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玄教

徐長青領齊州歸唐,齊州官員俱升一級,眾官得償所願,俱各幹勁更甚,劉刺史改任元帥府司馬,主管整個齊州的政務。

眼見兒子不久即往長安,徐長青於兒子臨走之前,欲從兒子處知道他對曆城徐軍還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徐長青著人喚來兒子並遣開外人,父子二人於書房秘商軍機大事,徐天以他前世所知”兵不在多而在於精“的理論,向父親提出將現有的軍隊實行改革,從曆城的徐軍二十幾萬士兵中挑選出青壯,使“朱雀”、“青龍”、“白虎”、“玄武”四營軍人的數量增至十五萬人,四營實行兵役製度,所有軍人按月領取軍餉,使之成為職業軍人,而餘下的徐軍十來萬兵士,則按照府兵製的方法施行,實行戰時為兵、閑時務農的方針來加以訓練,這樣便可節約大量的資源,使得徐軍精銳得以秣馬厲兵,成為當世最精銳的部隊。

徐長青采納兒子意見,帥府中著令全軍按兒子的方法改革,徐軍命名為“徐家軍”。

眾將得令,竟無一人反對,可見徐天在軍中的威望。

而徐天在未入長安之際,已吩咐記室參軍馬文駒率陳家兄弟,先於長安城外尋處能容納數百戶人口的莊子悄悄買下,為自己即將的長安之行,做些發展的準備。

……

大唐靠談判降服齊州之後,其政權更是堅實,四處戰亂似已平息。

盧家家主盧淵明率家族遷徙,浩****的數百人來到曆城,其家族在範陽的產業,仍交與弟弟盧老三打理,而“玄園”裏的盧府,成了主家嫡係的安息新所。

徐長青與盧淵明,兄弟二人相見甚歡,常聚飲酒品茗,談及兩家兒女,均有結親之意,加之、盧月兒弟弟盧青雲喚徐天姐夫日久,早是不急的事實,兩家長輩相商何不順水推舟,成其徐天與盧月兒的好事。

得到盧有允準,秋娘請來曆城最好的媒婆,將備好的雁與各色禮品送至盧府提親,盧淵明夫婦甚是歡喜,欣然接下徐家禮品,兩家長輩心急其事,盧淵明欣然接受徐家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的諸多禮節,忙忙碌碌近兩月終究完成,隻待徐天年滿二十,便給這對歡喜的冤家成親。

“玄園”裏靜養的李秀寧,觀兩家好事玉成,讚歎盧淵明善識英才,想盧家山東大族,對皇親子弟求親尚不為動,卻偏愛徐家小子,其對徐天的期望之高,實是可想而之。

李秀寧心中亦有所動,欲為長子柴紹武尋得佳媳。

聞徐婉瑩尚未許配人家,觀此女個性大氣端然,且是英姿颯爽美人兒,其豪爽的性格與高深的武藝,曾作為領軍將領的平陽公主,早是暗中稱讚,甚合己意,婉轉與徐婉瑩父母及徐婉瑩的師父青霞聖女說出心中所想,征得徐婉瑩長輩同意,李秀寧傳信長安公主府,吩咐兒子前來曆城相見。

徐天得知公主想法,結合前世魂靈對唐史的先知,他倒是讚同姐姐這門親事,雖然柴紹武在整個唐史中並不出眾,除知道做過安西都護,在唐史裏基本沒有過多的提及,知名度尚不如其弟柴令武,正因為如此,想必才能長長久久不至發生變故。

家人平安是徐天重生以來最大的心願,至於富貴榮華,他深知沒有平安,其餘皆是扯淡。

……

日子悠然而過,徐天仗著替李秀寧調養身體之故,絲毫不提及長安之行,每日裏與父親加緊完善軍隊改革的事項。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日,曆城街上,有位白須白眉、氣宇不凡的道人,帶幾位穿著華麗的男女,城門處打聽徐府住址,守城兵士問清緣由,急派人往“玄園”稟報少帥,徐天聞報感到十分詫異,不知何方聖人親至曆城來與己相見,遂騎馬往城裏相迎。

剛入曆城,但見四男一女靜坐城門道旁,那白須白眉身著道袍的老者,見一少年騎馬近至城門,聽得守城軍士行禮的問候聲音,得知此子便是自己欲尋之人,待得徐天騎馬走近,老者也不說話,笑眯眯使出“玄天功”中招式,飄然而至徐天身前,眾兵士大聲驚叫,以為老者行刺少帥,紛紛挺槍欲刺向老者。

徐天見狀,揮手示意兵士稍安勿躁。

徐天下馬使出同樣的功夫見招拆招,全身悄悄運轉“盤古心經”的心法,丹田裏陰陽兩股真氣順著經脈行至雙臂,“玄天功”中的招式“乾坤無極手”威力猛漲,掌中發出的勁氣冷熱交替,掌風是冰涼與酷熱的詭異,這種真氣一時讓人難以應對。

但見老道的雙掌泛出青光,極是吃力的抵擋這似冷似熱的兩股真氣,一時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數十招後老者退而靜立,大笑說道。

“師弟果然人中龍鳳,功夫盡得師父真傳,師兄甘拜下風。”

徐天早知對方是師門中人,聽得老道自稱,方知是自己師兄,懷著些疑惑微笑而語。

“道長難不成是小子的師兄婁顏法師?”

老者站立對麵,笑眯眯點頭不語。

徐天了然,執道門之禮重新與師兄相見,恭敬說道。

“早聽師傅講過師兄大名,奈何無緣相見,師兄今日駕臨曆城,小弟得見師兄真顏,心中甚是欣喜。

婁顏撫須而笑,麵色上盡現開心,雙手扶起徐天,溫言笑道。

“小師弟不必多禮,師兄冒然前來正是欲與師弟相見。”

言罷,婁顏大聲嗬斥身旁見著徐天後,麵現驚疑的男女。

“還不見過爾等師叔。”

身著華麗衣服的幾人,眼見徐天不過少年小子,似有些極不情願的忙著見禮。

望著數位年齡比自己還大的師侄,徐天仍是淡然受禮。

婁顏的弟子見徐天毫無謙遜,心中略有不爽,奈何此少年在師門中的輩分甚高,當著師父的麵,不得不裝出恭敬的神色執弟子之禮,心中卻是老大的不喜。

徐天善會察言觀色,觀幾人的神態心中如何不知,卻懶得與之一般見識,吩咐軍士牽來馬匹,邀師兄往“青風觀”品茗詳談。

婁顏見弟子執禮不恭,心中惱怒而麵現不悅之色,正待嗬斥幾人不知天高地厚,徐天含笑製止,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壞了與師兄初次見麵的印象。

婁顏感歎師弟的心胸氣度,自覺羞慚,再不理會弟子,隨師弟翻身上馬往“青風觀”打馬而去。

見師傅與徐天縱馬絕塵而去,幾人顯是有些緊張,遂問守門兵士討要馬匹,守門兵士卻鄙視望著幾位著華麗衣衫的青年,傲慢地說道。

“少帥未有吩咐,還請幾位趕緊離開城門。”

幾位弟子惱怒,欲以武力壓人,守門兵士見狀齊聲高叫,城頭上守軍聞聲弓開滿月,泛著寒光的箭矢,齊齊指著幾人大聲呼道。

“滾!”

幾人不覺羞慚,兀自憤怒,卻又奈何不得兵士,隻得懷揣咬牙切齒之恨,惺惺然往師傅離去的方向,徒步而行。

徐天與老道縱馬疾馳,早至“青風觀”道觀,二人信步進入,小道童識得徐天師祖叔,恭敬施禮後迎二人至觀主修行之處,虛木突見師傅與師叔齊至,甚是驚喜,心裏頓起與師傅久別重逢的激動,眼中含淚,惹得婁顏笑罵說道。

“你已是修行之人,怎地心念如此脆弱,行那俗人的心思。”

“青風觀”眾道士自觀下山腳的“玄園”建起,經常得見徐天小師爺,今日觀中相見亦是沒覺驚奇,紛紛上前稽首與之恭敬見禮,得知與師祖叔同行的老道乃觀主師父,正是本門嫡傳的師祖,眾道士終見真顏甚覺親切,齊聚虛木修行之處,欲聆聽師祖教誨。

虛木恐師父與師叔有要事要談,驅散觀中弟子,趕緊迎請二人進殿。

是夜、徐天留宿觀中,靜室裏徐天與婁顏相對,虛木側位相陪,三人俱是盤膝而坐,品茗閑談。

已是夜深,婁顏突然問道。

“師弟、師傅離去之時,想必給了你虎牙吊墜。”

聽到師兄問詢,徐天略感詫異,卻仍從衣領裏扯出牙形吊墜,取在手中說道。

“師兄說的可是這物?”

婁顏接過吊墜仔細翻看,隨後將吊墜還給徐天,沉吟良久後肅穆說道。

“此為本門信物,師弟千萬不可離身,本門乃玉虛門座下天玄教教派,隱於長安驪山西繡嶺峰頂,比鄰太上派所創降聖宮和驪山老母的驪山派,降聖宮與驪山兩派在明,均與俗世有些勾連,其門下弟子亦為朝廷尊崇,我教卻行事隱秘,一心問道,極少參與世間俗事,師弟所戴虎牙,乃天玄教教主信物,如今師父音信杳無,不知雲遊何方,天玄教現今群龍無首,為兄勉為其難代師管理,師弟既持教主信物,亦當擔負起教主責任,為兄此次來曆城尋找師弟,正是有些教中事務需要師弟援手。”

聽完師兄所說,徐天有些茫然,其實、他早從虛木口中知道,虎牙吊墜乃教主信物,教眾見此物如見教主,奈何自己對教主之位甚無興趣,以至於從未問過教中之事,猛聽師兄如此慎重說起教中之事,不知教中出了何事,想到師傅之恩心懷忐忑,急切地問道。

“師兄要小弟做些什麽,盡管說來聽聽,但凡小弟力所能及,定不會推脫。”

觀師弟赤子之心,婁顏麵現欣慰,感歎師傅識人之明,這些年自己醉心於修練,對本教事務管得甚少,以至於教中弟子良莠不齊,天玄教呈現出頹敗的景象,此次修練出關,派道士齊州打探師弟消息,得知曆城歸附唐朝,師弟不日既往長安,知時機已到,正該這個足智多謀的師弟,前往教中整頓、扭轉教派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