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呂尚的希望!
呂尚透過觀察白嬰的麵相,得出了此女未來如果不是皇後,就是王妃的結論。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雙眼一陣刺痛。緊接著再睜開眼看白嬰時,呂尚又是大吃一驚。
他連忙伸出五指掐算一番,竟驚訝的發現,白嬰又成了個乞丐的命。
呂尚傻了,他長這麽大,自從跟師父學相術,學卜術以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還沒等他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他就聽到唐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柳仙長,外頭這家夥看上去不行了,您有法子救他一下麽?
我還不想讓他死,他的目的我還沒問出來呢。”
前半句話,讓柳老道十分欣慰。
後半句話,卻讓柳老道臉色一變。
好家夥,到底是那老唐家的人啊,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柳老道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不必追根究源,本身就是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要搞出一片腥風血雨呢?”
唐重知道柳老道這是拿話點自己,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光是我一個人的話,怎麽都好。
可問題是,這家夥來了,不但要帶我走,還要帶走我這位朋友。”
唐重說著,指了指一旁十分茫然的白嬰:“我這位朋友可沒惹到他們老趙家,所以他為什麽要找我這朋友,我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柳老道一聽這話,覺得也確實應該是這麽回事。
沒多言語,起身就往外去了。
之後他看了看被綁著的武師,摸了摸他的脖子,然後說道:“沒事,就是流血流的太多,沒了力氣,昏過去了。
你若是強行要他醒,不太好辦。
你最好還是等他自己醒來吧,最多也就是兩個時辰。”
唐重謝過柳老道,柳老道忙說不用謝,然後又聊了幾句,緊接著就帶上呂尚出門了。
師兄弟二人很快離開此處,路上,呂尚忽然對柳老道問道:“柳師兄啊,敢問這唐大少爺究竟是何許人也?”
從唐重的破宅子出來走了也有一會兒了,呂尚靠著這會兒的功夫,也琢磨明白了。
自己之前之所以在兩次觀相之時有著如此之大的誤差,那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唐重來了。
這家夥一出現,呂尚的相術似乎一下就不好使了。
他眼睛那時刺痛了一下,估計也是因為唐重進了屋。
想到此,呂尚心中大呼驚奇。
師父曾經說過,有的人天生的麵相就很難觀測,有的人就很容易。
這天下數萬萬的人,不論什麽樣的個例,肯定總是有的。
然而,唐重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師父口頭轉述自己的類型,就足足有好幾百種,偏偏就是沒有唐重這一種。
想到此,呂尚對唐重的好奇心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啊,他現在也顧不上什麽天譴不天譴,就想把唐重這個特殊的體質研究明白了。
聽到師弟發問,柳老道有些驚訝。他扭頭看著師弟說道:“你怎麽了?之前你不是說,害怕天罰,所以看那唐重都要躲開麽?
怎麽今天忽然間起他來了?”
呂尚想了個借口道:“沒什麽,就是看他之前住在深宅大院,享受榮華富貴。
這次見麵,他卻跑到這麽一個破宅陋院之中,我是覺得有些好奇。”
那呂尚不知道原因,柳老道還能不知道麽?
他點了點頭,有些唏噓的說道:“其實這孩子本身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他家裏實在是太亂套了。
他那個後媽……唉,甭提了,背後議論人家也不好。
總之,他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那個後媽功不可沒啊。”
呂尚思索了一番,莫不是當時那個管家說的什麽夫人?
原來不是原配,怪不得唐老爺一聽說她的事情之後,就立刻氣哄哄的找過去了。
這要是原配,估計唐老爺屁都不敢放一個。
扭過頭去,心中默默記下唐重家的位置,呂尚想著,今後若是有機會,定要跟這人親近親近。
隨後他又暗中掐訣念咒算了一卦,結果令他大跌眼鏡。
他本想算一算,自己接近唐重是好還是壞,可就這麽簡單的一卦,他竟然算不出來。
他這隻算好壞,已經是足夠簡單了,可最後還是沒有明朗的結果,這讓呂尚心中的好奇更甚。
對於一個年紀輕輕就精通占卜的人來說,人生最大的無趣,莫過於已經提前知道了一切的結局。
年長的人,或許還能克製一些,知道竊取天機,要遭報應。
但是年紀小的人,缺少生活經驗,沒有什麽閱曆,他們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所以總是克製不住的去探索,去推算。
這就是為什麽,年紀小的卦師往往短命,要麽就是有些殘疾,而年紀大的卦師,找他算卦要的錢都快趕上一條命了。
呂尚深知這個道理,因為師父就常常指著他瞎掉的左眼告訴他,這就是他年輕狂妄時,瘋狂竊取天機所付出的代價。
然而,真正能控製住這種本事而不去使用,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好比剛剛,他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就開始了卦算,看了眼白嬰的未來。
本來呂尚對這種事已經有點絕望了,他覺得自己可能也會跟師父一樣落下一個終身殘疾,才能吸取點教訓。
可是然而唐重的出現,卻讓呂尚察覺到了一絲希望。
他在身邊,很多事情就充滿了不確定性。而說不定,隻要自己一直在他的身邊呆著,那自己對於卦算的依賴,也能糾正過來。
想到此,呂尚心中是蠢蠢欲動,忍不住又算了一卦。
果然,結果依舊是朦朦朧朧的,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跟沒算過一樣。
就在呂尚這樣想著的時候,唐重的宅子裏麵,也是一片寂靜。
白賀的傷口得到了簡單的處理,本以為性命難保,卻恰好遇到了柳老道。
得到了柳老道的診治,唐重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樣。
幫著阿秋與白嬰給白賀脫掉身上的髒衣服,然後用溫水擦洗身上的泥汙和血汙,等擦幹淨了,就把他抬回了**。
三人也都燒了點水,清洗一番自己的臉和手。
剛剛忙著攙扶白賀,三人幾乎都弄了一手的泥。
至於那男子,則是在唐重的吩咐下,回屋歇著去了。
但他也是閑不住,生怕那武師掙脫束縛傷及唐重。
又回屋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唐重邊上等那武師醒。
阿秋和白嬰都在屋裏,一邊照看白賀,一邊閑聊。
外麵的兩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也開始閑聊起來。
唐重問道:“老哥,我看你這武功好像挺厲害的啊,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啊?”
男人回答道:“回小恩公,某家曾在家鄉做過班頭,後來又做了縣尉。
之後征討賊寇時,又當過副將。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如今的某家,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而已。
此番前來陝西,本是準備買馬回山東販馬,可惜半路遇到了山賊,將某家身上的銀子全數劫走。
某家拚了老命才逃出來,又饑又餓之下病倒,還是小恩公所相救,某家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唐重一聽,心說你是放你娘的屁!
這話拿去糊弄三歲的小孩,人家都不一定能信,你拿來糊弄我?
你拖著個病身子跟個沒病的人打架,還把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你說你被山賊搶劫,我怎麽覺得你是個能打劫山賊的人呢?
不過心中這麽想,嘴上卻不這麽說。
唐重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挺可憐的。”
說完,也不再言語。
那男子本來是見唐重年幼,隨便編造一個身世糊弄一下。
可他沒想到,唐重果然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給他看穿了。
這把他那張老臉臊的是通紅啊,忙說道:“抱歉,小恩公!方才某家一時糊塗,沒說實話,還請小恩公不要見怪!”
唐重陰陽怪氣的道:“沒事沒事,反正咱們也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我沒必要知道你的底細,問你才是我的不對。”
哎呀!
這話一出,那男子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心中頓時是懊惱不已,怎麽自己方才就鬼迷了心竅,非要編瞎話來糊弄人呢?
那男子臊的啊,都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子。
他連忙說道:“小恩公,某家並無此意啊!某家隻是……隻是擔心,將小恩公卷入此事,不太好……”
唐重翻了個白眼道:“甭管你身上背著什麽事兒,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你要背的是什麽別的事情還好,倘若你是被仇人追殺,或是被朝廷通緝,我把你這條命救下來,我豈不是要把我自己的命都搭上去?!
綜上所述,你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也好叫我提前有個防備啊!”
“是,小恩公說的是極,某家這便告訴您……”
說完,沉吟片刻,便開始講述道:“小恩公,某家本名淩飛,家住臨州開陽縣八裏楊槐莊。
原是開陽縣縣尉,兼領開陽縣馬快班頭。
家中有六十歲的老母,結發的妻子,還有一對三歲大的兒女。
本來日子過的無憂無慮,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