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蕭燕燕
正當魏羽鼓搗著人生最大快樂的時候，大內左掖門外，一處不起眼的民房內，燈火如豆。
桌前一個常服男子端著一杯茶，用杯蓋輕輕撥著水麵的茶沫，麵對著這個男子，站著一人，畢恭畢敬。
“王大伴，這些時日，我那皇兄可做了些什麽？”坐著那人開口，赫然是當朝晉王趙光義。站著那位，便是太監總管王繼恩了。
“回晉王的話，皇帝這幾日在福寧殿就寢，平日垂拱殿早朝過後，有時去文德殿有時候去延慶殿處理政務，並無異常。”
“那他這幾日見了哪些平常不怎麽見的人？”
王繼恩畢恭畢敬：“這倒不曾有什麽不怎麽見的人，隻是這些時日，見楊信和劉進賢的時候略略多了一些。不過國朝規矩，軍情和皇城司一應事務，皇帝身旁不得有任何無關人等，奴婢也不知說了些什麽。”
晉王啜了一口茶，思慮一會道：“前日裏朝中談到北伐，禁軍調動也是正常，楊信是禁軍指揮使，這並無不妥。皇城司劉進賢這條老狗，油鹽不進，這幾日召見他，應當是遼國有事，需要皇城司出手。其他就沒有異常情況了？”
王繼恩想想道：“還有一事，不知算不算異常，皇帝這幾日休憩的時候，開懷大笑的次數比以前略微多了。”
晉王心道：“如果我也可以恢複漢唐故地，成就一代聖君，估計我也時常開懷大笑吧！”揮揮手:“這無關緊要，王大伴且退下，幫孤王盯得更緊一點。如果大事可成，王大伴功勞孤王絕不敢忘。”
不一會兒，民房大門打開了一條縫，王繼恩探頭看了看左右，走了出來。離民房不遠處，一扇虛掩著的門輕輕關上了。
是時，夜色靜謐，半月當空。
萬裏之外，契丹國上京道臨潢府皇城，一處大殿內，一身穿貂裘的男子，躺在身旁華服女子腿上，女子用手輕輕揉著男子的太陽穴。
男子手戴玉扳指，伸出手來抓著女子的手，說道：“燕燕，朕今日還好，不用按了，你陪朕說說話。”
女子聞言，說了一聲是，手指依然輕輕揉著，隻是放慢了節奏。這女子容貌端莊，高鼻梁大眼睛，頭發烏黑，除了頭上斜著插一隻鳳紋絞股發釵之外，也沒有什麽裝飾，身穿的是遼國不常見的粉色絲綢褙子裏麵是白色錦緞長裙，年齡大約二十多一點，正是遼國當時的皇後，蕭綽蕭燕燕。麵前躺著的貂裘男子，就是遼國皇帝，耶律賢了。
耶律賢三十來歲，但是由於常年臥病，看起來竟有四十多歲的模樣，臉頰消瘦，鬢角已經有了些許白發。
蕭綽一邊任由丈夫抓著自己的手，一邊說：“今日朝中，室昉上書請求進一步開恩科任用漢官，宗室之人議論紛紛，我便讓室昉在上京漢城先試試，如果收效不錯，便五京推行，再推廣到整個大遼，這樣一來可以看看具體成效，而來也可以減緩宗室大臣的抵觸，皇上覺得處理得可好。”
耶律賢輕輕說道：“燕燕，保寧八年，朕已經將你主政議決之權，告知於史館學士和列位臣工，這大遼之事，我若無恙，我自當一言而決，我若有恙，燕燕便帶我一言而決。今日之事，室昉公忠體國，反倒是宗室有些大臣，抱殘守缺，不思進取了。”輕輕咳嗽一聲，蕭綽遞過來一杯茶，耶律賢喝了一口，繼續說：“燕燕今日，留下宮帳軍指揮使和南北樞密院樞密使，雖然隻是分別拉了一些家常，但是這步棋不錯，讓宗室看不準你的意思，為人君者，自當天威難測，燕燕做的不錯，哈哈哈。”說道此處，耶律賢開心的笑了起來。
蕭綽也跟著笑，說道：“臣妾做的不錯，皇上怎麽獎勵我？”
耶律齊道：“這大遼國，萬裏之遙，都是朕的國土，也是燕燕的，我拿什麽賞賜你？”
蕭綽笑道：“皇上，這次你染疾後，一直在上京，都沒有去捺缽之地了。我想帶著隆緒，陪皇上一起去之地，到處轉轉，看看，那樣我就很開心了。”
耶律齊聞言，握緊了妻子的手：“朕一定很快的好起來，耶律阿保機的子孫，沒有那麽容易被病魔打敗，過幾日再召見直魯古給朕看看，開幾服藥。聽聞南朝醫術也有所長，問問郭襲，能不能推薦幾個南朝的大夫，雙管齊下，自當藥到病除。”
看到丈夫鬢角的白發，想著才認識時豐神俊朗的丈夫，蕭燕燕不由得癡了。
正當耶律齊夫婦還在情深意切的時候，魏羽的在紙上的忙活，已經接近尾聲，紙上畫了三十個長方形，九個上麵寫有文字，從一萬到九萬；另有九張上麵是畫的小棍，從一根小棍到九根小棍；第三組是畫的圓，從一個圓到九個圓。
除了這三組，還有一個中字一個發財的發字，一個空白的。
魏羽看著自己很努力依然歪歪扭扭的圓，心道：“還好不用畫鬆竹梅蘭那種老式麻將，這個畫下來都覺得手都費了！”
圍觀的李嫂，老張，劉進賢和小樓看著這三十個長方形，心裏麵始終想不通，這個怎麽會是人生最大的快樂。
老張忍不住說了一下：“公子所製，可是葉子戲？”
魏羽手中正在畫骰子的圖形，一怔：“何為葉子戲？”
老張道：“小人原來在軍中玩過，小人聽軍中小校說，葉子戲是從漢代淮陰侯韓信傳下來的，用於軍中玩樂，可以解除將士們思鄉之苦，玩樂之時，也可以加一些彩頭，更加精彩。但是當時軍中葉子戲是四種花色，公子畫的，卻隻有三種花色，故而小人看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
魏羽仔細想想，四種花色？撲克麽？那玩意以後再做，先把麻將給普及出去，然後再推廣撲克，打撲克我也沒有怕過誰啊，不管是炸金花還是鬥地主，贏死你們！哇卡卡卡卡，想到這裏，魏羽覺得人生好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