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煮酒論明主
日薄西山,紅光燒天。
趕了一天的路,寧容又渴又累,看著前麵一個鎮甸,很是愉悅的轉身對著郭嘉說道:“奉孝你看,那裏有個鎮甸,咱們去那裏休息一夜如何?”
郭嘉晃**著早已空空如也的酒葫蘆,“如此甚好!嘉也正好打些酒水!”
寧容點點頭,催促著馬兒奔向前麵的鎮子。
……
“酒保,過來,把本公子的寶馬照顧好了,上好的鮮草加上了豆料,再弄些煮溫的稠酒讓他解解乏,晚上睡覺也要單獨找個房間,草地要弄幹,不能受潮,這匹寶馬可是很講究的!”
寧容對著客棧的酒保不厭其煩的吩咐著,要注意那些細節,草料要進行挑揀,幹癟的不行……
郭嘉麵帶微笑的看著寧容,隻是感覺他很是有趣。
“少爺,這寧先生把馬當朋友照顧呢!”墨書悄悄的對著郭嘉嘀咕道。
墨書是郭嘉的書童,郭嘉轉頭低聲嗬斥著,莫要無禮,致遠可是有大才之人,有怪才之人脾氣秉性總是有些古怪的。
酒保一張笑臉被他說的滿是尷尬,站在那裏走也不是,進也不是,扭頭看向那年邁瘦弱的黃驃馬,怎麽看都不像是寶馬!
講究!
真是講究!這馬爺爺吃的比自己都講究!
可是……
酒保頗為為難的看著寧容,“客官……你看這個……小店沒有單獨馬廄……”
寧容搖搖頭,對著三胖子擺擺手,做了個拿錢的姿勢,這一路上三胖早就習慣了,雖然他覺得先生這樣花錢有些多,可是豆芽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他也不想豆芽受委屈。
寧容把五百文錢遞給酒保,“這是給你的,記住,這馬是寶馬!對不?”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酒保滿臉堆笑的點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匹黃驃馬一看就不是凡間之物,看著通身的氣派,貴氣!”
“如此甚好!”寧容滿意的轉頭撫摸著黃驃馬的頭顱,滿臉柔情的說道,“豆芽,酒保也說你是匹寶馬,你可要好好睡覺,努力的長勁,聽說那呂布有匹赤兔馬,很是不凡,下次見了,你和它比比,咱要讓他知道,誰才是馬中之王!”
豆芽不用解釋也能聽懂寧容的話,寧容說一句,豆芽打著呼嚕應付一句,還時不時的拿頭在他手上蹭蹭,回應著,自己不用長勁也能打敗赤兔馬。
寧容讚同的看著豆芽,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先生,俺還是留下來照顧豆芽吧!這人生地不熟的,俺怕他害怕!”三胖牽著馬韁繩提議道。
嗯~~
“如此也好!酒保,你多置辦一桌酒菜,給他!”寧容轉而對著酒保吩咐道。
郭嘉眼眸在兩人身上轉了一下,看這樣子,他們是把這匹老馬當做家人了呢!
“墨書,我與寧先生還有話要談,你和三胖一塊耍去吧!”
寧容眼睛一亮,友善的看著郭嘉,有墨書和三胖做伴,就更好了。
“走!嘉都聞到酒味了!”
郭嘉當先走了進去,寧容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
今夜,是個重要日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都是滿臉紅彤彤的,毫無形象的坐在席子上。
跪坐,就是雙腿彎曲,腳麵朝後,屁股坐在自己的腳踝上。
寧容對跪坐是深惡痛絕,累!太累了!
還是這樣舒服,盤膝而坐,喝個酒也是舒坦的。
“哈哈……致遠你這副模樣若是被文若看到,必然會說道一番!文若每次都說嘉毫無形象,難為重臣的儀態,今日見到你,算是找到知己了……”
郭嘉抱著酒葫蘆,抿一口酒,哈哈大笑的說了起來。
放浪形骸,文人騷客,今日寧容算是見識到了。
“哦?文若?可是有王佐之才的荀彧,聽說他去投靠曹孟德了,不知奉孝你看好哪位明主啊?”寧容喝了點酒,說話也放開了許多。
“知道嘉去見何人了嗎?袁紹!”郭嘉眼眸閃過一絲亮光,“致遠可覺得他是明主乎?”
“袁紹?嗤~~優柔寡斷,好謀少斷,剛愎自用,當不得明主!”寧容嗤笑著諷刺道,不屑一顧的模樣讓郭嘉大是感歎。
郭嘉拿著筷子敲擊著桌子,朗聲說道:“致遠之言正合嘉意,嘉去河北投靠袁紹,便對他的謀臣郭圖,辛平說過這段話,當時嘉就告誡他們,明智的人能審慎周到地衡量他的主人,所以凡有舉措都很周全,從而可以立功揚名。
袁公隻想要仿效周公的禮賢下士,卻不很知道使用人才的道理。思慮多端而缺乏要領,喜歡謀劃而沒有決斷,想和他共同拯救國家危難,建稱王稱霸的大業,實在很難啊!可惜,他們全然不聽,嘉隻好獨自離開了!”
寧容心中一動,這段曆史他到是有些印象,好像接下來是去投靠了曹操吧!
想到這,寧容無聲的笑了起來。
自己本就打算南下去尋曹操,如今碰到了郭嘉,那結伴而行豈不快哉!況且,自己聲名不顯,這郭嘉和荀彧等人交好,自己與他同去,也能快速融入曹營,多拿點工資不是嗎!
“不知致遠覺得這天下誰才是明主呢?”郭嘉神色鄭重的問道。
他確實有自己的打算,這寧容乃是一怪才,僅僅這一日的時間,就表現出如此才華,若是誰能得到他的輔佐,必然扶搖而上,日後說不好還要各為其主呢,他這是早做謀劃。
天真的寧容還以為郭嘉是在考教自己呢!
腦海中努力的回憶著前世的記憶,再根據現在的事情,斟酌著自己的語言。
“如今天下動**,董卓把持朝政,惑亂朝綱,奉皇帝而令天下,一道聖旨,天下諸侯四分五裂,益州的劉焉,荊州的劉表,西涼的馬騰,南陽的袁術,冀州的袁紹,幽州的公孫讚,遼東的公孫度,兗州劉岱等人,皆是一時之選,隻可惜,這些人就不沒有認清形式,空有一副野心,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才能,隻是些苦塚骸骨罷了!”
寧容知道以後的天下大勢,這些人裏麵好像沒一個能活到最後的,因此說的也是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