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43章 處置

“當初公子不是說想讓我教幾位姑娘學些防身用的拳腳武藝嗎?”車三娘笑著反問。

徐章也笑著道:“想不到三娘竟然還記得此事,不錯,我確有此打算,一直也未曾改變,如若三娘願意的話,我願以每月二兩銀子的月錢,請三娘做家中幾個妹妹的武學先生,不求能夠有三娘這般武藝,隻求能會一些防身的功夫,也算是多個保障!”

三娘抱拳道:“公子一片拳拳為妹之心,令人欽佩,車三娘雖不是什麽武藝高強的英雄豪傑,卻也會些許拳腳武藝,得蒙公子不棄,三娘願效犬馬之勞,盡力教導幾位姑娘。”

“多謝三娘!”

“不知錢老伯日後有何打算?是跟著石兄弟一塊兒加入漕幫打拚?還是有旁的去處?”說完車三年,徐章的目光便落到了旁邊的錢老漢身上。

錢老漢搖搖頭說道:“老漢年紀大了,腿腳不如年輕人利落,就不跟著去添亂了,老漢這些年來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麵,懂些拳腳,還會些驅馬趕車的活計,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妨將老漢一同雇了。”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若是老伯肯來,徐某求之不得!”

錢老漢賣解一生,走南闖北,基本上走遍了大半個大宋,身手究竟如何且先不說,光是這一份見識,就是現如今徐章最缺的,如今他自己送上門來,徐章焉有將其往外推的道理。

至於大石頭和小石頭這對兄弟,都已經加入了漕幫,別看小石頭才十三,如今已經開始跟著大石頭一塊兒跑船了。

當天晚上,徐章在得味樓為四人接風,長梧和徐文還有徐青山也在一旁作陪。

翌日一早,黎明時分,大石頭便帶著小石頭從碼頭上了船,他們是跑船壓貨路過宥陽,不能久留,隻能等這趟貨送完之後,再來和車三娘團聚。

徐章帶著車三娘和錢老漢返回大灣村,駕車的是新上任的錢老漢。

如今徐章已經是秀才的身份,在官府造了冊,不僅在田地賦稅上享受種種優待,還能夠呼仆喚婢,光明正大的買賣仆役使喚了。

錢老漢和車三娘自然是自由身,不過徐章還是和他們簽訂了一份契書,一份雇傭的契書,契書上嚴明雙方的雇傭關係,以及每月的工錢,每年的補助等等。

徐章並未直接回大灣村,路過溧水鎮的時候,並未直接穿過,而是進了鎮裏,找到了那間新開的酒樓。

酒樓的名字叫取得倒是雅致,叫春風樓,至於出處徐章倒是沒深究,世上有春風二字的詩詞章句多了去了,徐章也懶得深究。

掌櫃的是徐文的大舅,跑堂的活計徐章並不認識,不過徐文的大舅徐章卻熟得很。

“章哥兒怎麽來了?”看到徐章,徐文大舅有些吃驚,把要上前接待的跑堂小二支開,親自接待。

開門迎客,從來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除非來的是惡客。

可徐章這個惡客如今的身份,便讓傅家大舅不得不慎重對待。

一間二層的小酒樓,不論是大小還是裝潢都遠無法和得味樓相比,不過想想也是,溧水不過是個小鎮,又如何能與宥陽縣城相比。

“來這兒自然是來吃飯的!”徐章語氣平淡,目光掃過酒樓裏空****的桌椅。

“大舅這兒生意有些冷清呀?”

傅大舅笑著道:“如今才巳時,還沒到飯點兒呢,自然沒什麽人,倒是章哥兒,這麽早就餓了?”

“瞧我這記性,連時辰也忘了!”徐章搖搖頭,笑著說:“今兒個大清早便從縣裏回來,趕了二十多裏的路,早上又隻喝了幾碗粥,這肚子早就空****的直打鼓了,大舅這兒有什麽,看著給我們上一點,填填肚子先!”

傅家大舅不明徐章的來意,卻也沒有拒絕:“那我讓後廚給你們炒幾個小菜,再來幾碗米飯?”

“大舅看著辦,能填飽肚子就成!”徐章擺擺手道。

傅家大舅笑著道:“成,那你們稍坐一會兒,飯菜馬上就來!”

看著傅家大舅離去的背影,錢老漢目光微閃,鬧到湊到衛允邊上,低聲說:“公子,我怎麽瞧著您這位大舅神情有些不太對勁兒?”

徐章不鹹不淡的說:“這人呐,若是做了虧心事兒,心裏若是沒鬼,那才是真的奇怪!”

虧心事?

錢老漢和車三娘目光相觸,麵麵相覷,他們昨日才和徐章相見,哪裏知道這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但兩人卻都很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沒一會兒,傅家大舅便親自端著三盤小菜上來了,後邊還跟著穿著圍裙的傅氏,手裏頭端著三碗白米飯。

“章哥兒來了!”傅氏率先打招呼。

徐章卻隻微微頷首,道了聲:“二伯母!”

瞧著徐章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傅氏的心裏咯噔一下,露出個極勉強的笑容。

“聽三叔說章哥兒中了秀才,我這個做伯母的還沒來得及恭喜章哥兒呢!”

傅氏強顏歡笑的說。

徐章歎了口氣,露出個微笑:“謝謝二伯母,如今阿娘即將臨盆,二伯母若是得閑的話,不妨回去瞧瞧,小六和小八也怪想二伯母的,前幾日還在我耳旁念叨說二伯母什麽時候才能忙完回去看他們呢!”

聽到徐長的話,傅氏的眼中頓時便浮現了晶瑩的淚光,“章哥兒,我······”

可話沒出口,卻被徐章抬手打斷:“二伯母,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其實原本我就打算等阿娘臨盆之後,讓二伯母帶著傅家的舅舅們在鎮上開設一間酒樓食肆,以二伯母的手藝,相信定然能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左右如今得味樓的廚娘們都已經能夠撐得住場麵了,二伯母和傅家舅舅已經把酒樓開起來了,那也省的侄兒一番唇舌!”

“對了,二伯母和大舅的酒樓開業,我還沒送禮呢!”

徐章從懷裏取出一個早已備好的紅包,遞了過去。

“區區薄禮,還望二伯母和舅舅不要嫌棄才好!”

傅氏被徐章的話和一係列舉動弄得愣在了當場,瞧著徐章遞過來的紅包,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一旁的傅家大舅伸手將紅包接了過去:“那我就厚著臉皮替你二伯母收下章哥兒的紅包了!”

徐章笑著道:“如此才對嘛,不論如何,咱們都是一家人,縱使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知道二伯母這麽做是為了替四哥兒和小六小八攢下一份家業,為人母者,有此想法無可厚非,隻是希望二嬸下回不要再像這次這樣不告而別了,咱們是一家人,不管有什麽事兒,都可以攤開了說。

二伯性子有些急,二伯母若是還沒有和二伯說的話,倒是可以說這事兒是提前和我阿爹阿娘商量好的,不過我還得勸二伯母一句,夫妻之間,貴在坦誠以待,彼此交心,二伯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侄兒言盡於此,究竟怎麽做,二嬸自己決斷便是!”

“二伯母,大舅,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徐章起身,從懷裏掏出一錠碎銀放到桌上,然後衝著傅氏和傅家大舅拱手躬身一禮,邁步便往外走,錢老漢和車三年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之中皆滿是震驚,趕忙起身跟上。

剛端上桌的飯菜徐章隻動了幾口,倒是車三娘和錢老漢吃了不少,各自的那碗米飯也都見了底。

大堂裏,傅家大舅和傅氏望著桌上的剩菜剩飯,都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