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金庫

很快,府中的護衛就順著元真的指向,押著秦德道向城外的一間穀場疾馳而去。

越向穀場,秦德道的臉色就越是蒼白。

最後他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了。

到了這偏僻的穀場,元真下了馬車,這穀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荒蕪,好像被廢許久。

元真擺手:“秦大師,怎麽樣,熟悉這裏吧?”

秦德道現在整個人都是傻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他腳下一軟,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元真敏銳的注意到了秦德道的緊張,看著他的臉笑而不語。

秦德道啞聲道:“這是什麽地方,我……我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元真冷笑,行啊,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嘴硬。

很快,老夏就帶人進入這穀場探查。

就在這時,穀場內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想要逃跑。

老夏哪裏能讓他跑掉,飛身躍起,一掌重重將這人拍下,他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雖然年歲大了,但功底還在。

這黑衣人見逃跑不成,轉身一刀向老夏斬來。

老夏猛地抽出袖箭抵擋,隨後他飛快出手擒住了這人,並利落的掰斷這人的雙手。

黑衣人發出一聲悶哼,秦德道猛地一怔:“不要!”

老夏上前,直接扯掉這人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張熟悉又扭曲的臉。

秦虎?這不是秦德道的孫兒嗎?

老夏虎目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秦虎拚命掙脫:“我就是路過,想進來看看不行啊?”

眼看這兩人要嗆起來,元真擺手道:“別和他廢話,先去找贓款。”

老夏他們也不知道贓款在哪兒,隻能將整個穀場都翻了個遍。

終於,他們在穀場最裏麵的角落發現一扇暗門。

這暗門有千斤重,上麵還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鋼鎖。

老夏眼神一凜,飛身一刀就向這鎖砍去。

可這鎖競沒事不說,老夏的刀還被砍豁了。

元真皺眉:“這鎖是精鋼煉的,刀石無用,你們去搜秦德道的身,鑰匙一定在他身上。”

秦德道一聽,瘋狂掙紮起來。

老夏搜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搜到。

不過他扯開秦德道腰帶時,卻發現這腰帶比一般的腰帶要沉。

一刀劈開,發現裏麵竟然有暗層!

看著裏麵掉出的鑰匙,老夏感歎秦德道還真是處心積慮啊,竟然能把鑰匙藏在這個地方。

要不是仔細搜,還真搜不出來。

老夏在元真的示意下,果然打開了這沉重的大鎖,推開了這座暗門。

裏麵別有洞天。

台階一級一級連到地下,老夏拿著蠟燭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到最下麵的密室。

在他一刀砍開密室的門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元真也是瞪大了眼。

不大的密室裏,書架,桌椅,床板上竟全是銀子!

不僅如此,另外的一個大密室內,還有秦德道沒有處理完的糧食。

這下,人贓並獲,秦德道是辨無可辨了。

看著眼前銀燦燦的密室,眾人都傻眼了,真沒想到秦德道竟然貪汙了這麽多!

老夏見了也是十分憤怒。

曆代國公爺都對秦德道不薄,他怎麽能做白眼狼?

當年要不是老國公的收留,他還是街邊的一個窮書生,是老爺給他讀書的機會,給他身份給他體麵。

還幫他娶妻生子,置辦家宅。

可現在秦德道竟然狼心狗肺,反咬國公府一口!

元真在一旁,看著這堆積成山的銀兩道:“秦德道,現在算證據確鑿了嗎?”

“你還有什麽要辯的?”

秦德道身體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他不斷的出著大氣,那挺直的腰背也佝僂起來,好像短短一瞬蒼老了幾十歲。

可他實在不明白,元真是怎麽找到這藏錢之處的。

要知道,昨天之前,這個位置連他的兒子孫子都不知道啊。

“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的?是誰,是誰出賣了我。”秦德道聲嘶力竭道。

不光秦德道好奇,就連老夏也是滿目問號。

是啊,這種秘密地點,小公爺是如何發現的?

元真卻道:“秦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太貪心不足了,連建造金庫都舍不得自己花錢,這個穀場已經被國公府廢棄許久,但五年前,你卻突然在這裏施工,可施工過後,這穀場還是廢棄,府內根本無人用。”

“那麽,你派人來這是幹嘛的?”

“你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

聽到這裏,老夏等人是徹底服氣了,見微知著,小公爺是有大才之人啊。

竟然能從這些小事上,猜出秦德道的藏金地點,真是聰明絕頂!

秦德道也是目眥盡裂,他看向元真的眼神,又驚又懼。

元真卻淡淡吩咐:“老夏,派人把這些銀子全部裝起來,入庫國公府!”

“把這個混蛋也帶回去。”他踢了踢秦德道。

老夏點頭稱是,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一般,下意識詢問:“小公爺,這個秦虎怎麽處置?”

元真看著被折斷手掌,滿臉憤恨的秦虎,淡淡道:“砍了手腳,扔回秦家去。”

秦德道簡直要瘋:“元真你敢!”

元真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般:“蠢貨,我在這砍了他的手腳誰知道?難道國公府的護衛還會指認我不成?”

“你再多一句話,秦虎可就不是斷四肢這麽簡單了。”

元真這不冷不熱的一句話,不光嚇慘了秦德道,老夏也是一驚。

看小公爺這架勢,怎麽比上慣了戰場的他更狠呢?

元真命這些人搬運銀子,自己則在這金庫中四處掃了一圈,發現床下秘盒裏一張存滿銀票的信封。

上麵龍飛鳳舞五個大字:齊王府親啟。

齊王府?

還有他們的事?

元真眯了眯眼,內心一陣巨大的波濤掀起。

他默默將這信封塞進袖口中。

……

掃完金庫,元國公的車隊滿載而歸。

當元明善看著這些車的銀子時,即驚喜又痛心。

他現在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寬容守拙了,以至於養出了秦德道這樣的人。

要不是這個兒子,府內的賬房就會是個無底洞,秦德道之流還得刮取多少民脂民膏?

好兒子,父親沒白看錯你啊!

元明善在內心感慨萬千。

誇兒子的話放在後麵,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質問秦德道。

“秦德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辯?”

秦德道也知道現在辨無可辨,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汪汪的哀求道:“國公爺,我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千錯萬錯都怪我,現在我隻想請求您,不要為了屬下氣壞身子啊!”

元明善這回卻沒再上他的當,他黑臉道:“夠了,秦德道你不用再演戲了,我和父親真是看錯了人,虧我一直器重你,給你顏麵,沒想到你是這種狼心狗肺之人。”

“國公爺,屬下知錯了,屬下也是一時糊塗啊!”秦德道抱著元明善的大腿就開始哭嚎:“求您看在我在府中服侍多年的份上,饒我一命吧,老奴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元明善又是一腳將他踹開。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他這回是被秦德道徹底傷透了心。

秦德道見哀求元明善無果,又爬到元真腳下求情,他拚命哭嚎,滿身的塵土,再也沒有來時的高高在上。

“小公爺,老奴知錯了,老奴真的知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隻要您願意放過我,從今往後,我秦德道就是您的一條狗!”

他也知道這件事鬧起來後,會有多麽嚴重的後果。

元真看著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秦德道,眼神冰冷,沒有一絲同情。

他一字一句對元明善說道:“父親,這個秦德道,非殺不可。”

什麽?

小公爺真要殺人?

下麵眾人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從前的紈絝小爺,也有這麽辣手無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