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桶金
魏羽拿起一個勺子，舀了一點碗中的酒，才靠近，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味，直衝鼻孔而來，酒味一激，大腦都有一點熏熏的感覺了。再張嘴喝了一小口，入喉，第一感覺就是辛辣，感覺喉嚨吞了一塊火炭。這酒十分霸道，魏羽估摸著，按照後世標準，應該是六十多度的白酒了。
魏羽小心翼翼的放下碗，欣喜若狂：“成了，成了！”門子老張和李嫂一邊忙活一邊也替他高興。小樓在旁邊看著少爺歡呼雀躍的樣子，小姑娘的眼睛裏都出現星星了。
四個人繼續忙了半晌，最後一共得了大概兩斤多白酒，最開始那一碗酒，度數最高，也最辛辣，感覺像後世的燒刀子，後麵的度數略微低一點，但是魏羽估計也有五十度左右了，香味更濃厚一些。
計算下來，因為買的很便宜的米酒，大概花了一百文，蒸餾出來的白酒，不考慮人工和柴火，一斤賣五十文就可以基本回本。但是魏羽在後世，知道壟斷的力量，決定五百文一斤出售。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正計劃著，劉進賢回來了。進門就問：“這什麽味道，怎麽這麽香？”
魏羽用小杯分裝了一小杯，拿給劉進賢：“我昨日說的釀酒啊，這不成了。老劉，你見識廣，試試看怎麽樣。”
劉進賢把陶瓷酒杯拿在手裏，輕輕一晃。
一邊看，一邊說：“公子不錯哎，真還成了。這酒看起來清澈透明，公子，你可知開封府得酒，為何大多數叫瓊漿，瓊脂？”
魏羽想了想，還真不知道，搖搖頭。
劉進賢道：“不管是宮中還是民間釀酒，往往是糧食和酒曲混合，發酵而成。取酒的時候，難免發酵的糧食和酒曲會混進酒中，不管如何沉澱，都有白色殘餘，故而稱之為瓊漿；公子的酒，就清澈透明這一點，已經是上品了。”
魏羽等四人聽完，臉上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劉進賢接著說：“一般的米酒，就算是唐末以來黃酒，酒香和你這酒相比，差得太遠。我進門就聞到酒香撲鼻，就算是宮中皇上尚的貢酒，也做不到這一點。你這真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說著，劉進賢終於忍不住了，端著杯子，一飲而盡。
然後，劉都知麵紅耳赤，劇烈的咳嗽,手在空中抓撓著：“好辣，好辣，李嫂，拿點水來！”
魏羽看劉進賢如此，心中終於報了早上的一箭之仇，哈哈大笑。
喝了一碗涼水後，劉進賢的臉還是赤紅的，隻不過，喉嚨好受了些。
坐下來後,心有餘悸的看幾碗酒：“怎麽這麽辣，喝一小杯就如鋼刀入喉。”
魏羽笑眯眯的問道：“先不管辣不辣，你就說好不好喝？”
劉進賢品了一下，說道：“這是難得的好酒，唇齒留香，回味悠長。”
魏羽接著問，你覺得多少錢可以賣出去？
劉進賢道：“這個咱家說不準，但是幾百文一斤是跑不掉的，潘家酒樓東家和我是舊識，不如我們去問問他？”
不多時，劉進賢和魏羽，拿著一小瓷瓶的白酒，到了潘家酒樓，在酒樓後麵的賬房裏，魏羽見到了潘家酒樓老板，潘大海。潘大海白白胖胖，逢人便笑，端的是一個和氣生財的模樣；不是劉進賢在路上介紹，魏羽都看不出來，潘大海還是朝中檢校太傅、宣徽北院使潘美的親侄兒。果然開封府是藏龍臥虎之地，不可小覷。
潘大海笑眯眯的拱拱手：“登仕郎到小店，小店蓬蓽生輝。”魏羽也客氣一番。
接著劉進賢介紹了下手中的酒，潘大海也笑哈哈的吩咐一個小二，拿一小瓷杯進來。一看二聞三入喉，潘大海臉上的表情和劉進賢一樣精彩起來：“好酒，好烈的酒。”
劉進賢等潘大海緩了緩，問道：“如果這酒，在你家酒樓出售，掌櫃覺得如何？”
潘大海是商人，他比劉進賢魏羽更知道壟斷的價值，連忙抓著劉進賢的手：“劉都知，此話當真？”
劉進賢笑著說：“千真萬確。這是公子自己製得，咱家想問問，大概怎麽個賣法？”
潘掌櫃迅速的盤算了一下，道：“我找瓷器匠人，做一批瓷瓶，一瓶裝半斤，瓷瓶本錢算我，一瓶酒我賣五百文，我潘家酒樓和登仕郎三七開，我三，你七。隻有一個條件，所有這樣的酒，有多少我要多少。隻賣給我潘家酒樓。”
魏羽和劉進賢對視一眼，果然商人的眼光更毒辣，一旦取得壟斷，一斤就賣一貫錢了。魏羽從中可以得到七百文，除去成本，一斤至少賺六百文，真真是發財了。
魏羽覺得，這個產業的擴大還得需要劉進賢的投入，於是說道：“潘掌櫃，那我們一言為定。以後我和劉都知分的七，潘家酒樓分的三。我盡快安排人手，十日後，每日給潘家酒樓送四十斤上好白酒。”
劉進賢蒙了，他萬萬沒想到，愛財如命的魏羽會把自己拉上一起發財，在外人麵前，又不好開口，隻是心裏麵默默感激。
潘掌櫃笑著，吩咐賬房先生拿過來筆墨紙硯，很快的寫好一份契約，潘掌櫃，劉進賢魏羽驗看無誤後，簽字畫押。
訂立契約後，潘大海道：“擇日不如撞日，劉都知是我多年相識，登仕郎我也覺得很是投緣，不如就在小店吃個便飯，算在我賬上就是。”
劉進賢心裏想著魏羽拉自己發財的事情，魏羽心裏想著以後一個月賺多少的問題，都無心吃飯，再三推脫後，離開了潘家酒樓。
才離開酒樓，劉進賢就問道：“公子，釀酒之事，此話當真。”魏羽笑眯眯的，舉著契約在手上晃了晃：“當然當真，我是那種沒有節操的人嗎？我高風亮節，情懷高尚，受聖人教誨······”
還沒有來得及自我吹噓完，他的話被劉進賢打斷：“公子知道潘家酒樓分店有多少？公子，半日不到，李嫂就可以做出兩斤，如果多雇人手，再尋哥合適的地址，一個月上幾千斤，不是難事。公子可算過，一個月如若釀酒兩千斤，有多大利潤？”
魏羽還是那個賤賤的樣子：“算過啊，可以賺大概一千二百貫，你六百貫，我六百貫！兩個月就讓你存款翻番。和你一起發財，我信得過，你是我朋友。”
劉進賢一怔，自從淨身入宮，後來做到了皇城司都知，恨他的有，利用他的有，怕他的更是不可勝數！隻有魏羽，把他當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