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眼金睛侯君集
“少爺,你說他們就在那看著,也不進來喝茶喝酒,這不耽誤咱家生意嗎?”劉謙和楊晨坐在不遠處看著那群人圍著告示板討論,輕聲說道。
楊晨笑了笑,道:“就是要他們討論,不討論,他們怎麽知道我這首次的好,等著看吧,這首詞會成為中秋詞中的魁首,前後千年,都不會有那首詞超過我這首。”
“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狂妄,你這首詞當真這般好?”
突然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前往響起,楊晨和劉謙同時一驚,他們說話的聲音可不大,而那邊的人,距離他們足有十幾米,這樣竟然都被聽了去,這人莫不是有順風耳不成?
侯君集自然不可能有順風耳,他能聽到,也是他手下報告的,侯君集手下多能人異士,他馬上封公,戰陣軍伍方麵乃是行家,剛剛不過隨意一撇,就發現了處於下風位的楊晨二人。
在楊晨兩人的位置,距離不近,卻能聽清那群人討論的聲音,而且侯君集還發現楊晨兩人談笑間十分輕鬆,神態瀟灑肆意,這種姿態多半都是在自己家中才會有,所以他才派人聽兩人對話。
這一聽不要緊,竟然發現楊晨這個看上去稚嫩的少年人,竟然就是水調歌頭的作者,他這才見獵心喜,上前搭話。
楊晨其實也早就發現侯君集了,畢竟那麽一大隊的軍卒,而且從這群軍卒身上鎧甲傷痕就看得出,這是一群百戰悍卒。
所以,能被三十多騎保護的人,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侯君集下車,他就注意到了。
“這位……貴人,小子不過是一時嘴快,哈哈,您別當真。”楊晨笑嗬嗬的朝著侯君集拱手說道。
“哦?一時嘴快嗎?那我要是當真了呢?”侯君集也是笑嗬嗬的說道。
這一刻,楊晨明顯感覺侯君集身後三十多騎好像同一時間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那種無形中的壓迫力,讓他臉色有些蒼白。
穿著白色鬥篷,臉色蒼白雙手合攏的楊晨,此刻到是更像江左梅郎了!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小兄弟不要見怪。”侯君集笑眯眯的說道,然後自顧自的就走到了楊晨他們這一桌,坐下後,道:“林苑驛的那一手秋詞,想來也是小兄弟所作了?”
楊晨不敢隱瞞,也不想隱瞞,道:“正是拙作。”
侯君集點點頭,道:“甚好,那才是少年人的姿態,神采飛揚很好,這首水調歌頭就……詞很好,但你何來詞中感悟,我很好奇,能說說嗎?”
這算是考校了?
媽的,這些大人物怎麽都有收藏癖!
楊晨覺得,這位大人物八成是看上他了,不然不會如李承乾一般,出題考他。
但楊晨無奈的地方就在這裏,他無意接近這些大人物,可對方的招攬,他不能不接招,而且還必須思量好,接的好了容易被人帶走,接的不好,人家惱羞成怒之下,他說不定就要人頭搬家。
楊晨苦不堪言,他是要揚名,可不代表他就喜歡被這些大人物看上。
但事到臨頭,他還是必須應對的,沒有先回答,而是問道:“敢問貴人是?”
“眼瞎了!這是我家陳國公侯大人!”侯君集身後的一個貼身護衛冷聲道。
楊晨差點栽倒在地上,尼瑪,陳國公啊,那不就是侯君集嗎!
他粗鄙的曆史知識中,關於侯君集的很少,寥寥兩句:夥同太子李承乾謀反失敗被殺頭,女兒是李承乾的太子妃。
就這麽兩句,楊晨仿佛已經看到了侯君集的未來。
想到這些,楊晨直接道:“嗬嗬,小子這裏還有兩句詩,這就說給陳國公聽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如何?”
說完,楊晨嗬嗬一笑,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站著就一飲而盡,姿態狂放無比。
“放肆,竟敢在我家大人麵前這般……”
“無妨,年輕人嘛。”
護衛的憤怒被侯君集打斷了,後者饒有興致的看著楊晨,搖搖頭道:“你不必在我麵前裝狂士,我不想招攬你,不過是好奇罷了,畢竟那水調歌頭,意境深遠,很難讓人覺得是你所作。”
楊晨差點嚇尿,這個侯君集真是猴精猴精的,楊晨覺得自己在人家麵前耍心機那就是班門弄斧,苦笑一聲,他放下酒杯,道:“國公大人,那確實是小子所作,那日我想起自賣為奴的家姐,以及過世的父母,便做了這首詞。”
侯君集點點頭:“這倒也說得過去,既如此,那你就看看我這些軍卒,給他們也作一首如何?”
話雖然是問句,可侯君集那命令式的口吻,卻讓楊晨心髒狂跳。
這老東西,看來還是不準備放過他,什麽沒想過招攬,屁話,楊晨肯定,隻要他今天寫不出好詩詞,那他今天別想好,少不得要被侯君集帶走。
而且這邊的事情,那邊品鑒詩詞的一群人也都聽到看到了,雖然他們不敢過來,但也是在暗暗關注。
的確,楊晨想的沒錯,侯君集刻意沒壓著聲音,所以那邊的人們都知道水調歌頭是楊晨所做的了,疑問自然是有,可聽到楊晨的解釋,多少打消了一些,但讓他們承認這麽好的詞是楊晨這個毛頭小子作出來的,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
而眼下侯君集這個考驗,也戳中了他們的想法,眾人目光齊齊看向楊晨,想知道他到底是真有才華,還是沽名釣譽。
楊晨不慌,關於軍伍的詩歌他有,但卻不能隨意拿出來,太妖孽了可不行,他沉吟了一下,道:“國公大人,我看這些軍卒的鎧甲上都有傷痕,不知他們是與什麽人作戰留下的?”
侯君集聽到這個問題,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沉聲道:“去年,我率軍與吐穀渾人戰鬥,殺敵三萬餘,但我軍也戰損兩萬餘,那一戰,雖然給西北帶來穩定,玉門關外再無戰事,可,戰死的兄弟卻再也無法回家了。”
楊晨點點頭,神色莊重,無論那個朝代,軍人,都是讓人尊敬的,他輕歎一聲,口中吟誦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侯君集眼睛猛的綻放光彩,看向楊晨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張口喝道:“好,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