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炒價
一個金絲壺賣二百兩,這是真低啊!
沒等底下的人們反應過來,有人出價道:“二百兩。”
出價的是何千軍的家仆何二,這些流程都是何千軍提前囑咐好的,換句話說,就是托!
柳月娥接話道:“這位大爺是個玩家子,一看就是京城來的大戶人家。二百兩,這位大爺出價二百兩,還有沒有更高的?”
“二百零一兩。”叫價的是李庭軒,他這一環也是何千軍提前設計好。
“呦,二百零一兩啊,這位大爺一聽就是咱們安陸老鄉,每次加價不能低於二十兩,可不能壞規矩。”柳月娥打趣道。
“哈哈哈。”底下看熱鬧的人哄笑成一團:“哪來的土麅子,不會玩還硬要插嘴!”
“兩百零一兩,真是笑死人。老媽子都說了每次加價不低於二十兩。”
李肅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我李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李庭軒淡然喝茶,完全沒有在意李肅的話,情況全在兄長的意料之中。
“哈哈。”與何千軍同桌的金三多也在笑:“何少爺,你安排的這場戲真是好笑,哈哈。”
兩百零一兩的鬧劇持續了片刻,酒壺以二百二十兩的價格成交。當然,二百二十兩是被李家自己人買走了。第一件物品,何千軍沒想過賣給別人。
安陸的人不知道何為拍賣,第一次當然謹慎,把拍賣的流程在大家的麵前演示一遍。實踐的參與可以令人以最快的速度學會拍賣。
酒壺被人送下去,怡紅院的小廝送來新的東西,是一件凜白美玉。
柳月娥把寶玉端在手中:“白玉養人,此玉溫潤最適合隨身攜帶。白玉一枚,底價二百兩,每次加價不少於二十兩。”
二百兩,有不少人看中這件白玉,這樣的白玉從牙行買,最低也要五百兩,而且不知道路子幹淨不幹淨。
二百兩拍下此物,太劃算了。
“二百兩。”很快有人叫價出聲。
這一次不再是托,柳月娥對著出價的人媚笑道:“呦,是虎頭鏢局的關大爺,關大爺一看就是去過京城的人,這麽快就知道怎麽拍。”
關大刀聽了老媽子的話很是受用:“那是,俺老關走南闖北,什麽沒見過。不就是拍賣嗎?”
出價等於是去過京城的人?柳月娥成功把人們之間的攀比勾出來,很快又有人出價“二百二十兩。”
柳月娥繼續發揮自己的角色作用:“這位大爺瞧著麵生啊,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是不是從京城來的?”
出價的人漏出莞爾笑容,沒人討厭拍馬屁:“嘰嘰嘰,老媽子說的不錯,我是在京城有點小生意。”
“二百六十兩。”安陸本地一位牙行老板也加入拍賣當中。
……
“六百兩。”牙行的掌櫃再次叫出聲。
當牙行掌櫃叫出聲之後,很久沒有人叫價,柳月娥的聲音響起:“劉掌櫃出價六百兩,還有沒有更高的,如果沒人出價,這塊白玉就是劉掌櫃的了。
那位劉掌櫃得意洋洋,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這種形式打敗人的感覺真不賴:“嘿嘿,我老劉就收下了。”
金三多目睹了這場拍賣,笑出聲來:“何少爺,這就是你的辦法?花裏胡哨的,盡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何千軍在金三多的嘲笑聲中,舉起手來:“一千兩。”
金三多笑了:“何少爺是有錢人啊!”
劉掌櫃已經把白玉當成囊中之物,何千軍突然的哄抬價格令劉掌櫃傻了眼。
何千軍這個新叫價令眾人眼前一亮,鏢局的關大刀目露雄光,一次加二十兩太小家子氣。何千軍的一次加到一千兩,開辟了新大陸。
關大刀站起來,大吼一聲:“兩千兩。”
嘶,金三多的眼角在抽搐,關大刀是腦子進水了嘛!一塊玉佩哪裏值兩千兩?
劉掌櫃傻眼了,本來暖玉已經唾手可得,現在關大刀一口氣哄抬到兩千兩,完全擊垮了劉掌櫃的的信心。
“兩千兩,還有沒有出價的?”柳月娥激動道,沒想到一塊玉佩,從兩百兩能飆升到兩千兩。
柳月娥按照何千軍交給她的流程說道:“兩千兩,一次。”
“兩千兩,兩次。”
“兩千兩三次,成交。玉佩屬於虎頭鏢局關大爺。”
關大刀十分得意,這種打敗一切的感覺真的不錯:“嘿嘿,俺老關就沒怕過誰。”
何千軍給金三多倒茶:“嘿嘿,金掌櫃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金三多嘴角抽搐:“像關鏢頭這樣憨厚的人可不多。何少爺莫要高興,小心樂極生悲。”
白玉被拍下,台子上麵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兩個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上台來。兩位姑娘共持一畫,高高舉起,溪山行旅圖被完整展開。
美女配好畫,衝擊感非常強烈!
底下的人站起來一大群,有看姑娘的,也有看畫的。
“範寬的溪山行旅圖,我的天。”
“這幅畫誰也別跟我搶,哈哈,我牙行要定了。”剛剛失利的劉掌櫃勢在必得,這幅好畫說什麽也要奪下來。
這就是拍賣的魅力,不是為了所得物品的價值,為的是展示自己的魄力,為了麵子。
除了牙行的劉掌櫃,還有不少人想露一把臉,這些人不止是安陸的豪紳,還有路過安陸在怡紅院歇息的商旅。
柳月娥開始發話:“溪山行旅圖一幅,此畫有多珍貴不用老媽子說。底價三千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兩。”
“三千兩。”
“四千兩。”
“六千兩。”
柳月娥話音剛落,溪山行旅圖瞬間被炒到六千兩,而且還在急速攀升。
“一萬兩。”牙行的劉掌櫃等叫價的聲音響徹一樓,鏗鏘有力。
劉掌櫃很是得意,他學會了這個套路,等到叫價的聲音弱下來,立馬叫出一個高價,鎮壓全場。
一萬兩!金三多望著牙行的劉掌櫃,溪山行旅圖值不值一萬兩有待商榷,一個牙行掌櫃的天天經手那麽多好物件,這點道理不懂?
李肅也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弱弱的問自己的兒子:“庭軒,劉掌櫃叫價多少?”
“一萬五千兩。”未等李庭軒搭話,又有人開始叫價。
這個聲音來自二樓,是一名穿金戴銀的貴婦人,下麵的豪紳沒有一個人認識,應該是外地的商人。
劉掌櫃咬了咬牙,望著二樓的婦人,怎麽能輸給一個婦人:“兩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