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城司三

魏羽看了看劉進賢沒出息的樣子,億點點錢都成了這個德行,丟人啊。你看本公子我,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視金錢如糞土,糞土當年萬戶侯,怎麽會結識這麽一個格局底下的渣渣,哎長歎了一口氣,魏羽拉著還在冒星星的劉進賢就走。

杜推官和錢推官見兩位上官走了,也拔腳跟上。

一路上雖然也是盛世繁華,但是,和剛才潘家酒樓搞活動相比,還是差了幾個層次。不多時,四人進了大內,直奔皇城司。

才進皇城司,一個侍衛就遠遠的叫喊:“劉都知,劉都知!”跑了過來。

手裏拿著一份卷宗。

劉進賢站著不動,等侍衛跑到麵前,先後給劉進賢、魏羽和兩位推官見禮後。劉進賢淡淡的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何事尋找咱家?”

小校道:“稟報劉都知,先前大理寺轉過來一個案子,是個懸案。小人記得都知說過,大理寺案子,必須第一時間報給都知,剛才小的去值房,沒有看到都知,正想去魏押司家尋找。”

“咳咳,以後不許叫押司,叫登仕郎。”魏羽眼光很清奇,總是GET別人發現不了的點。

劉進賢道:“卷宗我看看。”接過卷宗。略略一看後,遞給魏羽:“公子怎麽看?”

魏羽一看,卷宗上一個案子“京畿路鄭州府,從八品簽判李汝芳,於九月十日休沐,後死於家中。仵作查後,疑為自殺。原因有一,死者死時,家中門窗緊閉,均是從內上栓。在家中查貨大量財貨,疑為貪贓事發,故畏罪自盡。”

卷宗下首,用毛筆小楷寫了一行字,此案疑點是,死者死於刀傷,但室內並沒發現凶器。而且死者平素簡樸,不像貪贓之人。

魏羽一笑:“現場未見凶器?門窗緊閉?難道是密室殺人?”看了第一遍後,魏羽開始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拿著卷宗,又細細看了一遍。

兩個推官見上官如此之快就進入工作狀態,心裏佩服不已。魏羽再細細看了一次卷宗,抬頭問道:“大理寺可曾送來仵作的供詞?”

禁軍小校一拱手:“小的隻拿到卷宗,但是大理寺一名主薄,正在值房等候,一問便知。”

四人在小校的帶領下,匆匆趕往值房。

一進值房,值房中一個坐立不安的就是大理寺來的主薄了。魏羽也不寒暄,單刀直入的問:“仵作的供詞,你帶了沒有?”

主薄一聽,忙不迭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來:“小的抄錄了一份,押司大人過目。”

“叫我登仕郎。以後記住!”

“好的押司大人!”主薄明顯有點慌。

“······。”人命關天,魏羽也懶得理他。

打開仵作的供詞,魏羽仔細的找,供詞上麵有一句話“利刃從右邊脅下刺入,破內髒而死。”看到這句話,魏羽瞳孔一縮。然後眼神看著自己麵前的主薄,他的右邊脅下。

主薄見魏羽眼神森然,本來就慌,現在麵色都變了。急中生智,叫了一聲:“登仕郎大人,小的記住了,小的不亂叫了。”

魏羽一陣無語。隨手拿了一隻毛筆,遞給主薄,道:“你假裝這是刀,自己刺自己右邊脅下。”

主薄戰戰兢兢的做了一下動作。

魏羽問道:“這個動作你方不方便?”

主薄見魏羽在思考案情,略微放鬆了些,答道:“這樣手執利刃,不是很方便。”

魏羽淡淡一笑,心中想到,宋慈還是南宋才出得天才法醫,現在法醫學都沒有,這樣的操作,哪兒瞞得過看完了整套十宗罪的我。

清清嗓子,魏羽說到:“如果你自殺,會不會選一個自己不方便的動作?”

聽到此處,劉進賢眼睛微微一閉,兩名推官,大理寺主薄若有所思。

錢推官拱拱手,“大人,但是如果他殺,死者死的地方門窗緊閉,這又作何解釋?”

魏羽心道,後世防盜門那麽厲害都可以做到密室殺人,現在這個木門木門栓,簡直不要太輕鬆好不好。

錢推官見魏羽沒有說話,又問道:“難道大人覺得凶手是殺人後離開?怎麽做到門窗緊閉的呢?”

魏羽對大理寺主薄道:“案情呈上來的時候,衙役說過案發現場門栓的情況沒有?背後有沒有利刃刺入的幾個小孔?”

主薄想了一想,:“這個倒沒有,不過鄭州府離開封一百多裏,如果派人,一日一夜可以來回。”

魏羽道:“大理寺如果派人,順便查一查死者同僚,上司。尤其是和死者熟悉,且又身長力大者。”

主薄雖然很疑惑,但也拱拱手,告辭去了。

魏羽回頭,看劉進賢和兩位推官見鬼一樣看著自己。

劉進賢開口道:“公子,要不是九月十日休沐你整日和我在一起,我都懷疑是你做的案子了,感覺整個案子你親眼所見。真是神了!”

魏羽說道:“這個案子的疑點就是刀傷位置,一般人自殺,會選擇自己方便的位置。屍體不會說謊,傷口在右邊脅下,很不方便自己刺入,就說明了應該不是死於自殺。

而這個位置的傷口,最有可能是被人背後抱著,用刀捅了進去。那麽能夠接近死者的,必然是死者熟悉之人,大宋官員大多避籍,官員熟悉之人最有可能是自己同僚上司。

而且我考慮同僚,還因為同僚有可能有殺人的動機,比如有什麽事情敗露,或者分贓不均;至於孔武有力,死者一刀斃命,而且沒有掙紮,那凶手的力氣應該比較大,左手摟著死者,右手動刀。

那最後一步就更清楚了,要想關上門窗,用利刃插入門縫,撥動門栓就是,那麽門栓背後必然有利刃刺入形成的一排小孔。”

劉進賢說:“公子,你這一說,整個過程清清楚楚,凶手必然插翅難逃,,咱家今日真的是服了!”

魏羽很凡爾賽的擺擺手,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但是臉上得意而且又賤賤的笑容,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

第二日下午,魏羽去金水河院子看釀酒,劉進賢在值房,隻聽得皇城司門口一陣喧鬧,劉進賢出門一看,大理寺的主薄,氣喘籲籲,看到劉進賢,大聲得喊道:“劉都知,鄭州,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