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情
路小斌的話一出口，首先嚇到的是院內的皇後和一眾妃子們。
雖然她們大多都是來自高官顯貴之家，但許多都是不受待見的庶出甚至是丫鬟所生之女。
之所以會被送進宮中，多數也是因為穆孟穎需要給小皇帝充實後宮而強行攤派給群臣的任務。
她們之中有許多人自從入宮例行拜會皇帝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另外一些地位稍高的，則隻在需要皇帝出席的活動上才會與之相見。
皇帝給所有後妃留下的印象，就是在不停地發抖。而一部分人則更是有幸見到了他被嚇到尿褲子的精彩瞬間，至今想來都會讓她們覺得惡心。
至於侍寢之事，純屬多想了。即便她們有這個心思，那個窩囊廢也沒那個能力。
雖然這宮中還有其他健全的男子存在，卻也沒有發生過**之事。
其一是因為這些後妃都是剛剛成年的大家閨秀，其二則是眾人都害怕負責皇宮防務的白虎軍統領吳馳嘯。
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找借口抓人，然後在犯人身上試驗自己新發明的刑具。
於是種種原因導致了一種非常奇葩的現象——這後宮裏從皇後到妃嬪，無一例外全都是處子之身。
對於小皇帝，她們早已失望透頂。一名妃子曾經對他有過這樣的評價：就算街上的叫花子，骨氣也要比他多三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在眾人眼裏是個廢物的皇帝，今天卻發出了一聲威嚴無比的怒吼，將現場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她們從來沒見過皇帝大吼，很多人甚至從未聽清過結結巴巴的皇帝在說些什麽。今天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很多人都以為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在。
然而這裏隻有路小斌一個男人。
“諾！”
門外的衛士們感受到了皇帝的怒火不。他們敢怠慢，急忙跑著去尋找顧青雲。
“欺負你們的那些人長什麽樣子，你們還記得清嗎？”
路小斌沒有回頭，背對著他們發問。
“嗯，嗯……記得清！有個人個子很高，目光很凶！還有個很胖，胡子很長！”
本來還在哭哭啼啼的妃子們被這一嚇全都停止了哭泣。杏黃色衣服的妃子也急忙認真地回憶起犯人的樣貌來。
“還有個下巴上長有很大一塊黑痣的！還有還有……”青衣妃子也在一旁補充。
這時顧青雲也聞訊趕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路小斌的身前跪了下來。
“叩見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昨天是誰搶了皇後的東西還弄傷了她，還有誰對後妃們意圖不軌！白虎軍那邊也要查！把查到的人都給我抓來！”
“諾！”
顧青雲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叩頭行禮後立即起身離去。
“讓你們受委屈了，這件事朕一定會查清楚，懲治那些惡徒給你們一個交代！”
路小斌回頭對後妃們說道。然而這時他才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
就連剛剛跑回房中的妃子們此時也正打開著窗戶驚訝地看著路小斌，許多人甚至不停地在揉眼睛以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而剛剛還泣不成聲的皇後此刻也抬起頭，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兩顆眸子。
所有人腦子裏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這個人是誰？
雖然外貌和穿著上與那個小皇帝一模一樣，但氣質上卻是天壤之別。
從前的小皇帝總是瑟縮著身體，臉上一副怯懦的表情，並且還不停地在發抖，目光遊移，就像隻隨時準備逃走的兔子。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掩藏不住的英雄之氣。
直到今天後妃們才發現，原來這個小皇帝長得如此俊俏。
他麵如白玉，眉眼細長，鼻梁稍高但不過分陡峭，嘴唇紅潤卻不妖嬈，個子不算很高卻仍在成長階段，挺拔的身姿則依然成型，活脫脫就是位風流美少年。
許多妃子已經暗暗心動，就連原本厭惡他的人此刻也臉頰緋紅。
所有人都不說話，隻是不住地用眼睛偷瞄著路小斌，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皇後突然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快步到路小斌麵前跪下來說道：
“臣妾謝陛下天恩。”
因為皇帝暗弱又很少露麵，眾人早就忘記了宮中的禮儀。看得出來這位皇後懂得規矩禮法，確實有些皇後風範。
一眾妃子這才回過神來，趕忙也都隨著跪下說道：
“臣妾謝陛下天恩。”
“好了好了，都起來都起來。”
見不得女生下跪的路小斌趕緊上前攙扶跪在最前麵的皇後，當自己的手摸到對方纖細的手指之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皇後的臉紅了起來，路小斌也覺得臉上發熱。
氣氛陷入曖昧之中，卻馬上被打破了。
“啟稟陛下，犯人找到了！”剛剛出去不久的顧青雲此刻已經出現在了路小斌的身後。
“啊！！”
皇帝和皇後同時被嚇了一跳，兩個人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去。皇後趕忙轉過身去攥著雙手，路小斌也尷尬地把手放在了身後。
“……啊……嗯，你、你怎麽回來了？”
因為緊張，路小斌根本沒有聽清楚顧青雲說的話，於是顧青雲隻得重複了一遍。
“陛下，臣找到搶劫眾位娘娘的犯人了！”
“這麽快？好，把他們待到門外，朕要親自審問！”
“諾！”
顧青雲轉身又走了出去。路小斌回頭對妃子們說道：
“走，隨朕同去指認這些惡徒！”
“諾。”眾妃子齊聲答應，然後跟著路小斌從月亮門魚貫而出。
唯有皇後和杏黃衣及青衣妃子暫時沒有動。兩名妃子一左一右關心著皇後的情況，而皇後則摸了摸自己的雙手，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發著呆。
“娘娘，您沒事吧？”杏黃衣妃子輕聲詢問道。
“嗯，我沒事。”
皇後這才回過神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同另外兩名妃子一起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