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駐蒙館

鍾粟安排好了幾個丐幫兄弟後,就跟著王喜和幾個族人來到了王廟村蒙館。

王廟村蒙館地方不大,隻有一進,帶一個小院子,院子裏還一個茅草小涼亭,感覺就像進了後世農家樂中。

院子裏還有一個小園子,中間有兩個大樹,一棵桃樹,一顆李子樹。

鍾粟猜測,這大概寓意著桃李滿天下。大宋人還是牛,教學目標以兩棵樹就代替了,先生偷懶的時候,看看院子裏的樹,就馬上生出無窮的動力。

樹的周圍很是荒蕪,大概是老先生走後一直沒人打理,裏麵的野草和野花自由地瘋長,都快齊腰了。

院子最裏麵是一排三間土房,中間一間麵積最大,是先生的客廳兼教室。

兩邊分別靠西是臥室,靠東是廚房兼雜物室。

在大宋能擁有這樣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外帶小院子和花園,鍾粟也滿足了,這要放到後世北上廣,那就是一套小別墅。弄成個民宿,收入也是相當可觀的。

鍾粟還是很感慨,一千多年前的大宋果真不同凡響,對教育的重視程度讓後人都無話可說,當然這項國策是大宋第一任皇帝定下的。

大宋高層一向重視教育,可惜後世不少人隻記住了一首《勸學詩》,其實曆任皇帝都在教育方麵盡可能政策傾斜,而且獎勵辦學。

正因為頂層設計到位,上下齊心,大宋的蒙館才能遍地開花,而且帶有義務教育性質。

就算是大宋的高等教育,太學、五大書院這類重量級選手,也盡可能提供優厚的生活學習環境,最主要的是束脩很低,貧寒子弟甚至可以搞點勤工儉學,免於繳納束脩。

像王廟村這樣的蒙館,在大宋的數量太多了,當然小一點的村子也是沒有的,往往采取聯合辦學的形式。

很多時候,一所蒙館專職先生也就一個人,畢竟教授的內容單一。

鍾粟現在正式入駐蒙館,才算真正在大宋起步,開局一個人,一座館,其他全靠個人努力。

王喜幾個人一致表示,戶籍登記的問題等保長回來解決,但他從現在開始就是王廟村的一員。

另外,王保長回來後,還要進行一個簡單的開館典儀,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蒙館來了新先生的消息傳得很快,王喜幾個人簡直就是網絡大V,到處亂發朋友圈。

小芳子懷著複雜的心情幫鍾粟將蒙館徹底打掃了一遍,還將園子裏的荒草也徹底清理幹淨,蒙館終於滿血複活,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對於鍾粟,她是懷著期望的,但他從破廟搬進蒙館後,小芳子由衷的高興。

但內心同時還有一絲絲的危機,也許有一天,鍾粟恐怕真的要飛了。

做完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一切,小芳子拒絕了鍾粟一起吃飯的挽留,悵然若失地回家了。

鍾粟在後世雖然是一枚單身汪,但對小芳子的心思還是察覺到了,這是沒法解釋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第二天,在網絡大V們強大的宣傳攻勢之下,蒙館之前的孩子們都來了。

有些孩子居然鄭重地送來了幹肉,也有送雞蛋的,鍾粟明白送束脩也是人之常情,沒必要謙虛,一一笑納就行。

蒙館現在由自己掌舵,我的地盤我做主,他把各處都看了看。

在廚房的儲物格中,他居然意外發現兩刀澄心紙,這種貨色可是紙中黃金。

最早是南唐後主李煜專用的紙張,千古絕唱《虞美人》就是用澄心堂紙寫的。

大宋滅了後唐,大量的澄心堂存貨也變成了戰利品,大概當時沒有申報專利,製作工藝居然活活失傳,最後變成了用一張少一張。

梅堯臣、蘇東坡這些文壇大腕對它愛之如命,幾乎為之瘋狂,寧願少喝幾頓酒,也要弄些來。

後來據說也有人造出了複刻版的澄心堂,但無論材質還是手感都過於山寨,沒有多少人願意用。

鍾粟仔細看了又看,裝紙的盒子角落裏還有幾個小字“登封李瑋贈”,這李瑋又是誰就先不管了,先收起來再說。

其他地方也查點了一番,沒有什麽發現。

忙活了小半天,鍾粟也覺得肚子裏開始打鼓,今天收獲了不少幹肉,倒是可以乘機改善一些夥食。

這段時間以來,溫飽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每天都是幾樣素菜。

........

王保長一路不敢耽擱,王老太公的身體是不錯,但畢竟年齡大了,已經到了說掛就掛的程度。

登封到東京汴梁不算遠,鍾粟的小炒肉吃完時,王保長已經摸到了東京的城郊,他不想繼續停留,準備一鼓作氣趕到弟弟家裏,反正大宋沒有宵禁令。

王保長的弟弟是做生意的,就住在馬行街,那裏人口稠密,也是東京的繁華地段之一。

掌燈時分,王保長已經來到馬行街,夜市上的攤販們已經開始出攤,來得早的已經開始叫賣。

王保長心裏有事,對熱鬧的氣象視而不見,驢子也已經累得不行了,他隻好牽著驢子步行。

剛踏進大門,裏麵到處是急促的腳步,他二話不說,在一個下人的引導下來到正屋。

老太公已經麵如金紙,就剩下一口氣了,但神誌還算清醒,弟弟王維義就守在跟前。

王保長哥兒倆也隻是交流了一個眼神,就算是打招呼了,他感覺湊到老太公跟前。

老太公看到老大也來了,內心一陣激動,嘴上動了幾下,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當天夜裏,王老太公就撒手而去,老太公畢竟已經七十多歲,算是喜喪,弟兄倆也沒有過分哀傷。

按照習俗就地做了一番法事,弟兄倆一商量,準備將靈柩送回王廟村安葬。

王維義和李家岔的李員外合夥做過生意,這次回來,他跟大哥問起了情況,然後就說到了李員外。

王保長後來也說到了新入蒙館的小先生,王維義暗暗稱奇,他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更了解的情況,李員外是個眼界很高的人,對於非常賞識的年輕人,王維義也覺得非常好奇,準備趁著這次回鄉認識一下。

王老太公的靈柩回到王廟村,鍾粟看在王保長的麵子上,自然去盡了一番心意,匆匆拜了一拜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這位王保長,自己還在破廟裏麵混日子,有蒙館作為根基,鍾粟開始了各種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