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京城來的人
兩萬兩!劉掌櫃出價兩萬兩,整個怡紅院都沸騰了,在為劉掌櫃歡呼:“老劉,別給安陸丟人。”
“老劉,幹掉漂亮!”
李肅完全傻了,這次他聽清楚了,是的,的確確的兩萬兩。
李庭軒激動了站了起來,並不是為劉掌櫃的兩萬兩高呼,而是崇拜的站起來。
兄長太牛叉了,不是李庭軒粗俗,而是自幼在書海中長大的他,實在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何千軍。
金三多已經說不出話來,杯中的茶水全倒在衣服上,瘋了,都瘋了!
“五萬兩!”樓上傳來一個古井無波的聲音,好像五萬兩根本不算銀子似的。
嘶,整個怡紅院鴉雀無聲。
劉掌櫃的囂張氣焰完全消失不見了,一次加三萬兩,誰也頂不動啊。劉掌櫃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不再出價。
底價三千兩被炒到五萬兩,柳月娥的聲音都變得發抖:“五,五萬兩,一次。”
“五,五萬兩,兩次。”
“五萬兩三次,成交。”
溪山行旅圖最終以五萬兩的價格被拍走,何千軍看著身旁目瞪口呆的金三多,伸出手把金三多的下巴合上,把字據拿出來:“金掌櫃,我想你該給銀子了。”
金三多還沒想明白,如果是蠢貨才會以高出幾倍的價格去買,那麽蠢貨未免太多了。
拍賣還在繼續,新的古玩被架上台,平時摳門的商人像是全瘋了,一直叫價…………。
“嘿嘿,金掌櫃,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一口價四千兩。安陸除了我,還有人會要這些破爛玩意。”何千軍漏出一口大白牙,打趣道。
金三多笑不出來,不敢正視何千軍:“金某,金某……”
何千軍手拍在字據上:“嘿嘿,一千兩。”
金三多臉色鐵青,在安陸,從來隻有他坑別人的銀子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坑:“金某行事衝動了……。”
“金掌櫃的,你名字的墨跡還未幹呢!”
“唉。”誰能想到那點破爛玩意真的能超過兩萬兩,而且不是超一點半點。
金三多呆坐半晌,叫價聲像是利劍,一把把紮在身上。
金三多實在沒臉繼續待下去,板著臉:“稍後會派人送到醫館。”
何千軍看著金三多狼狽離去,心情不錯,沒想到拍賣真的能賺大錢。一想到這,何千軍一陣心煩,自己的老宅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早知道不抵給金三多。
“少爺,少爺,咱們賺大發了。”何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何千軍也是麵漏喜色:“何二,去找最好的鏢師,咱們把銀子送走。”
“好咧,少爺。”
何二走後,李家父子也走了過來,心情都不錯。李庭軒現在看見何千軍,眼睛冒金光:“兄長,你這一招真的是太厲害了!”
李肅有點難堪:“小伯爺,老朽對不住你,之前還質疑你。”
“小伯爺此舉,正可謂是生財有道,創造了一種新的買賣形式。李某相信,用不了多久,這種新的買賣形式就會風靡南北。”
李肅的話倒是令何千軍眼前一亮,是呀,自己完全可以成立拍賣行,無本買賣,隻需要做個中間商就行。
“嘿嘿,老李啊,你這個法子不錯,咱們可以做。”
李庭軒也插話道:“兄長,這件事就由我來做,我也是時候大展手腳了。”
何千軍越想越有搞頭:“好,就交給你去做了,咱們五五分。”
在何千軍與李家父子交談的時候,從二樓下來一名唇紅齒白的男子,此男子身上穿著錦衣繡袍,應該已過了四十不惑,臉上卻是幹幹淨淨,說話尖銳,一副公鴨嗓:“誰是何千軍?”
何千軍看向那人,隻覺得一陣不舒坦,看著有一定年齡,臉上卻無一點胡須:“我是。”
那人冷不丁瞧了何千軍一眼:“跟咱家走吧,樓上有貴人候著呢!”
貴人?這人說的貴人多半是那名貴婦人,先前拍賣的時候,何千軍向二樓瞥過一眼,此人就站在那名貴婦人身後。
“不知你家主人叫我何事?”
公鴨嗓不耐煩道:“好生囉嗦,快隨咱家上樓!”
李肅捅了捅何千軍,輕輕說道:“小伯爺,此人是宮裏的人,上麵那位怕是也來自宮裏。”
太監!
何千軍一下就想通了,嬉皮笑臉道:“還請這位大哥前麵帶路。”
大哥?
何千軍見那太監扯了扯嘴角,好像對這個稱呼還挺樂意。
懷著好奇心,何千軍跟著這位宮裏來的太監進了樓上的廂房。廂房分兩間,中間隔著珠簾,珠簾後麵依稀有道尊貴身影,被兩個身子豐腴的丫鬟攙扶著。
“大膽,還不跪下。”帶領何千軍來的太監尖聲喝道。
跪下?何千軍到底是現代人的思想,一時有些抗拒。
珠簾後的高貴婦人,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出裏屋,揮揮手:“罷了,張永,這是在外麵,無須多禮。”
何千軍把話接過來:“嘿嘿,就是,就是。”
婦人梳著祥雲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手拿一柄扇水墨團扇,身著一襲茜素青色的木蘭青雙繡緞裳,腳上穿一雙軟底珍珠繡鞋,何千軍在安陸沒見過這麽打扮的人。
果然,宮裏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難道是公主?對自己一見鍾情,想拉自己去做駙馬?
嘖嘖,雖然自己模樣帥了些,對方也不會如此花癡吧!
“聽院裏的姑娘說,拍賣會是你弄出來的?”那婦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也很勾人。
何千軍坐在一旁:“嘿嘿,姐姐謬讚了,我也是聽京城的朋友說的。”
張永的公鴨嗓在房間裏響起:“大膽,敢稱娘……,敢叫我們夫人姐姐,你好大的膽子。”
“無礙,我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切。老在裏麵待著太壓抑,若是他與裏麵的人一樣,那才是真的無趣。”
婦人輕鬆笑道:“我本名劉良女,你稱我為劉姐姐也是可以的。”
“劉姐姐長的真好看。”何千軍嘿嘿傻笑道,這句話是真心的,此女雖然已為人婦,皮膚卻保養得很好,像剛鹵好的嫩豆腐,輕輕按一下,還會彈回來。
張永在旁邊氣急敗壞,耳朵冒煙,像吃了槍藥一般。
劉良女眼神勾魂道:“你拍賣的事情,糊弄別人可以,姐姐這關是過不去的。我從京城來,從未聽說過拍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