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囂張跋扈

“謝伯伯!”

程處亮起身,對閻立德真心實意的行禮。

講道理,大唐的文臣武將裏麵,程處亮佩服的人不多。

絕對服氣的是閻立德和閻立本這兩位建築大師、藝術大師,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另外一個就是大司農卿郭懷仁了,老郭也是能封神的人,是老郭讓大唐有了高產的糧食,能讓天下人吃飽飯的,就是未來的神!

“外麵關於你的傳聞不實。”

閻立德越看程處亮越滿意,扭頭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問到,“老夫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當年到底因為啥,打斷了魏王殿下的肋骨?婉兒不會無緣無故被陛下賜婚的。”

“伯伯,婉兒妹子已經嫁過去了,那事就圓滿了。再說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不提也罷!我不也還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

程處亮咧開嘴,傲嬌一笑,“您老隻要知道咱們占理就完了!皇帝都隻能認慫的道理!但凡李泰還敢欺負婉兒妹子,小爺……呸,小侄還找茬錘他!”

“唉!”閻立德歎了一口氣,“可惜啊,你被陛下賜婚了,不然我一定把侄女許配給你!”

“呔!”

工部的二堂,傳來大聲叱喝,“狗曰的工部尚書何在?”

嗯?

程處亮臉色一沉,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跋扈的,工部是什麽地方?豈容他人撒野?

再一看門外,走進來十幾名殺氣凜凜的胡人。

零頭的人是個光頭,足足有一米九的個頭,膀大腰圓。

一名工部人員擋住了他的路,這貨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毫不在意的丟在一旁,看著工部人員呲牙咧嘴的慘叫,紛紛狂笑不止。

“伯伯,這貨是誰?”程處亮的言語陰森,“皇城內還讓胡人帶兵器行走?”

“你知道契苾何力嗎?”閻立德問。

“知道,是個好人,也是個狠人!”

契苾何力出身鐵勒族,是可汗世家。

九歲的時候,繼承了可汗之位,但其本人遭到宗族的打壓,在貞觀五年初,帶著母親兄弟,以及一千驍勇善戰的精騎,投奔李世民。

李世民用元帥征戰歸來的禮儀,隆重接見了契苾何力,並把自己的堂妹臨洮縣主晉升臨洮公主,嫁給契苾何力,任京城十二衛左領軍大將軍,其母親為姑臧郡珺,其弟契苾沙門為賀蘭州大都督,節製甘、涼二州。

契苾何力是個硬骨頭,終生不奉二主。

在貞觀十六年的時候,去涼州看望老母親,涼州軍叛亂,抓了他去薛延陀,契苾何力誓死不降,大罵薛延陀可汗後,拔刀割下自己左耳,以示對李世民的忠心。

老李知道這件事之後,感動的哭了一夜,立刻派裴行儉出使薛延陀,用嫁公主為誘餌,才勉強把契苾何力給換回來。

自此才有了曆史上著名的褒義成語:割耳明誓!

“他是契苾何力的侄子契苾真剌,現任羽林衛中郎將。”

“他們契苾家在皇城裏麵這麽胡鬧,就沒人管嗎?”

程處亮就得,大唐這個尚武的年代,自己人可以囂張,但外人不能跋扈,尤其是欺負漢人的蠻夷!

“陛下特許他們帶兵器行走,估摸著是來催促兵部給他們建府邸的。”

“慣他們臭脾氣,小小的羽林衛中郎將,就比我高兩個品級罷了,也敢在這裏撒野?”

程處亮安撫了一下閻立德,“伯伯,看我不弄死他們!”

“處亮,皇城內的胡人,是陛下的顏麵,是陛下給胡人將領敞開的博大的胸懷,不能搞出人命!”閻立德抿了一口茶。

“那就打殘他們!”程家人做事情,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工部尚書何在?”

契苾真剌一腳踩在門框上,不屑的看著程處亮和閻立德。

“呔!”程處亮厲聲叱喝,“小小五品中郎將,見到閻相還不參拜?”

契苾真剌上下打量程處亮,狂笑不已,“小崽子,你在和我說話?老子上拜天地,下拜皇帝,唯獨不拜他們這群彈劾我的窮酸混蛋!”

“站在大唐的國土上,就要遵守大唐的規矩,不拜你也得拜!”程處亮冷哼道。

“我乃鐵勒人,你們大唐的規矩和我沒關係。”

契苾真剌囂張的口氣,讓閻立德嘴角一抽,隨時都能和契苾真剌翻臉。

“哦?不是唐人?”

程處亮破天荒的笑了,“那你就是意圖行刺工部尚書、大唐宰相的刺客奸細!”

話音剛落,不等契苾真剌反應過來,程處亮抄起燒的滾燙的陶壺,對著契苾真剌的腦門子就砸了下去。

啪!

水壺破碎,滾燙的開水燙的契苾真剌哇哇慘叫。

“來人,抓刺客!”

程處亮丟掉手裏的茶壺拎手,對著外麵高喊,“工部的兄弟們,抄家夥抓刺客,行走的五百貫,不要白不要了!”

很快,程處亮就和契苾真剌扭打在一起。

工部的人員聽到呼喊,相互對望之後,抄起身邊一切能用的家夥,湧進了後院,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什麽沙子、什麽石灰粉和漁網,全都飛向鐵勒人。

工部大門口執勤的羽林衛禁軍,早就看這群鐵勒人不順眼了,但奈何契苾真剌是中郎將,比他們官大,又是一個體係的,隻能忍氣吞聲。

程處亮喊著一嗓子,工部上下也全都高喊抓刺客,皇城禁軍也不慣著他們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很接地氣兒的喊了一句,“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兄弟們抄家夥,打殘他們!出了事,有程家二公子頂著呢!”

往常,禁軍對鐵勒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一朝占理,可就不一樣了,吃虧的就不是皇城禁軍,而是鐵勒人了。

大唐羽林衛戎衛皇城,號稱京城十二衛第一戰力,絕不是吹出來的。

工部大多數都是文職和工匠,戰鬥力很渣,勝在沙子和石灰粉管夠。

可很快,鐵勒人反應過來,組成一個軍陣反擊,打得工部上下四散奔逃。

閻立德沒有動,重新找來一個陶壺,繼續燒水。

羽林衛眾人就覺得,程處亮燒了右親衛的帥旗,都屁事沒有,有他牽頭的便宜架,不打白不打,天塌下來程家人頂著,怕個毛線,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