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發怒

薑子魚納悶的看向自家的孫女。

似乎是其對此事不答應的話語感到了一絲納悶。

後院又不是沒有房間,本來就是空在那裏留作客房的,現在給別人住不是正好嗎。

更何況,這人還入股了咱家酒館呢。

老人的想的好像有點理所當然。

可身為女子的薑禾,卻是不可能想的如此簡單。

她還是一個碧玉之年的黃花大閨女呢。

要是被發現和一個陌生男子住在同一屋簷下。

以後她還怎麽嫁的出去?

更不用說這個陌生男子還是與自己同齡的人。

所以,薑禾是堅決不可能答應的!

“就這樣吧,小子,你就住後院吧,以後有什麽生活上的問題,找小禾就行。”還沒等薑禾再說些什麽,他的爺爺就已經先發話了。

“爺爺......”薑禾正想說些什麽來阻止這個“不情之請”。

可話還沒說出口,薑子魚的決策就再次的落了下來

開玩笑,老頭子現在最操心的就是自己的酒錢有沒有著落,現在有人來為其送錢,哪還有不收的道理。

何況秦夜剛剛給薑子魚的第一印象就是舉止有禮,談吐自若。

“若不是現在天色已晚,晚輩斷不會提出這個請求。”

"也多謝薑前輩答應了晚輩的不情之請,晚輩在這裏先謝過薑前輩了。”秦夜微笑著朝著薑子魚拱手作揖道。

嬴政這時也是從若有所思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這位始皇帝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果真發現太陽已快落山。

而秦夜既然也已經找到了落腳之地,他便打算跟其告辭了。

不然,早已得到消息的皇宮護衛們,要是沒發現他回去,那整個鹹陽都會被翻過來尋他。

酒館中的其他人在薑子魚的回來的時候。

便早已全數離去。

現在廳內隻有著他們幾個人。

嬴政先其說道:“秦小子,既然你決定在此住下,那我就不操心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家中人等急了出來尋我就不好了。”

“行,老趙,那我就不送了啊。”秦夜擺了擺手道。

顯然,剛在酒館住下,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主人。

一旁的薑禾聽到這句話又是頓了頓,想開口卻又還是閉上了嘴巴。

嬴政又對著薑子魚開口道:“薑老頭子,等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淺嚐幾口。”

“快走快走,打擾老頭子我的清淨。”薑子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嬴政聽之,大笑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酒館,身後的王賁急忙跟上。

這會兒,酒館裏麵也就剩下了四個人。

薑子魚從剛才開始。

站在桌子前便似一直有些欲言又止,於是等嬴政走了後。

他便抬起腿就朝著後院走去。

右手摩挲著腰間的酒壺,有些急不可耐了。

“薑姑娘,你看......,在下等會住哪?”秦夜等薑子魚走了之後,這才惺惺然的看向了薑禾。

哼!

薑禾沒理秦夜,扭過了頭,轉身就關店門去了。

這個時候的店門還是一塊塊的木板陷砌組成,所以關門也叫上板。

少女瘦弱的身姿抬著一塊兩人高的木板,朝著門沿處裝進去。

秦夜看到後連忙走上前去幫忙。

忙完後,薑禾又端起桌子上還未收拾的砂鍋。

這才對著秦夜淡淡的說道:“跟我來吧。”

語氣似有些怨氣。

但秦夜可聽不出,連忙就跟上了少女。

卻不忘回頭喊道:“春香,帶上東西。”

......

夜間。

鹹陽城主幹大道上。

一群身著黑甲帶著麵具的黑衣人正圍在一輛馬車的周圍。

目光冷視著四周一切的動靜,如若有異動,必是雷霆之擊。

而能在鹹陽城有著這麽多護衛的人。

自然就隻有如今的大秦皇帝。

嬴政此時正坐在馬車裏。

不過他可不像外麵的人一樣神情冷漠。

相反的,現在他臉上可是有點喜上眉梢的意思。

而這完全就是因為秦夜說的那句晚上就能見效的話。所以嬴政才會想要著急的離開酒館。

早已宵禁的大道上空無一人,馬車“吱呀”的聲響慢慢的遠去。

由於平安酒館身處鹹陽城東南舊街的偏僻巷子中。

所以離著北部的皇宮有著些許距離。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這才到了宮門前,守門侍衛遠遠的見倒馬車的模樣,連詢問也沒有,就急忙放下了宮門。

所以,馬車根本就沒有停下,順暢無阻的朝著寢殿駛去。

鹹陽宮自古以來便是秦國曆代君主居住的地方。

而嬴政自統一六國來,每滅一國就會堆其修繕擴建一番。

直到如今,鹹陽宮早已不是秦國時期的樣子,廣闊壯觀的宮殿群自城北階地一直延伸到了東部。

此時,鹹陽宮秦始皇寢殿裏。

大秦皇帝嬴政也是終於換上了玄色龍袍,正席坐在書案旁。

翻閱著案上堆積如小山高般的奏章。

本來心情較好的他,看到了這些奏章後,臉上又恢複成了不怒自威的模樣。

“這些混賬東西!朕隻是不看奏章三個月,就開始對朕陰奉陽違。”

嬴政一把竹子刻成的奏章煩惱的掃在了一邊。

雖然他是從去年就離了鹹陽巡遊天下,但是每天的奏章還是有快馬加急到他的手中,隻是三個月前他覺得離鹹陽太遠了,哪怕是加急的奏章,到了他的手上怕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念此,嬴政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秦夜在巨鹿城說的一番話來。

直到回憶到了秦夜說的救他的三個要點。

“先殺趙高。”

嬴政瞳孔猛然一縮,瞬間低頭看向了書案邊的一個錦色木盒,將其拿到了手中,打開後,一枚渾似圓潤的丹藥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丹藥呈沉黑之色,龍眼大小。

慢慢的,嬴政看著這顆丹藥,腦海中浮現出往日趙高對著他訕笑的模樣,臉色也是變的越來越黑。

“砰!”

嬴政用力一擲,將丹藥連同木盒一塊用力摔出。

丹盒砸在殿門上,在外守著伺候的宮女人員陡然小跑了進來。

見到散落在地上的木盒後,所有人麵露恐慌之色,顫抖著朝著地上跪去。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能引起皇帝大怒,但肯定是會有人掉腦袋的大事。

想起這位始皇帝以往暴怒的模樣。

眾宮女跪伏的姿態更加的低了。

嬴政掃視著麵前一片跪在地上的宮女,臉上的怒氣慢慢的開始消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打掃幹淨,朕要就寢了。”

眾宮女輕聲應到。

站起身後,卻是大氣也不敢出,顫顫巍巍的將地上的盒子和丹藥撿起來。

無一人敢看那顆丹藥。

隨後將丹藥放進盒內後,又倒著退著出了寢宮,小心的關上了殿門。

嬴政沒有宮女脫衣侍寢的習慣。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他這才自己脫下了龍袍。

而以往嬴政每晚都要批閱奏章到子時才會上床睡覺。

究其原因竟是每晚入睡極其痛苦,絲毫無任何睡意,哪怕子時才上床的他,也要等差不多醜時的時候才能睡著。

但不知道為何,現在才不到亥時。

嬴政竟發現一股睡意湧了出來,當即便不再多想,躺上了床。

沾床便倒。

接著,細小的鼾聲在大殿裏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