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皇,你怎麽偏心眼兒
“你是不是以為哀家不敢啊,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我芷兒如此優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皇後氣急。
“天天挨打還是福,自己娘子和別人不清不楚也是福?經常在外人被娘子罵也是一種福分嗎?這種福分恕我消受不起。母後您還是另覓佳婿的好。”穆星河不卑不亢地反嗆道。
“混賬,你混賬。”
“胡說,你個混蛋胡說八道。”
皇後和蕭芷若齊齊開口,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女人演的戲也不弱,穆星河不再說話,準備用沉默對待任何指責與謾罵。
沉默片刻,皇後將氣息喘勻,看著在對麵的穆星河道:“聽駙馬的意思是對這樁婚事極其不滿了?那我就請皇上幫幫你們兩個,恢複自由身,然後各自尋覓佳人如何?”
穆星河不說話,這種好事怎麽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呢,何況說出此話的還是對自己極看不上的皇後。
“駙馬不說話是何感想,不願意還是太高興了。”
穆星河接著沉默,這時候說不願意明顯是告訴皇後自己還想跟蕭芷若過下去,這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可要是說自己願意,指不定有什麽幺蛾子。
穆星河的沉默惹得皇後相當不悅,可又無從發泄。時間就這樣靜止下來,雙方用無聲的態度壓迫對方。
在皇後旁邊站累了的蕭芷若被馬青芳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剛剛坐下,便吃痛的站起身來,想到自己的委屈,蕭芷若拿起拐杖就砸向穆星河。
穆星河躲閃不及,被砸中小腿,怒目圓睜瞪向蕭芷若,卻不說話,瞪了一眼便接著低眉頷首不再理會。
“芷兒,胡鬧。”皇後不悅地看著蕭芷若說道。
蕭芷若不再說話,默默流著眼淚,委屈巴巴看著自己的生身母親。
歎了口氣,皇後道:“你二人看來是前世冤家,今生敵人,我以派人去請皇上,一會兒等皇上來了再說,讓皇上來斷一斷你們的婚事,我是管不了了。”
穆星河聽到一會兒皇上會來,心裏默默鬆了口氣,自己究竟是死是活、是脫離魔掌還是重回魔窟就在今日。
等待總是漫長的,穆星河跪在地上百無聊賴看著自己的手,不禁納悶,這生命線事業線和愛情線都好得不得了,怎麽現實就這麽坎坷呢?
不知過了多久,宮殿外一聲尖銳地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後急忙站起身走到宮殿門口迎接。
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走到宮殿內,黝黑發亮的胡須說明了主人的年富力強,眼神堅定且自信,氣度已經另人折服。
穆星河以前隻在腦子有些影像,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蕭芷若備受寵愛,因為她長得太像皇帝了,連眼神都一模一樣。
坐在主位的皇帝看著在堂下跪著的穆星河,又看看陪侍左右的皇後和雙眼通紅委屈巴巴的蕭芷若。
“駙馬今天一早就來皇宮所為何事?”
聽到皇帝的問題,穆星河前所未有的緊張,自己畢竟隻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年輕人,麵對一個手握帝國的巨擎,說出一個字都得仔細考量。
想了想,穆星河低聲下氣說:“回皇上,今日是為了我與公主的婚事,穆星河深感自己與公主不配,公主是璀璨明珠,而穆星河隻是一個無知小人。我不能再耽誤公主了,所以特來請皇上準許我與公主和離。”
穆星河說完便深深叩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額頭碰地不敢起身。
“芷兒,你是什麽態度呢?”皇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穆星河,又轉頭看向蕭芷若問道。”
“回父皇,兒臣願意與穆星河和離,但此人不學無術、壞事做盡,不罰不足以明典刑,懇請父皇治穆星河的罪,不能讓他就這麽輕鬆就蒙混過去了。”蕭芷若看著穆星河恨恨道。
“駙馬可聽到了,你說此事如何解決?”皇上聽完自己的愛女說完,依舊平心靜氣的看著穆星河說道。
“回皇上,我自願抄沒家產上繳國庫,自願貶為庶人、隻求不誤了公主。”穆星河痛心疾首的說道。
皇上不說話,看了看這對小夫妻,每個人都帶著傷,心裏已是不悅,可麵對穆星河的態度,皇帝也不好發脾氣。
“聽說你前些日子被人刺殺受傷,現在身體好些了沒有。”皇上話鋒一轉。
穆星河愣住了,這個問題沒有出現在自己預想的情況中。
想了想,穆星河回道:“回皇上,身體已無恙,隻是還需靜養些日子。”
“父皇,我”
蕭芷若剛說話,便被皇帝的眼神阻止了,隻好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皇。
“你與芷若婚約可是從你們孩提時代就有的,你父母早逝,沒有人管教,你沒教育好也是朕的責任啊。”皇上意味深長地看著穆星河說道。
穆星河雖然對父母沒有印象,可想了想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受盡屈辱,再想想自己占據身體的人,從小孤苦伶仃,不禁感同身受放聲大哭。
“好了,別哭了,芷若也是我從小給寵壞了,你們倆好好回去過日子,星河你比公主大一歲,平時多讓著些公主,行了,你們兩個回去吧。”
穆星河顧不上哭了,一臉茫然看向皇上,一旁的蕭芷若也茫然看向自己的父皇。
皇後娘娘這時也手足無措,隻好上前輕聲道:“皇上。”
還沒有等皇後說出話來,皇上便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我為人父母的,不能過多幹涉,少年夫妻難免打打鬧鬧,如果有點矛盾就讓二人和離,那將來如何?”
穆星河看著皇帝不容質疑的話語,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蕭芷若崩潰了,大聲說道:“父皇,我絕不與穆星河這個小人生活,如果你還讓我回去,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說完便一瘸一拐地撞向身前的立柱。幸好有馬青芳與幾名侍女阻止,但蕭芷若此舉將皇上置於何地,皇後顯然是明白了,吩咐眾人將蕭芷若拉了下去。
不悲不喜,皇上依舊雲淡風輕,但嘴唇緊閉也說明了自己的不悅。
穆星河低頭跪著。
皇後也順勢下去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殿中隻剩下皇帝與穆星河,還有幾個筆直站著像木樁的護衛。
“你是不是打公主了?如若不是,芷兒不會失態至此。”皇帝不急不慢的問道。
“是的,我與公主昨晚打了架,公主恨我是應該的。”穆星河知道躲不過,隻得承認。
“芷若是我最寵愛公主,她的脾氣秉性我明了,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公主是不能打的,因為她的父親是皇帝,你明白了嗎?”
穆星河誠惶誠恐,隻得道:“我與公主實在是無法生活,一見麵就吵架,她自小習武,我又打不過,她瞧我不順眼,我見她不高興。”
“那你是什麽意思,也在威脅朕嗎?是不是今日不讓你們和離就不行了?”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許憤怒。
“穆星河磕頭,接著說道:“陛下明鑒。”
“一句話,不準,公主打你便打了,你可以來跟皇後告狀,朕也約束一下芷若,但是想和離,絕對不可能。還有,你絕對不能再打公主,再讓我發現公主身上有傷,你就是死不足惜了。”
皇帝如此偏心,穆星河也不敢再說。
“去把公主和皇後請了過來。”皇帝吩咐一名侍衛道。
看著緩步走來的皇後和一瘸一拐的公主,皇帝不容置疑道:“眼下時局不穩,內憂外患不斷,南方朱雀帝國也圖謀不軌,你們兩個也來給朕添麻煩,記住,沒有下一次。回去好好生活。”
說完便起身離開。
穆星河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與公主關係已惡劣如此,居然還不準離婚,原來是因為南方要打仗了,而鎮守南方的軍隊是自己便宜老爹一手帶出來的。
從主帥到大將,個個都是對穆星河愛屋及烏。雖然穆星河劣跡斑斑,可為了報道穆星河父親的恩情,那幫兵痞子可沒少為穆星河發聲。
公主也明白了真實情況是如何的,頓時偃旗息鼓,看著母後道:“母後,你給駙馬的締約上蓋一蓋章,麵對我們倆再鬧矛盾。”
“行了,你們倆中午就在我這裏用膳。”皇後喘喘氣輕聲道。
回去的路上,穆星河看著對麵的絮兒興高采烈,自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不光是沒有離婚,更因為自己穿越了這麽久,居然還在張家長李家短,沒有做一番事業的雄心壯誌。
既然來到這裏,雖然劣跡斑斑,但我穆星河定要知難而上,讓那些戴有色眼睛的人通通閉嘴。
下定決心了的穆星河,對未來也有了方向。
看著小絮兒,穆星河不禁口花花道:“小絮兒,剛剛少爺差點見不到你,來親親少爺,給少爺一個安慰。”
看著將臉伸到自己麵前的少爺,絮兒羞澀的紅著臉。
穆星河瞧著絮兒紅蘋果一般的臉,不禁大聲笑了,將埋藏在心裏的不安與焦慮通通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