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老張被打
宋皇後笑道：“哪兒時時都有驚喜呢，皇上。京娘姐姐這孩子，已經很是出類拔萃了。”趙匡胤笑道：“明日朕便問問劉進賢，看看有沒有驚喜，皇後要不要和朕打個賭？”
宋皇後看著麵有得色的丈夫，說道：“才不和皇上打賭，皇上這麽有信心，臣妾會打輸。”
趙匡胤哈哈笑道：“那不打賭，陪朕打幾圈麻將可好？看看皇後今日能贏朕多少錢?”
下午申時，魏羽穿上朝服，帶著生石灰包趕到了皇城司，皇城司的禦前班值還沒有點卯，一堆人圍著在打雙陸，同班的一個士卒叫方成武的，看到魏羽進來，招呼了一聲：“魏大人，一起玩一起玩。”魏羽也站了過去，和一群士卒們圍觀。
雙陸棋盤上畫著很多小格子，用線連接，有的小格子上麵有進退若幹的字樣。棋盤圍坐著五六個士卒，士卒們各執一子，輪流去丟棋盤上兩個骰子，根據骰子點數大小，然後走相應的步數；如果遇到格子上有進退的字樣，再按照所寫數字進退若幹步。最早走完的就是雙陸的贏家。
魏羽看了看，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大富翁麽?”緊挨著的方成武問道“何為大富翁？”魏羽想了想，托詞道：“大富翁是我兒時老家流行的一種打雙陸，上麵花樣更多，還有不同的獎勵處罰。”
“還有獎勵處罰？大人說的大富翁怎麽玩？”又有好奇的士卒在問。
“獎勵處罰嘛，比如走到某一步，獎勵十個錢，或者一杯酒；處罰嘛，比如走到某一步舉石鎖，或者讓輸家唱一隻小曲兒。”魏羽按照後世其他遊戲隨口搪塞了一下，不想引起了一眾軍士極大興趣。
“唱小曲，劉大虎要是唱小曲，哈哈哈哈，笑死個人！”方成武指著旁邊一個身材高大但是看起來很木訥的一個軍士笑道。劉大虎摳摳腦袋，笑著說：“俺寧願舉石鎖！”
“這樣這樣。”另一個圍觀的禦前班值，在雙陸棋盤靠後的位置，隨便找了一個格子，指了一下“我們按魏大人說的試試，走到這一個格子的，唱一首小曲。”眾人大笑，齊齊同意了。
不一會兒，一個打雙陸的黑臉軍士，兩個骰子一丟，出了一個十一點，幾步走下去，剛好在剛才所指唱小曲的位置。黑臉軍士大囧，一群人鼓噪起來，唱一個唱一個，值房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看著一眾士卒開心，魏羽也受其感染開心起來。心道：“大富翁就這麽開心，要是教會你們打麻將，鬥地主，打雙扣，炸金花那會成什麽樣子。”
不一會，開始點卯了，眾人收起了雙陸，幾人一組按著自己既定的巡邏路線，開始這一班的輪值。
魏羽走在隊伍的最後，看著前頭膀大腰圓的禦前班值，心頭不自然的覺得很安全。按照宋製，能夠進入禁軍的，已經是後世一米七五以上的男子了，而禦前班值還有一個硬要求就是張弓，如果禁軍“弓射一石五鬥”，就屬於一流武士，有資格入選禦前“班直”，“一石五鬥”相當於後世的一百六十五斤，所以個個禦前班值身手不凡。
魏羽在一群大宋頂尖武士的陪同下，走向了福寧殿的交接班點。
正當魏羽在巡邏時，劉進賢才下值，回到了家中。到家後發現李嫂和小樓在堂屋桌子上，擺著一大串瓷瓶和碗，李嫂正抱著一個罐子，往每個碗裏加著什麽，稍微靠近後，一股牡丹花香味，沁人心脾。
劉進賢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這是公子說的香水？”
小樓聚精會神的在每一個碗下麵的紙條上寫上兩成，三成，四成等字樣，然後仔細嗅碗裏香水散發的味道，不理會劉進賢。
李嫂放下罐子，說道：“劉大人，這就是公子說的香水，真的很香，公子覺得還可以改進，晚上他去輪值，讓我和小樓姑娘再多試試。”
“老張呢？”劉進賢這個時候才發現少了一人。
李嫂嘴角朝堂屋一角努了努，那邊擺著好大幾包花瓣。“老張在鬼市子買了花瓣，想著新鮮花瓣過了夜也不好，現在去公子酒坊討酒去了。”
劉進賢聽到此處，也俯下身，仔細的嗅這個香水了。
片刻後，劉進賢問道：“公子的香水是不是隻有牡丹花才可以做？”大太監心裏有個小九九，所有宮中內侍淨身後，就算撿的一條命，但是由於淨身的緣故，容易有隱疾，身上始終隱隱約約有一種尿騷味。
劉進賢在皇城司的值房和在魏羽家中的客房，都有熏香的熏籠，平時衣物都要熏香後再穿，用沉香的香味遮掩異味。
但是好一點的熏香太過昂貴而且也不方便，皇城司事務有時候很緊迫，如果可以用香水遮掩異味，香水就是烈酒和花瓣製成，價格比熏香便宜很多不說，而且更為方便。隻是第一批香水是牡丹花香，太過女性化，所以劉進賢有此一問。
小樓終於完成了統計，抬頭回答劉進賢：“公子說，除了牡丹花，金菊，茉莉，山茶都可以，隻是最開始用的牡丹，牆角邊才買回來的就有茉莉花和金**。”
聽到其他香味也可以，劉進賢略略放心了些，然後想著，除了內侍們感興趣之外，宮中各位娘娘如果有各色香水，肯定是愛不釋手的，開封城內富商大賈高門大族不知凡幾，女眷們都買上一瓶香水，那該多大一個市場。想到此處，劉進賢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跟著魏羽窮不了啊！
三人在家，等到月色初起，都沒有等到門子老張回來。小樓已經把香水的瓷瓶和碗全部搬到自己房間去了，李嫂做好了飯，還不見丈夫回來，心中焦急，便到門口張望。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李嫂在門口遠遠的看到幾個人影，走近了一看，一左一右兩個閑漢扶著自己丈夫，丈夫神情委頓，滿臉血跡，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當胸還有幾個腳印。李嫂一見，叫了一聲：“我的老天爺。”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