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得遇林徹,豬生不幸
飯後,林徹隨著鄭管事來到了豬欄。
豬欄簡陋,兩排四十幾間的半露天圈舍裏一共養著兩三百頭豬。
這些豬有黑有白,有些公豬還長著獠牙,體格沒有林徹見過的那麽肥圓,在欄裏亂串著,這拱一下,那撞一下的很是好動,一點都沒有林徹映像中懶洋洋的樣子。
“鄭管事,讓人給我抓幾隻豬崽過來,公的母的都要。”
林徹轉了一圈,有點受不了豬欄的氣味,便來到稍遠的空地上,坐到鈴娘給他準備的矮凳上。
一會,幾個負責養豬的男女便提著五隻豬崽過來了,三公兩母甚是活潑,掙紮個不停。
“先拿個小公豬來,把蹄子綁好,恩,就放這板子上。把肚皮向上,我看看。”
林徹蹲在小豬旁,盯著小豬的後腿間觀察了一會。
“小公豬,別怕哈,很快的,不痛的,委屈你今後都要做太監了,雖然吧,以後你不能娶媳婦生崽子了,但是呢,這煩惱根一去,也就心寬體胖安享豬生是吧,放心,我一定讓你好吃好喝走上豬生巔峰的。”
林徹心裏對著小豬一陣念叨,畢竟要割它的小雞,總得給它個交代吧,至於小豬接受不接受,那就管不了了。
“寧藍,你來動手,你這樣……。”
林徹把位置給寧小七讓開,一邊指點著寧小七的動作。
寧小七聽著林徹的指點,開始給這隻以後沒有性福的小豬做起了外科手術。
隻見他右手握刀,左手一把薅住豬卵子,圓滾滾的肉球被擠在手心,鋒利的刀囗輕輕往光亮的皮囊上劃一口子,左手略一用力,像是擠嫩豆仁一樣,“哧溜”一下,裹著白衣的豬卵子順勢而出。
刀鋒一劃,豬生安詳。
然後寧小七讓開位置,一個壯婦上前,按著林徹的指導,把小豬的精.索結紮起來,再用一根弄彎的長針,把傷口縫了起來,留了一個小口子插了個蘆管,再抹上一點今天才弄出來得精鹽,最後撒上一把草灰止血,便大功告成。
沒多久另外兩頭公豬崽也追隨著前者走上了無憂無慮的幸福豬生,恩,隻要它們能在這草率的手法下活下來。
還有兩隻小母豬,林徹看了半天,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便思索了一會,“來,把這頭豬崽殺了。”
讓人把殺好放完血的小豬放在板子上,林徹指導寧小七又開始從事法醫工作了,剖開這隻不幸的小花豬,翻檢了半天,林徹總算有點眉目了。
把最後一隻母豬崽綁好,林徹直接讓剛才那個壯婦來動手,寧小七無緣新工作了。
壯婦仔細聽完林徹的指導,在豬崽肚臍邊上一小部位刮毛,用刀子劃個小口子,先用手指伸入肚內探明卵巢位置,再用一個彎鉤,插入肚內勾出一團“花花腸子”,剪斷,結紮,然後同樣縫合傷口,抹鹽,殺上草灰。
“再去抓多幾隻豬崽來,公母各五隻吧,你們練練手。”林徹吩咐著那幾個養豬的男女。
林徹自己則和被叫來的泥瓦匠木匠說著要搭建什麽樣式的新豬圈,一邊那小木棍在地上劃著草圖。
“就這樣,這個是給剛閹割過的小豬住的,最要注意的就是幹淨,高出地麵鋪上可以漏水的板子,普通豬圈的話建成小一點的,注意方便打掃就行,恩,先建幾個看看。去吧。”
那邊後來的十頭豬崽子,也都完成了豬生中的重大轉折,林徹過去和幾個新晉外科醫生及幾個老牌生豬飼養員交代了一下後續事項,便讓他們帶著豬崽離開了。
也不知道十幾頭能活下來幾隻,哎,手法粗暴了點,又沒好的消毒方法,看來酒精也得弄出來。
“鄭管事,新的製鹽坊要抓緊時間建起來,人手也要好好挑選,這幾天我把小蟲留下來,讓他培訓新人上手。一定要注意,別讓咱家的法子流露出去了,標叔,你安排一隊人專門守護這新作坊。”
林徹吩咐完,羅標和鄭管事就各自安排去了。
自己無事的林徹便在莊子上瞎逛**起來了,邊上隻跟著虎子鈴娘和寧小七。
晃著晃著,走到了上午堆煤的地方,看到地上還有許多碎煤渣子,覺得挺浪費,便又有了想法。
跑到鐵匠坊,讓陳鐵匠照著自己的描述,做了幾個工具。
這工具就是一個簡易的蜂窩煤成型器,鐵片打製了一個沒底的圓筒,裏麵平均的分布著十根手指粗細的鐵棍,接上一個中空的木棍,一個圓形的鐵片照著鐵棍的分布打著孔,穿過鐵棍被圓筒套著,圓鐵片中間用一個穿過中空木棍伸下的長鐵杆接起來,讓鐵片可以在圓筒內自由上下。
讓幾個莊丁去把地麵上的碎煤都收集起來,澆上水,然後用牛拉的石碾子不停的碾得更碎。
一邊拉了一車粘土,按著一定比例加上已經粉碎的煤末,石灰,切碎的秸稈,鋸末,攪拌均勻合在一起弄成煤漿。
等混合好後,林徹便拿起剛做好的工具,沾了水,然後直接扣進煤漿裏,用力一壓,再提了出來,在一塊石板上擠了出來。
於是,一個蜂窩煤就做好了,放在那裏曬幹。
虎子和寧小七學著林徹也玩得不亦樂乎,連鈴娘小丫頭都興致勃勃的玩上了。
林徹做了幾個就把工具交給了莊丁,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做這活還是比較吃力的。
幾個鐵匠好奇自家郎君讓做的工具到底是幹啥用的,這時正在邊上瞧著,林徹便過去和他們說話,比比劃劃的告訴他們怎麽做煤爐子。
不久後,安排完事情的羅標和鄭管事找了過了,把蜂窩煤的處置事項又和鄭管事交代了一番。
這玩意暫時沒啥大用,也就自家府上用著方便點,要知道這裏可是山區,老百姓隨便上山撿撿,就夠自家的柴火了,怎麽可能花錢買呢。
也就隻有那些大城市,日常用的燃料需要購買,這會林徹卻還顧不上這個。
看看時間,太陽差不多要落山了,便打道回府。
趕在太陽最終落入西山前,車馬從側門回到了林府。林徹把打著瞌睡的鈴娘給搖醒,跳下了馬車。
嗬嗬,這小丫頭,正是貪睡的年紀,難得今日早早離了床榻,被迫開始營業,又跟著林徹跑了一整天,在搖晃的馬車上終於忍不住睡著了。
“鈴娘小姐姐,你先回院中歇著,我自去大父那裏請安,你不用跟著了。”
林徹終是還有點良心的,不忍再虐待童工了。
鈴娘還迷糊著,打著哈欠,“啊?不成,奴奴得伺候阿郎。”
“嘿嘿,就你這樣還不知道待會誰要伺候誰呢,哈哈,趕緊把口水擦掉,衣服都被打濕了。”
林徹打趣著萎靡不振的小丫頭,“成了,讓你先回去就先回去。”
林徹從林老太爺那裏吃完晚飯回來,便獨自進了書房,開始從記憶裏搜刮看過和聽說過得練兵方法。
拿著鵝毛筆,想到一點寫一點,沒多一會,白紙上寫滿了亂七八糟的條款。
然後又拿出一張白紙,開始歸納整理。
這一夜林徹忙到很晚,過了子時才睡下了,等到卯時初便有早早的爬了起來,攏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卻依然精神健旺。
鈴娘或許是昨日睡的比較早,林徹一起來她便醒了,便起來點上燈火,給林徹洗漱,梳頭。
到了演武場,帶著一群少年們再楊巍成的指導下開始了鍛煉。
年輕人適應就是快,這天清晨練完楊巍成規定內容,明顯比昨天快多了,也沒有什麽人再挨鞭子了。
到了解散,眾人正覺得總算熬過一天了的時候,卻被林徹一個宣布給打懵了。
“你們快去吃飯,半個時辰後,回來集合!”
這是林徹打算自己親自訓練這幫少年,昨晚研究了那麽久練兵方法,於是想在他們身上摸索一下練兵的法子,畢竟前世他也沒有從軍經曆。
半個時辰後,二十五個人全部到演武場集合,每伍一排的站成一個小方陣,林徹拿著馬鞭監督。
誰要是嘻嘻哈哈,站不直,動作慢,就是一鞭子過去,就連虎子都挨了好幾鞭子。
橫豎都是五個人,間距五尺,一個規整的方陣,呈現在了演武場上。
林徹把鞭子交給寧小七,自己走到方陣前的一個台子上,以便大家都看得到自己。
“現在,都看著我示範,調整自己的姿勢,首先,腳跟並在一起,腳尖分開兩拳寬,腳尖要平在一天線上,……總結的說就是‘三正、三平、三挺、兩平、兩貼、一頂’。都給我記住了沒。”
“記住了…………”下麵拖拖拉拉此起彼伏的。
“都沒吃飯嗎!?大聲點!整齊點!記住了沒?”林徹吼道。
“記住了……”
“都是小娘們嗎!?記住了沒!?”
“記住了…”
“不會整齊點麽!?”
“記住了!”
“下麵就給我站好了,一動都不許動!寧藍,監督,動作不標準,抽!精神鬆懈,抽!搖擺晃動,抽!”
然後林徹自己就一動不動的這樣在烈陽下站著軍姿。
寧藍雖然也沒站過軍姿,但是打小習武,隻要看著林徹的樣子,就知道了標準是什麽。
寧小七拿著鞭子在方陣裏穿行,看到違規的就一鞭子過去,啪啪啪的,就沒斷過。
半個時辰裏,虎子整整挨了三鞭子,想哭都沒眼淚,都被太陽蒸幹了。
嗬,以寧小七的力氣,那一鞭子下來,小半條命都得沒了。
“休息一刻鍾,記住自己的站位,待會還敢拖拉,鞭子伺候。”
半個時辰後林徹終於下令休息了。
二十幾個人總算可以鬆口氣了,大多數人就留在原地坐了下來,根本不敢亂走,生怕待會亂了位置。
“集合!”
一刻鍾一到,林徹就站上了台子下令。
下麵這群人,聽到命令一響,立馬被馬蜂蜇了似的,站立起來調整位置。
這次好了許多,很快就整出了方陣,鞭子的威力不可小覷啊。
“立正!向前看!”林徹吼著。
這次又是半個時辰,陽光漸烈,不過這次寧小七手上的鞭子響起的次數少了一半。
林徹在台上望著,心下略微滿意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