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叫我小禾吧
酒館後院內。
薑子魚滿意無比的咂了咂嘴巴。
他距今為止也是活了幾十年了，什麽吃的沒見過，甚至於皇帝吃的他都有份。
可今天的這兩道菜，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昨日那道藥膳狗肉煲他也嚐過，也就那樣啊，怎麽今天的吃的格外的不同些？
老人可不知道，這種砂鍋煲出來的菜要是涼的話。
那味道可是大打折扣的。
所以才會覺得今天的菜格外的好吃。
坐在秦夜身邊的薑禾也是吃起來沒了個分寸。
現在還是滿嘴油漬的。
少女看了看身旁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掩麵擦了擦嘴巴。
倒是小侍女春香，是最為矜持的一個。
兩道菜，每樣她就夾了幾下，便就放下了筷子，不再動了。
不是說不好吃，而是自從被秦夜撿回去後，小侍女早已不知道吃過多少道美食了，就今天的這兩道菜，也就還算的上不錯兩個字。
吃飽喝足後的秦夜便開始收拾起來桌上的亂狀。
小侍女自不用說，薑禾也是連忙的起身開始幫其收拾起來。
“薑老前輩，待會晚輩跟你商量下入股的事唄？”秦夜嗬嗬笑著說道。
薑子魚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不用管我，跟小禾去說就行，我就是個喝酒的老頭子，酒館的事情她做主就行了。”說完，還不忘故意的喝了口酒。
秦夜倒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
小小年紀，就能在京城有房了，真是差別如雲泥啊，秦夜心中無聲感歎道。
至此，他就此開始感慨了起來。
薑禾也是不知道秦夜是什麽意思，便也沒有開口問話，隻是安靜的端著砂鍋跟在了後麵。
......
待一行人收拾好廚房裏的一切後。
秦夜提出要與薑禾商討一下昨天說過的入股方案。
少女哪知道入股是什麽意思，昨天隻是象征性的點了罷了，但為了現在不露餡，薑禾還是硬撐著坐了下來。
“薑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問一個問題？”秦夜坐在少女對麵，露出了一副親近的笑容。
薑禾正襟危坐的點了點頭。
秦夜見少女應允，便再問道：“薑姑娘，這酒館每月的營生是多少？”
薑子魚老前輩每天就盯著自己的那個酒葫蘆，偶爾也幫酒館送送酒什麽的，大多數事情都是年僅十五歲的薑禾在管著。
酒館收入甚小，所以賬房也沒請。
好在薑禾小時候聰穎，讀過一些書，也做得來這些事情。
所以對於秦夜問的營生問題，少女還是清楚的。
於是便道：“每月除去那些進酒錢和采購錢，剩餘的也就半貫錢左右...”似乎是覺得有點少，薑禾連忙又補充道：“都是因為官府不許我們私釀酒了，所以每月都還好花好大一筆錢去官營進酒。”
秦夜聽到後點了點頭，跟他想的沒差多少。
他也是在巨鹿城開過酒館的，也知道私自釀酒屬於死罪，若是違反，可是要被腰斬的。
而官營酒場的酒又過於昂貴，尋常一壇酒也就二十錢，可到了官營，就變成了二十五錢，且還不得不買，因為你沒得選擇。
所以自打禁令頒布以來，不知多少小酒館慘遭破敗。
這也是為什麽這條深巷裏隻剩薑禾這一間酒館了。
但秦夜是何人？
隻是思索了片刻後，就直接點頭道：“行，那我就拿出這些入股吧。”
說完，秦夜就把桌上早就擺著的一個盒子打開，並朝著薑禾的方向推了過去。
“這麽多？！”薑禾瞧見了盒子裏的數目後脫口而促。
雖說她有點準備，但看著盒子裏足足的兩貫錢之後，還是被秦夜的大手筆給震驚到了。
她這間酒館一個月才賺不到半貫錢。
這還是生意比較好的情況下才能達到的。
若是生意不好，別說賺，虧本都是有可能的。
而現在麵對秦夜直接拿出酒館半年的營收，薑禾屬實有點瞠目結舌。
少女在短時間的震驚後，還是很快的恢複了過來，又將盒子迅速的推了回去結結巴巴的說道：“秦夜···這個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多，既然說了要入股你的酒館，我就不是開玩笑的。”秦夜又將盒子推了回去。“何況這又不是給你的，這是我給酒館的，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入股，那這間酒館可有半個是我的了。”
“不···不行的，這太多了...”薑禾還是拒絕的將盒子往回推去，不過這一次，動作輕了許多。
“什麽太多了，要不是我家當就這些，我還嫌少了呢，才兩貫錢，能買些啥，往長平街上租個稍好的鋪子都要半貫多錢呢，再加上添置一些七七八八的雜件和請些會這些行當的人，不也要花半貫多，這就去了一半了，還不算盈虧與否這些不確定的因素，我還不如投你酒館呢，最起碼每月還能賺些錢，更何況你的手藝又好，請個你這樣的廚子，也要花幾百錢呢。”見薑禾還是推推搡搡的，秦夜又沒好氣的說道：“就當我買下了半個酒館吧。”
“買酒館哪有買半個的......”薑禾小聲的咕噥道，但手上推搡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聽秦夜說了這麽多，她倒不好再說不要了，再加上秦夜說的也大多是事實。
所以她也慢慢的將錢收了下來。
“這才對嘛，哪有給錢還不收的道理呢？”秦夜嬉笑了一聲道。
“既然薑姑娘收下了在下的入股份子，那我就跟姑娘好好說說這分紅的模式。”
就在秦夜想要與薑禾細談這些東西的時候，少女卻搖了搖頭，道：“君子已經出了這麽多錢了，分紅就直接按照各五成吧，不然這些錢，我···我就不要了。”
說著，薑禾就再次把盒子朝著桌上一扔。
“呃......”
秦夜本來是想讓六四開的，他占四，酒館占六。
畢竟，他也隻是出了些錢，其餘的都是人家的現成的東西，秦夜也不好意思對半分。
哪知道薑禾直接就說五五分賬，這倒是給了秦少爺一個措手不及。
既然不是有虧於自己，秦夜怎麽可能拒絕。
於是當場答應：“那行，薑姑娘都這樣說了，秦某也就不拒絕了。”
說完，秦夜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卷綢緞，擺在了桌上，拿起毛筆填上了五五分賬的要求後，這才將綢緞轉過來朝著對麵腿去。
“這份書契姑娘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咱就簽了吧。”
“我相信秦君子的。”薑禾並沒有看向書契上的文字，而是低下了頭直接說道。
“那怎麽行，俗話說親兄弟都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咱這又不是什麽小買賣，以後可是要賺大錢的。”秦夜搖了搖頭，輕聲道。
聽見秦夜這麽說，薑禾也不好再推脫了於是便抬頭看了起來。
身為酒館實際上的主人，薑禾自然也是能看識文斷字的，待看到書契上的各種條件都沒問題後，少女點頭道：“君子的各項條件都沒問題。”
“可看仔細了啊。”
薑禾再次點了點頭，確定的說道：“我相信秦君子不會騙我的。”
說完，拿起毛筆就在右契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時大秦的契約書卷還分為左右契約，一家持一份，以免到時候分籌不清，如若有爭執，兩張書契合二為一就能分辨出來。
所以薑禾簽了右契，左契就是秦夜要簽字的地方。
不過秦夜早在拿出書契之前，就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了。
所以等薑禾填好自己的名字後，這份契約便開始正式起效。
“薑姑娘，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秦夜輕笑著說道。
“君子若是不嫌棄，以後就叫我小禾吧......”少女低著頭咕噥著說道，似乎是不好意思讓秦夜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小···禾。”秦夜先是小聲的喊了一句。
但下一刻又大聲的說道：“行，小禾姑娘，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呆子.....’站在一旁的小侍女忍不住的拍了下額頭，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