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奪命草寇

臨了出門前,蕭權讓阿石把十幾壇酒放在庭院中。

蕭家的庭院外牆並不高,酒香能自由自在地飄出去,阿石疑惑地道:“姑爺,京都雖然安全,可小偷小盜極多,咱們的酒放在庭院中,恐怕會遭偷盜。”

要的就是被偷。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

可在二十一世紀,酒香偏偏就怕巷子深,隻有做好廣告和營銷,才能把商品賣出去。

如今蕭權還沒有商牌,開不了店鋪,但品牌形成需要時間。酒被偷,是蕭權的第一步。

他相信,他的酒即將開始聲名遠播。

他的財富帝國,第一塊敲門磚就要落地了。

蕭權沒有對阿石解釋,阿石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姑爺說的做了。

長長的小巷,酒香開始從蕭家的院子彌漫,漸漸地往外飄散。

今日天氣不錯,蕭權輕車熟在京都的小巷中穿行,他要抄近道去知義堂。

身後有腳步聲亦步亦趨,蕭權走慢,那腳步聲也慢,他快,那腳步聲也快。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蕭權的心底騰起。在這種小巷搏鬥的話,他並不占優勢。

蕭權回過身,身後空空無一人。

不對,剛剛明明有人。

“何人鬼鬼祟祟!既然跟了這麽久,倒不如出來會會麵!”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蕭權一個書生麵臨這種情況竟毫不膽怯,竟然敢正麵挑釁。

一個蒙麵人從拐角站了出來,他打量一番蕭權,眸中有訝異,更多的是憤怒。

他極速上前,人狠話不多,連連出拳,蕭權連連後退躲閃。

一個書生不膽怯也就算了,身手還敏捷。蒙麵人一驚,蕭權的表現顯然超出他的預料範圍。

蕭權天天健身,連這幾拳都躲不了,還算什麽男人!

“呃!”

那人惱怒不已,又發一拳,這次一拳擊中蕭權腹部!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蕭權叫了一聲,他爺爺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些古人搞個刺殺,連句話不說,死也得好歹讓別人死得明白啊!

蕭權連連後退,此人是武功高手,身材健壯高大不說,發力狠極了。

兩個人邊打邊退到,退到了巷口盡頭,恰好,剛才蒙麵人飛出來的刀就在腳下。

蒙麵人怒目圓瞪,注意力全在蕭權身上,他一下下出拳, 可接下來的動作,讓蕭權一驚!

他出拳的同時,在快速打鬥中,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此人必定是專業幹綁架撕票的行當!

蒙麵人突然掏出一把刀,手一接,轉而立馬就要捅向蕭權的脖頸!

這一刀下來,足夠切斷蕭權的勁動脈和支氣管!

這在現代都難以救治,何況在醫術落後的古代?蕭權不服,特麽剛要發跡,就要慘死草寇之下?

那蒙麵人無情摁著蕭權,尖刀猛地一刺!

……

……

蕭權下意識閉上眼睛,一秒,兩秒,三秒。

刀沒有落下。

他睜開眼睛,腦子裏想起了那句著名的台詞: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隻有零點零一公分……

就在刀即將刺入他喉嚨的時候,一個人生生地接住了刀刃,擋住了蒙麵人的攻擊。

是魏慕白!

魏慕白手臂青筋暴起,死死擋住了刀,令蒙麵人一驚!

蒙麵人還沒回神,魏慕白空手奪過刀刃,反手一刺,刀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破了蒙麵人的喉!

動作之利落,發力之準確,蒙麵人被一擊即中,他不甘心地盯著魏慕白,捂著冒血的喉嚨,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人,怎麽樣?”緩過神來的魏慕白,丟下手裏的刀,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

蕭權身體沒事,心理有事。他認真地看了看魏慕白:“看來不是我在街上幫了你,是你放過了那群貴公子。”

若魏慕白當時對那群拳打腳踢的少年動手,那群少年恐怕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一命嗚呼了。

魏慕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今天一大早他就來到了蕭家門口,由於膽怯,沒敢敲蕭家的門。

後來蕭權出了門,他正要上前打招呼,卻發現有人尾隨他。魏慕白便一路跟了過來,果然看見蕭權身陷險境,他看準機會,摸了摸蒙麵人的身手後,這才出了手。

“你武功真不錯。”

這種人放在現代,就是富豪的專用保鏢,快準狠,足以令人聞風喪膽。

魏慕白臉一紅,道:“魏某隻是從小練了些拳腳,沒什麽大用處。”

“謙虛了,你確定要來當我護衛?”

魏慕白連連點頭:“確定!我甘受大人驅使!”

“嗯,”蕭權現在淡定了幾分:“既然如此,日後你便跟我吧。”

“是!”魏慕白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隻連連地點點頭。

地上的蒙麵人已經沒氣了,蕭權踢了踢他的腳,確認他已然死了後,上前掀開他蒙麵的布。

是一個陌生人。

自然會是一個陌生人,古人也不會蠢到親手刺殺別人,在這個時代,雇傭一個草寇十分便宜。

魏慕白蹲下來,仔細辨認一番,此人他也不認識,他問道:“大人,您可是得罪了什麽人?”

“嗯,”蕭權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可得罪了不少人。”

魏慕白一愣,認真地道:“大人和屬下說說,屬下必然分外留意。”

蕭權哈哈一笑,道:“留意不了,這京都百分之五六十的人,我都得罪了。”

百分之五六十?

魏慕白眨眨眼,蕭權解釋道:“就是一半有多的意思。”

“哦哦,”魏慕白不知蕭權說話與常人不同,隻當是自己愚笨,他一臉正氣地道:“大人放心,屬下以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無論如何也會護大人周全!”

蕭權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原以為魏慕白會退縮,誰料他還蠻敬業。

“一個月,五十兩白銀作為你的酬勞,可行?”

“這麽多?”魏慕白來當蕭權的護衛,就沒想過要錢,何況這麽多錢,超出他的預料範圍。

五十兩,不多。

以後,恐怕會更危險。

隨著蕭權發光發熱發財,他就像那個箭靶,人人都想一箭刺死他,恨不得他萬箭穿心。

魏慕白這工作是拿命在拚,五十兩不算什麽。

“不多。”蕭權擺擺手,甩袖而去。

“大人,我們去哪裏?”

“知義堂!”

“不洗把臉?”

“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