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千古名篇,傳世之作
在眾人那呆滯的目光中,賈玨繼續吟道: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賈玨的聲音落下,全場一片死寂,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這一刻,無論是不是讀書人,無論有沒有才學,都呆住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撼。
即便是對賈玨懷著惡意的鄭雲和趙磊都是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他,在這一刻,他們的思維是停滯的,甚至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聲音大叫了起來:“好!好!好!好詩,好詩!”
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賈政,此時的他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滿是紅暈,神情帶著狂喜和激動,甚至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是文人,最愛吟詩作對,否則的話也不會在府中養那麽多的清客相公。
此時,聽聞如此詩作,他哪裏還忍得住,當場歡呼了起來。
而他這一嗓子也喚醒了場中的眾人,一時間,掌聲喝彩聲如同雷鳴般響起:
“這首詩太好了!聽得我心潮澎湃,無法自持!”
“此詩怕是自古以來飲酒詩的巔峰之作了吧,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好詩啊!這是真正的好詩!聽了這詩,我覺得以前聽到的,甚至不能算作是詩啊!”
……
砰!
在這雷鳴般的掌聲中,趙彬狠狠的砸了砸桌子,站起了身來,他滿臉紅暈的朝著賈玨喊道:
“賈兄,我趙彬認你這個兄弟了!”
他本是狂放不羈的人物,此時聽到了如此狂放不羈的詩,而且還是寫的酒,哪裏還能忍得住?要不是場合不大對,他恨不得立刻和賈玨拜把子。
朱琪臉色發紅的喘著粗氣,大聲道:“此詩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具震動古今之氣勢與力量!此乃傳世之作,傳世之作!”
孫義也站起了身來,扯著嗓子道:“此詩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束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般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之氣象!此詩為千古名篇!當青史留名!”
劉周成也是滿臉通紅的讚道:“此詩有歌之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不是刻意雕鑿能學,亦不是草率揮就能達之境。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此詩乃空前之作!千古詩詞之巔!”
劉田同樣一臉的激動:“咱家雖不是文人,卻也能聽懂這詩,全詩情感飽滿,無論喜怒哀樂,奔湧迸發均如江河流瀉,不可遏止,且起伏跌宕,變化劇烈,教人歎服!”
清璿直直的看著賈玨,眼神中閃爍著熾熱的神采,因為身份,她遇到過無數的才子,更見識過許多讀書人,也拜讀過無數名篇佳作,然而,卻沒有一首能比得上這一首。
從這首詩中,她感受到了賈玨的孤高自傲,蔑視權貴的風骨,也感受到了他豪情幹雲,狂放不羈的情懷,更感受到了他對於懷才不遇,自身處境的激憤。
他的才華和風骨讓她敬佩,他的豪邁和孤傲讓她欣賞,而他的境遇和處境則讓她感受到了心疼。
她忽然覺得,自己和賈玨是一類人。
在如此感覺之下,她對賈玨有了一種親近和認同。
也許,這就是她這麽多年來,苦苦追尋的人啊。
此時,站在劉田身後的小太監,也用震撼的眼神看著賈玨,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詩詞還能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他的才華讓她感覺到羞愧和讚歎。
以前,她總是自詡自己不輸於男人,男人能成的事,她一定也可以,於是她讀書,她習武,她甚至還學習兵法,操練軍隊,為的就是證明這一點。
可如今,在她麵對賈玨的這首詩時,她知道自己錯了,她比不上賈玨,哪怕窮極她的一生,她也寫不出如此水準的詩詞來。
與此同時,她卻是對賈玨感覺到了萬分的好奇,據說他是庶出,從小便被長輩不喜,甚至連月例都要被下人克扣,吃穿用度甚至不如下人,在如此情形之下,他是如何擁有這般氣度與才華的呢?
她在心裏決定,今後可以多與他接觸。
如果說,其他人對於賈玨的詩是喜愛和震驚的話,那鄭雲和趙磊則是憎惡和驚恐。
他們都以為自己贏定了,隻要賈玨的詩不是壓倒性的優勢,他們就贏定了。
可現在,讓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賈玨的詩真的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哪怕是沒什麽學問的人都能分辨得出誰好誰壞。
這也意味著,哪怕賀清風昧著良心,頂著眾怒偏幫他們也是無用的。
因為這首詩是注定會出傳出去的,到時候天下悠悠眾口會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甚至連他們的後輩都無法幸免。
也就是說,他們輸定了!
鄭雲的臉徹底成了死灰,他甚至有些站不穩了。
堂堂北直隸第一才子,皇帝欽點的狀元郎,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賈玨以如此巨大的優勢連敗三場。
不用想,他的前途完蛋了,仕途葬送了。他原本甘心為忠順王府出頭,就是想要走個捷徑,更快更好的踏入仕途,可誰成想,他竟遇到了賈玨這樣的怪物,連敗三場。
悔不當初啊!
趙磊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忠順王交代他的事情辦砸了,忠順王府的聲譽就這樣砸在了他的手中,他要如何去麵對忠順王?更可怕的是,他還有兄弟,犯下如此大錯的他,極有可能世子之位不保。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