過一個山頭，一股濃烈的清香撲麵而來，鍾粟一高興，他知道馬上就到茶林了，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很快，一片密密麻麻的野生茶林出現在眼前。
鍾粟大概看了看，這些茶樹完全是野生的，樹齡都已經很長，樹下堆滿了厚厚的一層茶葉。
按理來說，樹齡越長，茶葉的品質就會下降，但因為是野生茶，反而不太受影響。
鍾粟對采茶葉也了解一些，不能采最嫩的，也不能采老的，最好選取適中的，這樣做出來的茶味道醇厚而又不失清爽。
他將采茶的要求向大家簡單地講了一下，然後又親自演示了一遍，大家立刻就開始動手了。
一旦進入狀態，隻聽見大家輕輕將茶葉摘下的簌簌聲。張愣子的話癆毛病一下就宣布暫停了，鍾粟發現，這家夥的手速反而是最快的。
茶林的麵積不算小，大家幾乎都不用到處去挑，每人一個大背簍在以看得見的速度逐漸裝滿，鍾粟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看起來有七大背簍，真正做成茶葉，恐怕就剩一兩背簍了。
等到大家將背簍裝滿，然後稍稍歇了口氣，就在張愣子的帶領下趕往法王寺。
這是今天晚上的落腳之處，隻要趕到法王寺，大家就可以休息了。
想到這裏，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