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牛皋後人
馬如蛟龍，箭似閃電。飛奔而來的五名騎士瞬間就射出十幾支弓箭，七、八名躲閃不及的驢牌寨士卒慘叫倒地。原本還在混戰的士卒紛紛棄掉對手，轉頭跑向本隊陣營。
朱國瑞收起馬弓，抽出戰刀直奔張三一。其他兄弟緊隨其後，平端著馬槊殺進驢牌寨義軍的陣中。
見對方像是正規軍，張三一不禁亡魂大冒。
“唰”
耀眼的鋼刀直奔他的脖頸而來，他趕緊縮頸藏頭，閃身躲過。
朱國瑞一刀沒有砍中，也不回身，直接奔著前麵的士卒而去。刀光閃過，一名驢牌寨的士卒慘叫倒地。
“唰、唰”
趙家兄弟趕到，兩杆馬槊齊齊刺向張三一。
張三一舉刀砍向趙端的槊杆。借著鋼刀砍在槊杆上的反彈之力，他迅速向旁邊一跳，在地上打了個滾後正好躲開趙德勝的攻擊。
等他爬起身，五匹戰馬已經衝進他身後的陣中。
“噗”
朱國瑞刀尖斜撩，輕鬆地割開了一名士卒的喉嚨。
“噗、噗……”
“啊、啊……”
身後的趙德勝等人紛紛用長長的馬槊刺中麵前的士卒。
柔韌的槊杆在紮入人體後自然彎曲。幾個人抖動馬槊，在槊杆複位的同時，將上麵紮著的屍體用力甩到一旁。
見同袍紛紛斃命，驢牌寨的士卒瞬間喪膽，扔下武器抹頭就跑。
張三一看弟兄們根本擋不住騎兵的衝擊，趕緊找到自己的坐騎，頭也不回地逃離戰場。
“副帥跑了！”
“紅山寨的援軍來了，快跑吧！”
一看主將已經敗逃，驢牌寨的士卒一哄而散，漫山遍野地抱頭鼠竄起來。
“援兵來了，跟俺殺賊！”
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牛破元還是帶著所有紅山寨的士卒兜著對方的屁股掩殺過來。
在丟下幾十具屍體後，驢牌寨的士卒總算逃脫了追擊。
“停止追擊！”
見賊人跑遠，朱國瑞抬手叫住自己的弟兄，還刀入鞘，催馬朝牛破元而來。
剛才情勢緊急，牛破元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穿戴。直到發現朱國瑞朝自己而來，他才仔細打量起對方的裝束。
一看之下，他緊張地舉起刀護在身前。
“別往前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見牛破元擺出如臨大敵的樣子，趙德勝幾人不禁哈哈大笑。
“兄弟，別緊張。我們也是反元的隊伍，隻是穿著官軍的鎧甲而已。”朱國瑞微笑著跳下馬，簡單做了個解釋。
看他們鎧甲裏套的的確不是漢軍的紅袍，牛破元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了刀。
“敢問好漢如何稱呼？”
“我叫朱國瑞，這些都是我的生死弟兄。”朱國瑞隨手向身後一指，“還有一個兄弟胳膊上有傷，藏在路邊沒出來。”
“老大，俺來了。”
正說著，仇成獨自從路邊趕了過來。
“俺叫牛破元，是紅山寨的三當家。”牛破元客氣地一抱拳，開始自報家門。
想了一下，他又得意洋洋地補了一句：“俺可是宋朝大將牛皋的後人。”
牛皋？難怪他長得有點像廟裏的雕像。朱國瑞客氣地回禮道：“難怪將軍看上去有點眼熟，這就難怪了。”
“你在哪見過俺？還是說，你見過俺的先祖？”牛破元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朱國瑞猛然意識到，這可是元朝，怎麽會有牛皋的雕像。自己分明是在後世才見過相關雕像。
正想著如何解釋，他身後的趙端不服不忿地道：“俺老大是神仙弟子，知道個啥牛皋還新鮮。”
“神仙弟子？”牛破元好奇地打量著朱國瑞。
沒看出對方有什麽神奇之處，牛破元詫異地看向趙端道：“黑大個，你可別唬俺。俺咋沒看出朱兄弟身上有仙氣？”
“嘿，你咋還不信嘞？俺老大說紅巾軍來劫營，紅巾軍就來了。他說賈魯死，賈魯第二天就死在俺麵前嘞……”
“等會！”牛破元突然退後一步，警惕地握住刀柄。“你說賈魯死在哪了？”
“好漢，聽俺解釋……”
趙德勝意識到弟弟說漏了嘴，趕緊上前要做解釋。趙端卻絲毫沒覺出有什麽不妥，繼續晃著黑腦袋說：“就死在俺麵前。俺當時就在大陣之中……”
“好賊子，看刀！”牛破元麵露猙獰，舉刀就砍。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翻臉，趙端不知所措地愣在當場。
眼看鋼刀就要落到他的頭上，一隻大手掐住了牛破元的手肘。
一股酥麻感從曲池穴傳來，牛破元一呲牙，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握刀的手。
“牛兄弟，別誤會。我們的確給朝廷當過兵。不過，我們現在已經脫離朝廷，準備起兵反元了。”朱國瑞伸出隻手穩穩地抓住了鋼刀。
解釋完，他倒轉刀頭，將刀柄遞給對方。
好厲害的身手！
牛破元愣愣地看著對方，心裏著實有點犯怵。
“拿著！”朱國瑞用刀柄碰碰他的手，“軍人沒有武器如同丟了性命。你這隨手扔刀的習慣可得改改。”
奪刀變成了撿刀。他算是給對方留足了麵子。
牛破元如夢方醒，趕緊接過鋼刀插入鞘中。他衝著朱國瑞鄭重地拱手道：“多謝朱兄弟。是俺錯了！”
朱國瑞伸手拍拍他，笑而不語。
“敢問幾位好漢因何來到此處？莫非想跟俺一起上山？”
見識過對方的勇猛，牛破元想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專程來投奔紅山寨的。
朱國瑞淡然一笑道：“山肯定要上。不光如此，我還給你們大當家帶來了一位好朋友的消息。”
“不知是哪位朋友？”
“胡大海！”
“莫非是通甫兄？”牛破元明顯也認識胡大海，直接叫出了他的字。
朱國瑞笑著點點頭道：“的確是他。不過，他現在被關在定遠大牢，帶得由咱們去解救。”
“大海哥被抓了！”牛破元大吃一驚，焦急地詢問起來。
朱國瑞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下，又把救人的計劃和盤托出。
聽完他的介紹，牛破元不敢怠慢，趕緊催促士卒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準備帶著朱國瑞等人趕回山寨。
見受傷的人不少，朱國瑞主動取出胡青牛留給他們的傷藥和器械開始救治傷員。
高超的急救技藝，讓他很快就獲得了眾士卒的敬仰和愛戴。就連牛破元也逐漸相信他是受過神仙指點之人。
等一切收拾停當，眾人擁簇著他們趕奔紅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