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是怎麽知道的
到了酉時，已經是深秋，天黑得早。家中掌燈許久了，在李嫂的各種催促之下，魏羽家終於吃晚飯了。
在大宋，早餐午餐時間和後世差不多，不過晚餐時間會略早一點，由於當時人習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所以一般申時很多平民家中就開始吃晚飯了，吃了後要麽去逛逛街，要麽就在家裏嘮嘮嗑，早點上床睡覺。
不過這個時間在魏羽家行不通，一則是常年蹭飯的劉進賢皇城司一旦有事，下值的時間就比較晚；第二主要是家主魏羽，習慣了後世六七點過後才吃飯，甚至亥時才開始夜生活之類的論調，晚上吃飯的時間往後推得很晚。
飯桌上，劉進賢還在開心的說著下午的收獲，多少多少錢，然後發現一家人都對他怒目而視，皇城司大太監訕訕的笑著，轉移了話題。
“公子，前日上午是不是去了集市？就是挨著大內的那個瓦子。”劉進賢一邊夾菜一邊問道。
魏羽略一沉吟“嗯，去過，怎麽啦？”
劉進賢繼續道：“公子是不是遇到了幾個契丹人？”
魏羽答道：“對啊，在集市當街動刀，牛x哄哄的。不過真的是很壯~斯瓦辛格，終結者，估計吃了好多蛋白粉！”
劉進賢自動忽略聽不懂的部分：“公子說遼國皇帝病重，國事托於蕭後之手，此話當真？”
魏羽一怔，大腦裏麵電光火石，特麽不對啊！
我是後世過來，《遼史》記載，大宋開寶九年，這個時候遼國應該是遼國乾亨元年，遼景宗耶律賢應該是病重，皇後蕭燕燕掌權，沒有問題啊。但是問題是，《遼史》是元朝脫脫編著的，我屬於後知後覺，在現在這個時代，信息傳遞很慢的，怎麽解釋我知道耶律齊和蕭燕燕的事情呢？我說我是穿越的？找死吧······
沒辦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點點頭，鼻腔裏冒出一個音節：“嗯！”
“公子當真知道遼國皇帝病重？”劉進賢的疑惑的到了證實，有一點小激動。
“公子怎麽知道的？”作為皇帝直屬的情報機關頭子，情報來源是劉進賢很感興趣的點。
“我就知道你要問我怎麽知道？”魏羽腹誹，同時，心裏依然電光火石，嘴裏咬著筷子：“你猜？”
“我怎麽猜得到，公子說說！”劉進賢鍥而不舍。
魏羽終於憋出了答案，道：“今天輸了錢，心情不好，不想說！”
劉進賢：“······！”這也行？
好吧，你和他講道理，他跟你不要臉。關鍵是魏羽的身份，又不能抓進皇城司嚴刑拷打啊！
想到這，劉進賢訕訕的說：“公子要怎麽樣心情才好?”
“贏了錢，心情就好！”魏羽沒好氣的回一句。
李嫂，小樓見到有機會回本，忙道：“快吃快吃，吃了再打一個時辰。”
魏羽心道：“我是想贏錢麽？肯定不是啊，我是那麽庸俗的人麽？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高風亮節，早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追求的是人生的更高級的快樂！長夜漫漫，我要不是沒有想好理由，我不要錢也陪你們打麻將了！”
想到此處，魏羽道：“心情不好，今晚不想打，而且今天運氣比較黴，越打越輸。”
見劉進賢失望的小眼神，魏羽順口一句：“誰對這個這麽感興趣啊？當今皇帝？”
劉進賢點點頭。
魏羽癟癟嘴，道：“怎麽趙匡胤這個老東西這麽無聊啊。”
老張李嫂小樓嚇得不敢接話了，劉進賢直接被這一句話雷得外焦裏嫩，心道：“小兔崽子，你要被雷劈的，那是你爹！”
第二日，劉進賢又被喚入宮中，趙匡胤問完皇城司其他事務後，笑眯眯的說：“那小子又在做啥？麻將你學會沒？是否真的很好玩？”
劉進賢道：“麻將小人已經學會了，確實十分好玩。四人一桌，昨晚下值後，小人和公子再加上家中兩個下人，打的樂此不疲，難分難解！最後小人運氣不錯，贏了一百多文。”說到此處，劉進賢心中一陣得意。
趙匡胤看出劉進賢眼中喜色，道：“真那麽好玩的話，朕都想學學了。”
“皇上有空，小人可以陪皇上打幾圈，小人覺得，如果皇上會打了，今後會笑的時候更多。皇上平常日理萬機，舉國事務無不總之，天下十六路，各州府事務，均需要皇上聖裁，六百多萬戶小民仰賴天恩，若果皇上能在操勞國事之時，勞逸結合，這是萬民之幸也！皇上開心，也是我們下人的福分！”
趙匡胤笑道：“你劉進賢怎麽現在拍馬屁的功力見長啊，這樣下去，你倒是變成了漢朝十常侍，我不成了陳後主隋煬帝這種昏君？”
劉進賢看趙匡胤的表情，假裝誠惶誠恐：“小人死罪，求皇上責罰！”
趙匡胤擺擺手，道：“契丹之事，他說了沒有？”
劉進賢無奈的說：“皇上，公子不肯說。”
趙匡胤挑挑眉毛，奇道：“為何？”
“公子說打麻將輸了，心情不好。任我百般詢問，隻是不說。”
“哈哈哈哈哈！還有你皇城司劉進賢搞不定的人了！哈哈哈哈！”趙匡胤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理由是這麽的無賴，不由得放聲大笑。
劉進賢心裏默默腹誹：“還笑，咱家還是不要把公子大逆不道的其他話說出去，否則就算雷劈，估摸著劈死的第一個也是我！”
笑了好一陣，趙匡胤說：“劉進賢，今日下值後，你去做幾副麻將給朕，等朕無事的時候，看看我這孩兒到鼓搗了什麽出來。德昭太過死板，喜怒不形於色，德芳有時候又過於輕浮，反倒是魏羽，脾氣很合朕的胃口！”
皇帝評價皇子之事，劉進賢不敢開口，等趙匡胤說完，回了一句：“小人遵旨！”隻是心中，公子的形象又高了幾分。
正要退出文德殿，隻聽皇帝又補了一句：“還有，想辦法問出他契丹消息怎麽來的。”
皇帝又頓了一頓“可以輸錢給他，不過你有錢，這個錢自己出，皇城司不買單，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