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女人的第六感

回到家裏的林懿輾轉反側,滿腦子裏想著的都是李乘風剛才對自己所說的話。

為臣,或為君。

就是擺在林懿麵前的兩條路。

就算自己為臣,等到將來自己又真能功成身退效仿範蠡一樣泛舟五湖嗎?自己放棄一切兵權時,朱由檢又是否能放過自己?

種種的疑問縈繞在林懿的心頭,讓他久久不能入眠。

“怎麽,有心事?”躺在一邊的陸宴然早就感覺到了林懿的異常緩緩開口道,隨後將手輕輕搭在了林懿的臉上。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林懿將陸宴然的手握住,感受陸宴然掌心的溫暖。此刻他的手已經是一片冰冷。

“若有心事不妨訴之於我,如若不能幫你謀劃一二,單一個傾聽者我應該也是合格的。”從京城回來後陸宴然就感覺到了林懿的異常。

但是苦於林懿都是一直將事情藏在心裏,對自己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這讓陸宴然即使有心為林懿排解煩惱也是有心無力。

聽到陸宴然的話語,林懿先是一愣,隨後將陸宴然的手握的更緊了。但是陸宴然越是如此,林懿心中便越是充滿了對她的愧疚。

“宴然,年前許諾你婚禮的事情,恐怕要食言了....”

“你我之心,兩者皆知。我也知道你這些日子忙,婚禮之事不過是一形式而已。”

“若你心中有我,又何須那婚禮婚契作為約束?若你心中無我,就算有那婚契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林懿聽著陸宴然所說,總覺得她話裏有話。自己與溫媛之事及其隱秘,並且還特地封口秦鎮川這消息根本不可能傳到陸宴然的耳朵裏!

但林懿還是覺得陸宴然話有所指。

隻是林懿高估了自己,也小瞧了女人的第六感。從林懿回來之後陸宴然就發現了林懿身上的香氣。

當時她就奇怪林懿一個男人怎麽會有女人的香氣?

於是趁著林懿脫衣服的間隙便在他的衣中尋到了溫媛的香囊和那張紙條,同是女人陸宴然怎麽不知溫媛的意思?

不過是向自己示威罷了。

陸宴然隻得將東西又放了回去,以免林懿覺察,這才旁敲側擊詢問道。

隻是兩人所想壓根不是一個事,林懿憂慮的是自己未來的路究竟該怎麽走,而陸宴然則認為林懿想的是他在外邊的女人。

“我是在想,將來我該以君自居還是要向當今聖上俯首稱臣。”林懿感歎的說道:

做皇帝是要有天子的氣運才能成為皇室正統,昔日司馬氏篡漢導致司馬家全部滅門不得好死。就是司馬懿拿了他不該有的東西。

但若論現在的大明雖然國力衰弱,但還有一息尚存自己若是真的做了皇帝,恐怕也會被天下人視為亂臣賊子。

終是不得人心。

陸宴然也沒想到林懿竟然想的是這種事情,自己家族世代服務於皇族,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去做皇帝,林懿說的事情一下把她問懵了。

見陸宴然久久沒有回答,林懿歎息著說道:“現在說這些都是為時尚早之事,內憂外患尚未根除,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說罷林懿給陸宴然掖了掖被子。

“無論為臣為君都是造福一方百姓,保一方安寧。兩者其實並無差別。”

“隨心而為,方能不悔。”

“你這話倒是有幾分禪意,方能不悔嗎?”林懿伸出胳膊將陸宴然挽進了臂彎裏,兩人先後睡去。

自己上一世活得庸庸碌碌,現在上天再給了我一次機會,自己又怎麽能不抓住!

.....

在林懿離開京城之後沒幾天,京城的形式卻再度發生了變化。

所有人都沒想到原本共同整走錢龍錫同時入閣的溫體仁和周延儒竟然徹底決裂,在朝堂之上周延儒黨派的兵部尚書梁廷棟竟然直接攻擊溫體仁。

指認溫體仁與邊將林懿勾結,有不軌之心。

當日溫體仁親自送林懿送京城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圈子,在朝堂之中這更是明顯的站隊信號。

周延儒覺得林懿投身到溫體仁名下肯定不單單是因為自己兒子周文斌的事情,不知道這個溫體仁還付出了什麽代價竟然讓林懿和他綁在了一起!

“好你個溫體仁,表麵一副清正廉潔的樣子,背地裏說不定撈了多少錢呢!”在人群中周延儒冷冷的盯著溫體仁。

但是這件事也給周延儒看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能扳倒溫體仁的機會。於是在林懿走後沒幾天,朝中勝利的氛圍也漸漸平息時周延儒出手了。

當人都是內閣學士,自然不能不可能親自下場打這場辯論賽,都是由雙方手下的任進行相互攻陷。

“陛下,臣親眼所見溫大人親自送林將軍於京城之外,兩者關係早已不言而喻。”

“哦?溫愛卿可有此事?”

看到陛下親自發問,溫體仁知道這關必須自己來過了。於是站出來說道:“陛下,臣確實送林將軍於京城之外,但是城中百姓對林將軍的愛戴臣也是親眼所見。”

“臣覺得此等有功之臣,離開時竟隻有臣一人相送,實在令人歎息。”

朱由檢聽完點了點頭:“確實,林將軍無論是勝仗還是發行彩票都甚合朕的心意,戶部尚書何在?”

“現彩票籌集了多少錢,是否已經送到陝西前線?”

“回陛下,現已在彩票已共籌白銀三萬兩,洪將軍已經全部接受。並且在北直隸已經陸續開設彩票站點,預計年後即可完工。”

聽著侯恂的話朱由檢極為滿意,不但前線能暫時發放一部分軍餉,自己也能有一筆小錢過年。

經過朱由檢這麽一打岔,兵部尚書梁廷棟也沒了主意。朱由檢的言語都是對林懿的讚歎,自己如果繼續攻擊恐怕有些不太合適。

於是悄悄斜眼看了一眼前麵的周延儒,卻收到了繼續攻擊的指令,自己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彈劾。

“溫大人,您可知朝中大臣與邊將不可交往過密,如此行徑恐怕多有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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