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抽出七匹狼

西山。

山澗間,一塊平地裏。

白王烜身旁,圍著幾十個人。

眾人圍觀著好幾口碩大的鐵鍋,鐵鍋一旁,還有幾個壯漢,擱那忙碌個不停。

隻見到幾個壯漢,手裏揮動著鐵鏟,在那翻攪著鍋裏的東西。

不知道的人見此情形,還以為這是在做大鍋飯。

鐵鍋裏。

隨著鐵鏟翻動,鐵鍋當中煤混和著水,在那攪動著。

而一旁,還有兩人正用篩子,將在鍋中洗過的煤,進行篩選,好去除掉內中的雜質。

朱由檢一大早便通過錦衣衛裏的探子,弄清楚了自已兒子的具體位置,此時,一經過來,他便一臉的驚愕,望著不遠處站在鍋邊的兒子。

“你小子,這是幹什麽?”

“這,這不是胡鬧嘛?把煤弄到水裏去炒?”

“老黃,你怎麽來了?”

白王烜驚訝的轉過身來。

望著身後的朱由檢。

隨之,他的目光,便讓朱由檢身旁的周皇後給吸引了。

“這是?”

而周皇後,哪裏不曉得,這個長相與少年時的朱由檢有些相似的少年,不就是自已兒子?

看著麵前,身上沾著煤灰,臉上還有兩道黑印的兒子,周皇後的眼圈一紅。

有些心疼自已兒子。

隨之,又幽怨的看了眼一旁的朱由檢。

哼,到底是帝王無情家,自已親生兒子都過成這樣了,還好意思一直說兒子過的不錯?

“呃……”

周皇後那殺人般的目光,讓朱由檢有些不太舒服,他微微咳嗽一聲,叮囑周皇後莫要泄露了身份。

“這是我夫人。”

“嫂子啊!”

白王烜恍然大悟。

正當他要躬身說一句嫂嫂好的時候。

朱由檢已經黑著臉,在他的肩膀上抽了一下。

“你小子,這是你嬸母,你在我這沒大沒小也就算了,在你嬸娘麵前再沒大沒小的,當心我揍你小子!”

“成成成。”

白王烜沒好氣的點頭。

不過是個稱呼而已罷了。

他撇了眼一旁的朱由檢,朝後者豎了個中指。

走到了周皇後麵前。

“嬸娘好。”

“誒。”

周皇後答應了一聲。

心裏,想讓白王烜將那個嬸字給去掉!

“烜兒啊。”

“來來來,嬸娘也沒什麽給你的,這銀票你拿著。”

“這不好吧。”

白王烜眉頭一鎖。

可是,當看到那自周皇後從袖子裏取出的一遝子麵額不菲的銀票時。

他眼睛都直了。

一旁的朱由檢,眼睛也直了。

因為,那銀票可都是一萬兩麵額的啊。

都是京城裏麵的晉商錢莊裏麵發的,不是大明寶鈔這種垃圾貨色。

再看那厚度。

特喵的,至少得有二十張!

那就是,就是二十萬兩銀子啊!

“咳咳。”

朱由檢急忙咳嗽。

心裏暗罵。

敗家娘們啊。

這錢不是這麽花的,這孩子,這孩子一點也不缺錢啊!

可是,周皇後根本沒正眼看一旁的朱由檢。

孩子在跟前呢。

多年沒見,當娘的心疼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去搭理一旁天天見麵的死鬼丈夫呢?

“拿著,嬸娘不差錢,以後有什麽缺的,盡管跟嬸娘提,嬸娘能幫就幫。”

“那,那我就謝過嬸娘了。”

白王烜咧著嘴,一臉的笑容。

不動聲色的接過了銀票,揣到了兜裏。

“還是嬸娘好,不跟老黃似的,平時要啥都不舍得給。”

一旁,朱由檢臉色有些鐵青。

不過,眼下在這,他實在是不好發作。

可是,他心裏卻是在肉痛啊!

那是二十萬兩銀子啊。

二十萬兩。

前天才從朱慈烜這小子的手上弄到手,這才幾天的功夫?

這銀子呢?

竟然,竟然又讓皇後這個敗家老娘們給又送了回去。

朱由檢已經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

決定回宮之後,一定要將內帤的財政大權,從皇後的手中收回來!

他一張臉,拉的跟張驢臉似的,又臭又長,走到了白王烜麵前,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

“這下,你小子高興了吧?”

“不是,老黃,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呢?”

白王烜嗬嗬笑著,將揣好後,看著麵前的朱由檢。

“老黃,你看看你,本來就長的就難看,這再這麽一整,那簡直沒法看了!”

“哼,你小子要是出了二十萬兩銀子,你小子的臉色,指定比咱好看不到哪去!”

朱由檢氣鼓鼓的說。

“不是……”

白王烜臉色一沉。

隨之,走到一旁的周皇後身邊。

“嬸娘,您看看,這個老黃啊,他就是這個,長的又老又醜,年紀輕輕就腎虛不說,還好-色,而且,為人又摳餿,說實在的,您跟了他啊,我實在是覺得,為嬸娘您不值。”

“是嗎?”

周皇後樂開了花。

一臉的笑容看著自已家孩子。

又看了看確實有些早衰的朱由檢。

一旁的朱由檢。

氣的要吐血!

“你小子,再敢胡咧咧,信不信,信不信我抽你!”

朱由檢揚起巴掌來。

恨不得抽出七匹狼,狠狠的抽一下這個不孝子孫!

周皇後卻是柳眉倒豎。

將白王烜給拉到了身後。

“你想幹什麽呢?烜兒多聽話的孩子啊,你還想打他?”

“你……”

看著麵前已然達以了統一戰線的母子二人。

朱由檢無奈。

想到自已虧欠這孩子太多了。

且這孩子也不曉得自已是他爹。

何況,自已跟一孩子計較,實在是有失-身份。

他重重的冷哼一聲,黑著臉,放下了揚起的巴掌。

而一旁,周皇後卻是緊緊的攥著白王烜的一隻手。

嘴裏麵安慰道。

“烜兒別怕,以後老黃他要是敢動手打你,罵你什麽的,你盡管到嬸娘這,有嬸娘給你撐腰,諒他也不敢怎麽著你!”

“還是嬸娘好啊。”

白王烜做乖巧狀。

一旁的朱由檢,看著這一幕。

是氣的牙癢癢。

可是,又不好發作。

他索性便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將目光轉身了一旁的地麵。

對準了那正在洗煤的幾口大鍋。

頓時,他再度麵露出來疑惑之色。

然後,情不自禁的發問道。

“話說,你小子還沒跟我說,這是幹什麽呢?”

“這是在這煮煤呢?還是怎麽著?”

“是啊,烜兒,你這是在幹什麽?”

一旁的周皇後也來了興致,她想弄清楚自已孩子是擱這弄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