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紈絝太子，無法無天
蕭元海這病，在幾年前就得上了。
這幾年來，他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蕭家的大小事務也都無法處理。
若非如此，蕭雨晴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恐怕早已出嫁，也不會留在家中，替父親處理家事。
蕭雨晴是個極其孝順的女兒，為了父親的病，她花大價錢在全國各地遍請名醫，可不管誰看了，都是束手無策。
甚至這些所謂的名醫，連蕭老爺子得的是什麽病症，都無法判斷出來。
為這事，她急的整宿整宿掉眼淚。
而現在，李塵剛與蕭元海見了一麵，竟然就準確說出了這麽多症狀。
蕭雨晴很自然地就將希望寄托在了李塵的身上。
李塵微微一笑：“蕭姑娘不必心急，本宮既然能說出蕭老爺子的病症，自然是有把握治療。”
“本宮甚至可以說，在這大唐，也隻有本宮一人能夠治療蕭老爺子的病，其他人，就算是知道症狀，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李塵這話，絕不是吹噓。
這消渴症，即便是放到現代，都是一種非常棘手的病症。
更何況，蕭元海的消渴症，已經是發展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是根本不可能根治的。
但，李塵有信心，能夠做到控製，甚至是好轉。
因為他的姑姑，曾經就患上了糖尿病。
為此，李塵曾經專門請教過一位老中醫，得到了一副極其珍貴的藥方。
李塵姑姑的病情比這還要嚴重，最後也調理好了。
李塵相信，隻要自己將藥方拿出來，不說將老爺子的病徹底治好。
至少，讓老爺子的症狀減輕，不影響壽命，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殿下此話當真？”蕭雨晴一雙美眸，死死盯住李塵。
幾位德高望重的醫師曾經說過，她父親的身子骨，最多也隻能再活上兩年。
蕭家眾人都已經快要絕望了。
而現在，李塵的話，重新給她帶來了希望。
“姑娘放心，本宮現在就命人為老爺子去抓藥。保管藥到病除。”
李塵轉身，將門外的李 君羨喚了進來，吩咐了一番。
李 君羨隨即領命而去。
......
半柱香後。
李 君羨拎著幾包藥材，回到了屋中。
李塵一一檢查過後，確定藥材沒有問題，這才交給旁邊翹首以盼的蕭雨晴。
“將這些藥材用溫火，熬製一小時後即可。”李塵指著那包藥材，囑咐道。
“一小時？”蕭雨晴愣了一下。
“就是半個時辰。”李塵解釋道。
蕭雨晴點了點頭，親自那到後麵去熬藥了。
她甚至絲毫沒有懷疑，李塵的藥方到底有沒有作用。
因為在她看來，她父親的病，已經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但卻沒人能夠治好。
因此，既然李塵有辦法，那試一試也無妨。
看著蕭雨晴搖曳長腿，那婷婷嫋娜的美人儀態。
李塵心中，忽然詩興大發。
也不管旁邊還有侍女在場，李塵緩緩踱步，朗聲道：
“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 胸。”
“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
“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
“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剛剛步入後廂房的蕭雨晴，聽到前廳中的聲音，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幾句詩，雖然簡短，但卻韻味無窮。
寥寥幾句，便將一冰山美人的形象描繪的淋漓盡致。
蕭雨晴心知，這太子隨性作詩，多半是說的自己。
麵色羞紅的同時，卻也不由感歎。
世人都說當今太子不學無術。
可這短短隨性而作的幾句詩，卻是如此的抑揚頓挫，優美動聽？
這豈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能夠作出來的？
......
將湯藥交給仆人熬製後。
蕭雨晴重新轉身出來。
她身為蕭家目前主事者，自然不能將太子獨自扔在這裏，那會失了禮儀。
重新回到廳堂的蕭雨晴，看向李塵的眼眸中，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冰冷。
蕭雨晴猶豫了一下，柔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次來我蕭家，隻是為了籌集糧食，賑濟災民嗎？”
“哎。”李塵重重歎了口氣：“既然蕭姑娘問起，那本宮也就不隱瞞了。”
“本宮此次前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麽賑濟災民，需要糧食是不假，但這糧食，是要另作他用。”
“本宮相信，以蕭姑娘的身份地位，對於邊境之亂，應該也是有所耳聞吧？”
蕭雨晴點了點頭：“奴家雖然久居蘭陵，但也聽聞那東 突厥人經常在我大唐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莫非......”
蕭雨晴冰雪聰明，立刻就猜到了什麽。
李塵點頭歎道：“沒錯，姑娘猜的不假。我父皇即日便要對東 突厥出兵。隻是，這糧草方麵......還是差的緊啊。”
“本宮心中很清楚，蕭家家大業大，老爺子和蕭姑娘又是頭腦過人，必然懂得未雨綢繆的道理。”
“本次雪災，這些世家大族，全都網羅了不少的糧食，蕭家若是能帶頭捐一些，那其他的世家大族，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本宮實在不忍看到邊境百姓受苦，因此，這籌措軍糧，乃是一件必須要做的大事，還請蕭姑娘能夠好好考慮啊。”
李塵這一番話，可謂是將姿態放的很低了。
絲毫沒有用太子的身份去逼迫不說，反而一直采取苦口婆心的勸說態度。
在來之前，李塵就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蕭家的蕭老爺子，乃是一位大善人。
蘭陵哪一年的莊稼收成若是不好，蕭老爺子甚至可以分文不要，免去所有佃戶的租金。
如此行事作風，縱觀這些世家大族，都絕找不出來第二個。
正因如此，李塵才會第一站就來蕭家。
“此事......還要與我爹爹商量後才能決定，奴家無法全權做主。”蕭雨晴柔聲道：“但，奴家一定會將殿下的話轉達，請殿下放心。”
......
半個時辰後，蕭家內宅。
蕭雨晴捧著一碗湯藥，來到蕭元海的臥榻之前。
“爹爹，喝藥了。”蕭雨晴將那湯藥端過來，遞到蕭元海嘴邊。
在她的細心服侍下，蕭元海很快將湯藥喝完了。
“老爺子，感覺怎麽樣？”李塵從後麵跟進來，也有些擔憂。
雖說他研究過一段時間的中醫。
但，畢竟過去了太長時間。
對於藥物的劑量，他也不敢保證不出錯。
所以，這藥物療效如何，還有待考究。
“現在還沒什麽感覺。”蕭元海輕聲道。
“這倒也不急。”李塵若有所思：“老爺子，您切記，這消渴症，是不能根除的，但若是調理得當，您的壽命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因此，您也無需太過緊張，平日裏要盡量放鬆，少飲酒，多吃些果蔬，沒事多曬曬太陽，有利於身體康複。”
“好，小老兒記下了。”蕭老爺子感激道。
太子身份尊貴，卻能對他如此禮遇，絲毫沒有皇家的架子。
這讓蕭老爺子對於李塵的印象，也是相當不錯。
“那，本宮就先走了，此藥一天三頓，按時服用，過幾日，本宮再來看望老爺子。”
李塵對著蕭元海拱了拱手，轉身便走。
身後，仍舊是蕭雨晴跟出送客，一路送到了大門口。
經過院中之時，其餘蕭家之人，見到李塵，均是沒什麽好臉色。
“看啊，這太子來我們蕭家，想要征糧，我們老爺子都氣病了。”
“就是，這紈絝太子，當真是無法無天！”
“若是老爺子有個什麽閃失，我等定要到陛下麵前，參這太子一本！”
蕭家中，有好幾位在朝堂上當官。
這種事，他們的確是做得出來的。
李塵倒是不以為意，畢竟這蕭家，真正能做主的，乃是蕭老爺子和蕭雨晴。
出了蕭家大門，李塵轉身衝蕭雨晴道：“蕭姑娘請回吧。過幾日本宮再來。”
“今日之事，多謝太子殿下了。”蕭雨晴朱唇輕啟，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李塵點頭微笑：“姑娘不必客氣，本宮這就告辭了。”
李塵在李 君羨的攙扶下上了馬。
衛隊相隨，迅速遠去。
今日的李塵，並未身著太子的裝束，僅僅是一襲白衣。
夕陽下，那棱角分明的側臉，錯落有致的麵龐。
看上去，竟有股翩翩濁世玉公子的味道。
蕭雨晴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這家夥，真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紈絝太子麽？”蕭雨晴心中，頭一次對坊間傳聞，產生了大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