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怒打劉衙內

從母親房裏逃出,徐天緩步行至前院,見家裏的親衛吳平與趙猛,正在院裏長廊旁邊的寬處,豎著的兵器架旁,用布條擦著兵器。

自己那杆小號的“方天畫戟”被擦得鋥亮,插在兵器架上,望著長戟,徐天心中忽然有了重新打造的想法,自己現在身高長了一些,用的兵器太短、太輕,已不適於今後的修練。

徐天上前,與倆人相互見禮,指著自己的兵器說道。

“吳叔、趙叔,這杆兵器我欲重新打造,不知兩位叔叔可有認識的匠人。”

趙猛聽到少爺的話,從兵器架上抽出“方天畫戟”,拿在手中掂量了會說道。

“少爺所說甚是,這杆兵器確是差了一些,如欲重新打造,得有好的精鐵,沒有找到好的精鐵前,隻能將就用著,匠人到是有認得的,精鐵卻是不好尋找。”

徐天“嗬嗬”的笑道。

“這點不用多慮,兩位叔叔盡管去將匠人找來,精鐵之事,我自有計較。”

聞聽少爺所說,趙猛沒有多想,答應盡快找來鐵匠。

說完兵器之事,幾交流了會“方天畫戟”的戟法,見時間尚早,徐天往院裏的西廂房緩慢走去,那裏住著他的啟蒙老師孟老夫子,今日是先生考驗自己背書的日子。

望著少爺挺撥著氣宇軒昂的身姿,獨往西廂的背影,吳平與趙猛,突覺少爺今日所說的戟法,其招式上的見解多有不凡,仿似使戟的老手一般,更感少爺談話時,那種淡定的神態,無意間散發的氣息,帶著些許上位者的氣質,他們知道少爺前些日隨老道進山修煉,心知少爺此次進山,機緣定是不小。

西廂房的圓拱門側,徐天賊頭賊腦的往房裏瞧著,左看右看沒發現孟老夫子的身影,這才邁著裝逼的方步,邊走、邊吟著自己即興改編的幾句歪詩。

“平日平時此門中,老頭老樹園裏聚。今日今時此門中,老頭不知何處去,老樹依然笑秋風。”

“裝逼必惹禍”。

見先生不在,徐天高興不用背書,一時得意忘形,忘了後世這句經典的結語。

“小混蛋、你說誰是老頭呢,現在又那裏來的秋風,還不給老夫滾進來。”

咆哮聲從屋裏傳出,不是孟老夫子更是何人,徐天有些發懵,不知這老小子從那裏冒出來的,趕緊循聲進入屋裏。

屋裏、孟老夫子站於文案後,桌上擺放著剛剛寫完,還沒落款的毛筆字帖,老夫子看見徐天,怒極而道。

“小混蛋、老夫讓背的文章,你可記熟?讀來聽聽,那些不著調的歪詩,老夫看你倒是記得甚牢,張口就來,什麽老頭、老樹、秋風的,其意不錯,卻入不得耳,老夫手裏戒尺,想必有是些寂寞,正等著你背不出書,咱就來個幹筍子燴腿筋肉,看是桃花紅還是你的屁股紅,嘿嘿!”

先生的話,徐天哭笑不得,這老頭如個老頑童般,說他瘋癲卻又學識不凡。

這些年徐天跟隨其學習,獲益匪淺,孟老夫子教學不似其它先生那樣死氣沉沉,總能恰到好處,使學生理解其所講知識,這點尤為重要,特別是老夫子的書法,徐天甚感興趣,跟著老爺子學習書法良久,現在已能寫出漂亮的楷書。

嘻皮笑臉走到先生側邊,望著桌上的毛筆字,徐天用有些誇張的聲調,大聲說道。

“先生這幅字簡直如神來之筆,端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學生觀此字,筆力盡透顯浩然之氣,大家之作、大家之作啊!”

馬屁拍得孟老夫子似乎忘了叫徐天背《春秋》的事,捏著嘴巴下的白胡須搖頭晃腦,沉浸於自己的書法之中,眼睛時不時掃視徐天,仿佛有什麽事忘記一般。

徐天見狀,知道離完全忽悠先生還差點火候,趕緊取出置放於案桌右手前端,懸掛於筆架中的毛筆,恭敬說道。

“學生也寫幾個字讓先生指正。”

說完、鋪開紙,沾墨寫了“厚德載物”四個楷書大字。

孟老夫子看見弟子寫的字,眼睛發亮,不隻是字裏透出的筆意,“厚德載物”這四字的意境就讓他陷入靜靜的沉思之中,那裏還記得叫徐天背書的事。

見先生埋著頭,靜靜看桌上的字時,徐天微笑,悄悄退出房間,終是混過背書的煩惱。

……

前院、老槐樹下的躺椅上,蘋兒獨坐想些心事,見少爺過來,趕緊起身,笑盈盈侍立。

徐天正準備過去逗逗這丫環,然後把鏡子和香水給她,這時、院外傳來大聲的呼喚。

“少爺、少爺,不好了,有人騎馬闖進莊子,已經撞傷了幾人。”

聽到急促的叫聲,徐天連忙叫上吳平與趙猛,往外跑去。

“徐家莊”裏,幾騎橫衝直撞,平時靜靜的莊子被搞得雞飛狗跳,此時、路中間一個小男孩被狂奔的馬匹驚呆,傻站著愣是不知躲閃,眼看就被馬匹撞上,馬上的騎士不但不勒住往前奔跑的馬匹,反而在馬上大聲的狂笑。

千鈞一發之際,徐天猛地跳上那匹狂奔的馬兒,雙拳擊飛馬背上的騎士,猛提韁繩,奔馬人立,鼻孔急促噴著熱氣,終是停了下來。

徐天跳下馬將小孩抱給了路旁嚇呆的婦人,婦人眼裏流著淚當街跪下,口中直呼:

“少爺大恩,奴家生死難報。”

扶起婦人,讓其抱著孩子去往路邊,徐天回轉身朝著另外幾騎衝去,此時、吳平與趙猛已經控製三騎,馬匹被周邊的莊戶牽著,騎士摔落於地,正自痛呼,尚有兩騎不受控製,仍在縱馬狂奔,徐天心中大怒,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此刻、家裏的護衛怕少爺有失,已經趕至,其中有護衛手裏拿著弓箭,徐天看見,顧不得其它,抓過護衛手裏的弓箭,彎弓搭箭,朝著其中一騎射了過去。

“颼!”

破空的聲音響過,箭矢插進馬頭,奔跑的馬長嘶著歪倒在地,口中吐著血沫,馬上的騎士倒飛著跌下馬背,慘叫過後昏迷於地,徐天視若無睹,搭起箭再對著另一匹馬,此馬背上的騎士,見隨行均被控製,再見被利箭指著,嚇得麵無血色,控馬慢慢停了下來,徐天見狀,將弓箭交給身邊護衛,吩咐護衛捆起馬上摔落於地的騎手,用繩索吊在莊子中那顆最大的樹上,然後,邁步朝仍騎在馬上,嚇呆的騎士走去。

暗衛“夜風”緊隨少爺,稍有不慎便會出手,見其很快掌控局麵,不禁暗讚。

“真是將軍的種啊……!”

徐天走到馬前,望著馬背上身穿雲白花袍,頭戴紫金冠的年輕小子,用手指著,怒極大聲說道。

“那裏來的鳥人,敢縱馬闖踏徐家莊,滾下馬來!”

馬背上的小子見徐天年齡甚小,欺他不敢怎樣,騎在馬背上,趾高氣揚高聲說道。

“小爺乃齊州劉刺吏家公子,你待怎樣,爾等賤民,見小爺不知避讓,合該被馬撞,快快放下小爺的朋友,否則,小爺的爹爹定不會輕饒爾等。”

此時、莊戶們全都圍了過來,聽到馬上之人稱他們為賤民,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小子,徐天朝著眾人擺手,示意莊戶安靜,走近劉刺吏家公子所剩馬匹,跳起身將此子拉下馬背,揚手就是幾耳光扇在那小子臉上,直將那小子扇得嘴鼻出血方才住手,吩咐護衛,同樣將此子捆著吊於樹上。

那昏迷於地的騎士,此時已悠悠醒轉,見此情景嚇得渾身發抖。

徐天過去踢他幾腳,隨後,著他滾回曆城,通知劉刺吏拿錢來“徐家莊”贖人,所有馬匹全部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