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糧草設計
殷元果真開始著手做一件大事，幾乎閉門不出的寫下了一篇《行軍補給疏略》，為即將開展的工作定下了可見的文書。
文書上報李靖，李靖看了之後，一臉震驚得看著殷元道:“懷素，你這是曠世奇功啊？”
殷元道:“大帥謬讚了，某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乃為人臣子之本分。”
李靖道:“一個人能夠靜下心來做一件事就不怕沒有成就，何況你出身貴胄，本也不需建什麽功，立什麽業。”
殷元道:“大帥，既然您覺得這《行軍補給疏略》可行，那眼下是否可以著手。”
李靖看了看殷元笑道:“當然可以，組織百姓以工代賑，輸運糧草，這本也是極好的事情。而且百姓隻送到沒有敵軍的地方，這也是你慮事周全。但是我想，既然你能夠想到這些，你恐怕還有更多的謀略未在此中提及。”
殷元道:“的確，我這疏略若是實施起來，恐怕非十天半月可以完成。所以，眼下隻好將自己能辦到的事情辦了。說來也巧，這相助之人，我昨日恰好在街上碰到了。”
李靖道:“哦，是何人？”
殷元笑道:“是在下的一位知己好友，乃是墨門中人。此次我唐軍出征至此，墨門急公好義，已經率領門中弟子，在鄯州城內接濟難民和傷兵了。”
李靖皺眉道:“墨門，是否可信？”
殷元道:“墨門本就是俠義之人，古來就有墨門子弟止息殺戮之典故，他們也不過是效仿先賢罷了。”
李靖道:“我相信你殷懷素做事自由分寸，既然如此，你就按你的想法施行。我既然是此次出征的大帥，調用糧草之事，也是可以說得上話的。隻是我們卻不能勞民傷財，不然隻怕朝中會有非議呀！”
殷元道:“此事在下已經想過了，雖然我們勞民傷財，但是也算是為了大軍糧草供給。而且，此刻在吐穀渾，我們可以換一種辦法，因為以工代賑事關朝廷大計，但是如果是借此養活難民，也未嚐不可。”
李靖道:“你寫的我都看了，也看到了你說的這個辦法。隻是用軍糧去養活難民，恐怕有些不足啊！”
殷元道:“非也，我們不是在用吐穀渾的大軍的軍糧養活難民，而是用關內糧草去養活他們。我們隻需要挑選一些丁壯者，命他們隨軍隊去運送糧草即可，我們也能剩下一部分兵力，至於那些難民，自然有墨家之人約束。二者相互鉗製，這樣一來，以免這些難民再受人盤剝。”
李靖道:“細細說來。”
殷元道:“為應急之需，可立即就近從糧商手裏拿到軍糧，到時候代大軍糧草運到不僅及時歸還，而且多付出些許，甚至可以許下義商之名。待糧草被運回來之後，立即運到有需要的地方去。”
李靖笑道:“說的容易，可是又有幾個糧商會相信我們，大軍行軍，又豈有那麽容易尋到足夠的糧草。”
殷元道:“這需要朝廷下大力整治，定下律法。可是現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了。”
李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倒也無妨。”
殷元道:“至於從大營到前線自然是我們的大軍親自去送，至於如何送，我也定了章程，隻是施行起來，隻怕有些困難。”
李靖道:“哦，為何？”
殷元道:“大軍隨走隨運糧，若是輕裝簡進去作戰，恐怕依然是無法遠途供給。而我們，根本沒有那麽多的人力畜力去遠途輸送。所以，真要施行起來，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李靖道:“照你所寫，使民夫去送，有何不可？”
殷元道:“置民於險地，本來就是大唐軍人不能做的事情，況且一旦離開我大唐境內，單靠民夫恐怕是不行。唯一的辦法就是帶足了糧食，而馬匹，隻好走到哪裏就吃到哪裏。”
李靖笑道:“哈哈，在草原上，草料自然不是什麽問題。”
殷元道:“可是，伏允和段誌玄將軍作戰，逃跑之前燒掉草原，這未必不可能再發生。況且一旦到了荒蕪之地，那可就麻煩了。”
李靖皺眉道:“你已經是第二次說這件事了，我總感覺他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說完。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會發生，那你可有什麽良策。”
殷元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伏允燒掉糧草之前，奪下他的糧草，到時候我們打贏之後，也不愁什麽糧草了。若想追擊，糧草先行調動，盡可能的補給大軍就是了。”
李靖看了看殷元道:“你早有謀劃，可你沒有在你的文章之中提到。”
殷元道:“那《行軍補給疏略》隻管得了大軍作戰之前的事情，可是大軍作戰的事情，那實在是管不著。所以隻要有糧可用，那就算是前半段的事情已經完成了，至於後麵的事情，就全在主帥的手裏了。”
李靖道:“奪下伏允的糧倉，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能夠奪下他的糧倉，那我們恐怕也能夠奪下他的城池了。”
殷元道:“攻下一座城池並非易事，但是最快的辦法就是，從裏麵奪下。曆史上可是有不少用間奪城的事情，自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眼下，我們要用此法用在伏允身上或許困難，但是事在人為，不可不試一試。”
李靖道:“如何試？”
殷元道:“守城這樣的大事自然是重中之重，要想成功那是難上加難，但是糧草，那就多了幾分希望。我想派人潛入吐穀渾軍中，等他們一旦想要焚燒糧草，立刻奪下糧草，然後我們集中精銳力量接應他們，大事未必不可成。”
李靖道:“可是，我們的斥候恐怕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吧！”
殷元道:“左武衛三千弟兄還未建功，帶他們出來一趟，自然沒有讓他們空手而歸的道理。況且我們用間隻在一時，不需他們在吐穀渾多做逗留，這樣破綻自然就會少很多。”
李靖道:“恐怕是九死一生啊！”
殷元無奈道:“既然要打仗，那就沒有不死人的。除了左武衛的人，我再也挑不出更合適的人選了。我曾經讓人注意吐穀渾的事情，而且還讓他們和吐穀渾俘虜在一起關押廝混了很久，隻等大帥一聲令下，我就把這些吐穀渾俘虜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