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熊孩子
提純鹽的方法大同小異，大致上就是通過沉澱，以及吸附的一些方式，將裏麵的有毒物質去除。
許青山雖然不是化學專業，但對於這種常識一些的東西，還是了解過的。
郭子敬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讓他一個書呆子，去看懂提純操作，實在有些為難了。
鹽塊在鍋裏融化，水很快就變顏色，一些無法化去的石子也沉到了鍋底。
連續幾次下來，鍋裏那些肉眼可見的烏黑已經不見，水分也逐漸減少，已經可以見到鍋邊白花花的鹽晶。
郭子敬在一旁張著嘴，臉上除了震撼再無其他，“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可是精鹽啊！市麵上都買不到，鹽一兩可以賣幾兩銀子了！”
而且精鹽基本都是高官貴族才會用的好東西，秘方和成品，都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郭子敬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好兄弟，似乎有些看不懂了。
“噓，這可是家族之謎，你可要幫我好好保密。”許青山笑了笑。
郭子敬一聽，臉色嚴肅道，“青山兄放心，我郭子敬自認是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將此事暴露出去。”
許青山點點頭，他也相信郭子敬，不然也不會讓他在一旁盯著了。
將最後一步做完，許青山從鍋上鏟下一整塊精鹽，微微一壓，便碎成了粉末。
幾大塊的鹽，最後成的隻有兩袋精鹽，份量少了，但質量可提升不少。
“對了，青山，不知道私塾之事如何了。”郭子敬接過遞過來的鹽袋，忽然想起什麽，開口問道。
許青山這才想起來，今天自己還有任務，抬頭望去時，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影。
雪娘此時正忙著給他們記錄孩童信息，收繳需要的學費，晴晴也像個書童一樣，蹦蹦跳跳地在幫忙收錢。
“子敬，你正好在這，幫我記錄一下，等我忙完這鍋。”
“可是，我還得趕點回去，今天婆娘給我做了飯菜的。”郭子敬有些不好意思。
“晚飯我請客。”
“成交。”
半個小時後，郭子敬已經是一件驚歎地看著手裏的賬目，雖然每個孩童給的學費不多，但合計起來也是一筆大收入啊。
“青山兄，你可是發達了，別忘了兄弟我呀。”郭子敬一臉羨慕道。
“你見外了這不是，我打算讓你做個副教呢。”許青山笑了笑，給他遞過一杯熱茶。
“副教，這是何意？”郭子敬疑惑道。
“就是讓你當個老學究，給孩子們講講課。”許青山解釋道，私塾收納了五十個孩童，但他隻有一個人，教授課業肯定忙不過來，還不如再請個書生。
而且郭子敬自身文采也不差，又懂算籌之術，雖說不能與自己媲美，但應付簡單的課題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這份差事，可比去衙門輕鬆，工錢還不少，也算是他照顧兄弟了。
……
崔府中，崔蓉正在賬房中合算賬本，她的麵前，正坐著幾個賬房先生，一臉緊張地看著盯著桌麵不斷翻動的書頁。
崔蓉的表情隨著書頁的翻動越發冰冷，如同臘月寒冬一般，讓幾個賬房先生不停冒著冷汗。
“小，小姐，這賬目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們三個都核對好多次了。”
“是啊，小姐，你說的假賬肯定不可能。”幾人打著哈哈，但眼睛卻死死盯著那賬本。
“你們先下去吧。”崔蓉合上書，輕吐一口氣，開口說道。
幾人如釋重負，連忙道謝離開。
等到他們走後，崔蓉才怒罵一聲，“這崔府難道就沒有一個有用之人嗎？”
這上麵的賬目混亂不說，幾處虧空的數額竟然都沒有指出來，若不是她又合算了一遍，恐怕崔府又要無辜損失一大筆錢。
而且其中不少數目，還是自家人造的假賬，她歎了口氣，“把賬目交給縣衙，把他們三人送給官府處置。”
“是小姐。”從暗處走出一人，朝崔蓉拱手說道。
“等等，讓你打探的事情怎麽樣了？”崔蓉忽然想起什麽，又將人叫住。
那人將藏在懷中黃紙遞給崔蓉，上麵詳細寫了他最近探聽到的情報，還包括許青山最近開私塾的消息。
“一個年年落榜的考生，竟然還有如此才能。”崔蓉看到許青山算籌之法出眾，頓時眼睛一亮。
“看來得去拜訪一下這位許公子。”崔蓉將黃紙捏成一團，丟在一旁簍中。
許青山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此時他正在課堂上開講。
“我們把數目讀作一個簡單的符號，用這個來發揮，簡單易懂……”許青山喝了一口雪娘給他煮的茶水，開始滔滔不絕地宣講。
底下的孩童除了窮苦人家之外，竟還有幾個富家子弟，說起來，這幾個孩童還是之前茶樓掌櫃推薦過來的。
對方聽說他開了私塾，還親自在一家茶樓做了廣告，讓許青山在短短時間內，就又收納了幾個學生，而且一個比一個有錢。
光是學費，許青山就賺了比過去百倍的錢財，走在路上，他都感覺自己熠熠生輝。
不過教導熊孩子也是一件苦逼的事，家世顯赫，這代表幾個孩子從小就受寵愛，沒有受到教訓，看誰都鼻孔朝天。
許青山剛接手，這幾個小兔崽子就不斷在課堂搗亂，惹得不得不提前分班，將這幾個兔崽子拎出來單獨管教。
“好，這些就是今天的作業，你們如何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如果沒什麽問題，今天就可以先回家去。”
做完小班的課程，許青山才朝著內堂的大班走去，還沒到地方，便見到郭子敬從其中灰頭土臉地走出，帶著一絲無奈的神色。
“怎麽了子敬？”許青山打量了一下，這家夥渾身像從麵粉缸跳出來一樣，白花花往外撒。
“青山兄啊，這些小家夥我實在教導不了，要不我還是算了，副教這位置，我真幹不了。”郭子敬哭喪著臉，仿佛遭受什麽重大打擊一般。
許青山皺了皺眉頭，替他拍去身上粉末，安慰道，“你先回去洗個澡，等明天再說，我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