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才郭嘉

青衣少年皺著眉頭,上下掃視著寧容,眉頭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人好生的無禮,別人都說自己**不羈,不尊禮法,現在看來,這人卻是更加的怪誕。

他這是在耍趣自己嗎?

清風微涼,聽得人安下心來。

呼~~

一口濁氣呼出,天地靜了下來。

寧容確定這人並不是自己的同伴,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有點失落,又有點慶幸,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期待的到底是什麽。

寧容揮揮手,飄逸的長衫翩翩起舞,雙手行了一禮,展顏一笑道:“在下平原寧容,寧致遠!”

青衣少年心中多少有些不爽,暗自搖頭,既然人家禮數周到的自報家門,那他也不能藏著掖著。

“穎川郭嘉,郭奉孝!”

“哦~~原來是奉孝……什麽!你就是鬼才郭嘉!”

寧容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愣住,目瞪口呆的打量著對麵這個麵色消瘦,眼眸明亮,一副病怏怏模樣的人,這人就是郭奉孝!

三國有名的謀士!

前世自己不知道有多麽崇拜這個奇計百出,謀定天下的人。

根據自己為數不多的知識,這家夥可是曹操的主要謀士,官拜軍師祭酒,在曹操南征北戰,統一北方的戰爭中,他智慧的火花,即是千年後的人,也是如雷貫耳。

甚至很多人都說,恨不能看到郭嘉和諸葛鬥智,若是郭嘉不早死,那這天下可能已經變了個樣了。

不錯!

不錯!

寧容心頭狂喜,這可是個潛力股,據說曹操最信任的家夥就是他了,若是自己能夠抱上他的大腿?嘿嘿!那潑天的富貴可就唾手可得了。

寧容炙熱的盯著郭嘉,仿佛看到了一個餡餅砸到了自己頭上。

身逢亂世,寧容並沒有多大的建功立業,一匡九州的偉大抱負,他隻願抱個大腿,舒舒服服的活著。

郭嘉跳的後退幾步,避開了寧容的目光,那火熱的模樣看的他一陣膽寒。

東漢末年,世家貴族大好男風,甚至傳為美談。

這家夥不會有這愛好吧?

郭嘉狐疑的防備著寧容,“寧先生謬讚了,鬼才嘉不敢當,若公子說的是穎川之人,那就是嘉了。”

寧容滿臉熱情的揮揮手,不滿意的說道:“咦~~奉孝太客氣了,先生,先生的叫,把大家的感情都叫生份了,我喚你奉孝,你喚我致遠即可!”

傷感情?

郭嘉撇撇嘴,咱倆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吧,這哪有感情可以傷呢?

寧容知道古人交朋友特別熱情,於是努力的讓自己洋溢著溫暖的笑臉,好給郭嘉一個好的印象。

他卻不知道,郭嘉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個玻璃了,看到他如此自來熟的表情,越發肯定了他的身份。

寧容猶自不知的和郭嘉親近著,郭嘉不動聲色的悄悄躲避著。

不過,寧容可是有著穿越者特有的金手指呢!對付一個年輕的郭奉孝,他還是有信心的。

“奉孝,你可是來自冀州?”寧容老神神在在的問道,語氣卻是異常的肯定,那模樣仿佛再說,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

沒看到郭嘉身邊那書童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相信,流口水的模樣嗎!

看來,自己猜對了!

寧容暗自想到,這個時間郭嘉也應該出來尋找明主了。

郭嘉並沒有多少驚訝,“先生與嘉同謀乎?”

“然也!”寧容麵不改色的坦然道,心中卻是不由的暗自嘀咕,果然是有名的謀士,這智商是硬傷啊!

“天下大勢已定,潛龍在淵,猛虎嘯林,此正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事開太平之際,容怎敢視若無睹!

正所謂,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太公有才,紂王不用,自有文王用,容所眷者乃是這天下之人!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大漢將傾,群雄並起,戰國紛亂又有重開之勢,隻是可憐了天下百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唉~~

寧容雙手負後,滿臉傷感,雙眼迷離著仰望著遙遠的天際,一副悲天憫人的高人姿態。

那裏……

仿佛金戈鐵馬,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郭嘉雙眼鋥亮的盯著寧容,內心一陣激動!

“好!”

“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事開太平!”

“好一個,紂王不用,文王用!”

“好一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撫掌讚歎道:“致遠有如此胸懷,卻讓嘉慚愧之至,今日聽致遠一番話,如黃鍾大呂,振聾發聵,嘉受益匪淺啊!”

好?

是好!可這也不是我說的,自己隻是借用前輩的話罷了!

不對!

是後輩!自己生活在漢朝呢!

後輩們,你們就高興吧!慶幸吧!你們的思想竟然能夠穿越千年來到這大漢落地生根!

你們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寧容大言不慚的心裏一陣暗爽,自己這算不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

嘿嘿……

心中所想,寧容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謙遜的笑容,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那般胸懷。

郭嘉忍不住試探問道:“聽致遠所言,欲投奔長安不成?”

寧容翻翻白眼反駁道:“奉孝何故欺我,這大漢江山早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與其浪費時間救活這棵古老的樹,倒不如重新栽種一棵!”

郭嘉聽到寧容之言,眉開眼笑的看著他,是越看越順眼。

他的心裏無比的舒服,這些話也正是他所想的,可是,他卻不能說出了,大漢王朝雖然腐朽不堪,可是這天下忠於漢朝正統的人比比皆是,就連他的好友荀彧也一直堅信拯救大漢王朝。

為了這大漢王朝,他們不知的辯論了多少次,郭嘉也知道了他們的底線,一直把這些話放在心底不敢明說,隻是他的**不羈的行為,就是一種無聲的抵抗。

沒想到,今日自己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本打算繼續歸隱山林呢,卻不想在此地碰到了寧容。

一番話,聽得他是連連點頭,隻感覺寧容都說到自己心坎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