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莫非，太子還懂醫術？
李塵率眾來到庭院門口。
門口家丁剛要去攔，下一秒就看到了跟在身後的李 君羨等人，以及那一整個全副武裝的衛隊。
“敢問，閣下是何人？”看門家丁問道。
這看門家丁也懂得察言觀色。
來人高頭大馬，又有衛隊相隨，定不是普通人。
“此乃當朝太子，爾等還不參拜？”李 君羨在旁邊，聲若洪鍾。
門口家丁全都是嚇了一跳：“奴......奴才這就去報信......”
家丁連滾帶爬的進去了。
李塵則是手搖美人扇，與李 君羨說說笑笑，並未進屋。
未經主人允許便進屋，那是失了禮節。
很快，屋中有人出來。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身材高挑，容貌清麗的妙齡女子。
女子一襲水藍長裙。
眸若秋水，眉似遠黛。
活脫脫一個絕代美人！
再加上那一身冰冷出塵的氣質。
不需多問，李塵便能確定。此女，便是那蘭陵才女，蕭家大小姐蕭雨晴。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
如今當麵得見，李塵也不得不感歎。
這蕭雨晴，這身段，這容貌，渾然天成，姿容絕麗。
即便是放在各種化妝美顏技術無比發達的現代，也最少能打到8分以上。
蕭雨晴婷婷嫋娜地過來，欠身行禮道：“蕭家蕭雨晴，見過太子殿下！”
眼見美女行禮，李塵急忙伸手相攙。
“蕭姑娘何必多禮。”李塵哈哈一笑：“本宮聽聞蕭姑娘來長安，久聞姑娘芳名，特來拜會，不知姑娘歡迎否？”
蕭家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緊。
誰人不知，當朝太子，乃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平日裏，尋花問柳是常態。
若非是嫡長子，當今聖上斷不會讓這麽一個人來坐這太子之位。
而現在，這太子竟然還來拜訪蕭家？還是衝蕭家小姐來的？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是看上了他們家小姐？
蕭雨晴被李塵攙了一下，迅速收回手臂，臉蛋也不自覺地紅了幾分：“這太子如此舉動，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莫非真如坊間傳言，是個登徒浪子？”
蕭雨晴心中暗道，對於李塵的印象也低了幾分。
雖然大唐女子，相較其他朝代更加開放一些。
但，女子的手，也是不能夠隨便給陌生男人碰的。
李塵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
自己初來乍到，對這唐代的禮儀還不太習慣。
若是放到後世，初次見麵握個手，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爹爹已經在屋中等候，殿下快請。”蕭雨晴蓮步依依，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邁步進入堂屋。
下人都在外麵等候。
有資格進屋的，也就隻有李塵，李 君羨。
廳堂之中，站滿了蕭家的骨幹。
坐在主位的，是一麵色蠟黃的老者。
老者年歲並不算大，最多也就五十多歲，但身體狀態卻是很差。
皮膚暗沉不說，整個人的氣色也是有些萎靡。
實際上，若非是聽聞太子到來，恐怕這老爺子都不會露麵。
老爺子身後，站著的是他的兩個女兒。
大女兒蕭月梅，二女兒蕭雨晴。
蕭月梅已經嫁為人婦，在她身旁站著的，便是她的丈夫，崔元成。
崔元成出自清河崔氏，同樣也是一位世家大族的子弟。
他們身後，還站著幾位上了年歲的中年人，都是蕭家在各個行業的負責人。
“想必，這位就是蕭老爺子了？”還不待蕭家人介紹，李塵便直接躬身施禮。
坐在椅子上的蕭老爺子嚇了一跳：“咳咳......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貴，如何能主動給老夫行禮？您這是要折煞老夫啊......”
見蕭老爺子顫顫巍巍想要起身，李塵急忙上前阻止。
“老爺子身體有恙，不必多禮。”李塵勸說道。
看著這一幕，蕭家眾人心中暗暗腹誹。
一個紈絝，偏偏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給誰看？
李塵自然也感受到了眾人不善的目光。
他隻當沒看見，微笑著繼續道：“本宮今日登門，是有要事要與蕭家商量。想必眾位也知道，如今我大唐受雪災侵擾，各地糧食都已經出現短缺，受災民眾無數。”
“因此，本宮特地來求助蕭家，希望蕭家能夠拿出一部分糧食來，協助朝廷賑濟災民。”
李塵話音剛落。
還不待蕭老爺子答複，蕭家眾人，便紛紛開口。
“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覺得，我蕭家人好欺負不成？”
“就是，這長安城這麽多的豪門大戶，太子殿下都不找，偏偏來找我蕭家要糧。”
“我們蕭家根本沒有糧食！賑濟災民，是你們朝廷的事情，與我們何幹？”
蕭家大女兒蕭月梅譏笑道：“切，一個紈絝，要了糧食，還不知道要去幹什麽呢，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這些蕭家人臉上，充滿了譏嘲。
顯然，他們根本就沒將李塵當回事。
誰不知道，當今太子是個不學無術，唯唯諾諾的廢物？
坊間早有傳言，皇帝對於太子已經失望透頂。
現在皇子之中得寵的，是四皇子李泰和九皇子李治。
在蕭家這幫人看來，這個太子是早晚要被廢掉的，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尊敬。
“放肆！”李 君羨直接拔劍，怒喝道：“爾等鼠輩，竟敢如此頂撞太子殿下？”
這下，蕭家人也不樂意了。
“怎麽？莫非我蕭家不願意捐糧，太子殿下就要我們的命不成？”
“來來來，朝這兒砍。”
“大家快看呐，太子要濫殺無辜了......”
這些起哄的人，以蕭月梅和崔元成為首，都是蕭家在長安城各個商會的負責人。
他們身份尊貴，甚至有好幾人，也都是在朝中為官。
因為知道太子是個紈絝，所以他們對於李塵，沒有絲毫的懼怕。
“你們......”這下反而是李 君羨下不來台了。
他隻能轉頭，看李塵的意思。
“李 君羨，把劍收起來。”李塵道：“蕭老爺子德高望重，你怎敢在他老人家麵前拔劍？馬上給老爺子道歉！”
李 君羨應了一聲，當即收劍，恭恭敬敬地向蕭老爺子賠禮。
這邊，蕭老爺子咳嗽幾聲，突然變得臉紅氣喘。
連李塵一個紈絝太子，都懂得禮節。
可他們蕭家這些人卻不懂什麽叫做尊卑之分，這讓蕭老爺子感到無比的慚愧。
“咳......咳咳......你們這些不懂規矩的家夥，這位可是當朝儲君，你們怎敢如此無禮！蕭家的禮義廉恥，你們都忘了不成？！”
“滾，都給我滾出去！”
蕭家老爺子蕭元海，向來是德高望重。
他一發怒，即便那些蕭家人再怎麽不滿，也隻能從廳堂中離開。
隻是，他們臨走時，還都用鄙夷的目光盯著李塵。
尤其是蕭月梅，看向李塵的目光之中依舊帶著濃濃的嫌惡。
“爹，最該走的，是這個家夥才是！”
這讓蕭老爺子更受不了了。
“咳咳......咳咳......”由於激動，蕭元海咳嗽的更厲害了。
蕭雨晴急忙過去照顧。
“爹爹，您沒事吧？”見蕭元海咳嗽不停，蕭雨晴的俏臉上寫滿了急切。
李塵皺著眉，觀察著蕭元海的樣子。
隻見這蕭老爺子，瘦的都快要皮包骨了，就連胳膊上的骨頭都是清晰可聞。
這病症，為何如此熟悉？
莫非......
“沒事，沒事......”蕭元海擺著手，命下人從旁邊捧起一個瓷碗。
他一連喝了好幾碗茶，才覺得有所緩解。
看著這一幕，李塵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蕭姑娘，老爺子平日裏喝水，是不是總要連喝幾大碗？”李塵朝前一步，出言問道。
屋裏的人都愣住了。
“的確如此，殿下您是怎麽知道的？”蕭雨晴疑惑問道。
“還有，老爺子平日吃飯的時候，食量是否也特別大？要吃上很多？”李塵繼續追問。
這下就連蕭元海本人都驚訝了。
因為李塵所說，完全屬實！
蕭雨晴又是點了點頭。
“敢問老爺子，平日裏是否會感覺手腳發麻，並且早晨經常精神不振？”李塵最後又問了一句。
“不錯。”這次回答的是蕭元海。
眼見著李塵一股腦兒將自己的病症全說了出來，而且分毫不差。
蕭元海心中，開始有一種驚恐的感覺。
他甚至有些懷疑，莫非這太子，還懂醫術不成？
“竟然真的是這樣。”李塵微微歎氣：“老爺子啊，您得的，恐怕是消渴症啊。”
消渴症，是古代的叫法。
放到現代，這便是俗稱的糖尿病。
多飲多食，手腳發麻，精神不振......
典型的糖尿病症狀。
而且看蕭元海這樣，應該是已經影響到了心肺功能了。
若是繼續放任不管，恐怕這人離大限之日也就不遠了。
蕭雨晴聽了李塵的話，心中竟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她命家仆將老爺子扶進房中休息。
待到廳中隻剩下她和李塵，以及幾位婢女的時候。
蕭雨晴猶豫一下，終於開口：“太子殿下......莫非，您能治好我爹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