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鼠被蛇咬
一夜睡得安穩。
甜也因為哺乳，喂得飽飽的睡著了，難得沒有魔音貫腦。
劉季早起出門，就聽到不少人炫耀：“昨天季的豬油粟飯太好吃了！”
“就是！我差點連舌頭都吃下去了！”
幾個季的死黨不停的安利，反正他們確實很少吃到這麽好吃的粟飯。
這可是讓其他昨天錯過的人，扼腕歎息。
“季！”看到劉季來了，其他人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豬油真的好吃嗎？”
“能教我們嗎？”
劉季趕緊說道：“好了好了！今天誰的活幹得又好又快，我請他吃豬油拌飯好不好？”
“好！”
眾人興奮了起來，鼠他們更是摩拳擦掌。
隻有巫看到這一幕，內心警惕了好多，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季已經開始有了賞罰的概念，這是一個首領的職責，也是上位者該有的意識，這對巫的權威來說，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孩子們都過來吧。”
巫舉著權杖走來，嘶啞而神秘的喃喃咒語，將走上來虔誠的孩子們環繞了一圈，並且在劉季身前重點繞了兩圈，確定劉季一臉平常之後，巫的內心忍不住戚戚起來。
“好了，大家出發吧。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是。”
劉季他們接受了祝福，轉身離開了。
巫看著劉季的背影，歎息搖頭：“冒！你就這麽喜歡跟我對著幹嗎？去了神的身邊，還是悄悄的保護你的子嗣嗎？他現在已經是首領了還不夠嗎？”
捶了捶權杖，巫步履闌珊的往上走。
劉季他們則是繼續開墾去了。
昨天燒荒的土地，開始破壁，基本上壯勞力都跟著忙碌起來。
一直到中午，做飯的老人組烤芋頭的時候，劉季指揮著喜歡摸魚的須遊到河對岸，解開繩索拉回來草簍子。
等草簍子被拉上來，現場爆發一陣歡呼。
“季！快看！這麽多的魚蝦！”
一夜的時間，草簍因為浮遊生物聚集，再加上可以作為躲避用的地方，因此能吸引很多魚蝦在這裏寄居。
等時間一到拉上來，隨隨便便就是幾十斤的魚蝦。
劉季更感慨的還是如今這個人類不多的時代，資源還不曾匱乏，隨隨便便就能打到幾十斤的魚蝦，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趕緊拉到岸上，別太靠近水，不然待會兒草簍上的魚蝦就跑了。”劉季趕緊下令。
六七個人上前，分開拉了上來。
“季！還有這麽多的螺。”
須揮舞的手，將手中的一堆河螺亮了亮，這可都是草簍子周圍附著的螺呢！
“螺單獨收集起來，然後用竹筒蓋起來養幾天，讓他們吐完沙子再煮了吃。”
劉季叮囑的說。
雖然釘螺之類的生物很危險，但對於食物匱乏的部落來說，活命才是第一要務，劉季也不能阻止孩子們下河摸魚蝦蟹吃的衝動。
畢竟人類，是天然對蛋白質追求的存在。
魚蝦蟹的蛋白質再少，也總比沒有要強。
“好！”須他們開始扒拉開草簍子，將裏頭的魚蝦蟹一個不放的取下來，開開心心。
劉季看著他們忙碌，也笑了起來。
蠻荒時代，少了工業汙染，沒有快節奏的生活，哪怕隻能每天與自然爭鬥，對於他這個穿越客來說，剛開始還是感覺很舒服的。
“啊！”
劉季的暢想被打破，循聲往慘叫的方向看去，鼠正跌坐在地上，一條黑白相間的蛇扭著濕漉漉的身軀掠過。
速度之快，讓其他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劉季下意識的抓起石頭，遠遠的瞄準丟了過去！
噗嗤！
銳利的石頭前片，將蛇七寸位置直接斬斷，蛇頭一震脫節，胡亂扭動垂死掙紮。
“怎麽樣？”劉季沒有去看蛇，而是跑到鼠這邊。
“被草簍冒出來的長蟲咬了！”最近的須看了一眼鼠的小臂關節處，兩個留著紫色血液的傷口十分醒目。
另一邊去追逃跑蛇的用兩根木棍夾起蛇頭，驚呼：“是白環長蟲！”
鼠聽到這話，幾乎暈死，痛哭流涕的對劉季喊道：“我不想死！季！你有什麽辦法救救我吧！”
“怎麽救？這可是白環長蟲！”有幾個壯年人苦笑搖頭，基本上被咬了無一人能活下來。
劉季沒有說話，趕來之後立刻撤掉腰間的鹿皮筋，快速勒住鼠的肩膀位置，防止毒液隨著靜脈湧入心室。
隨後捏住傷口處，快速吮吸吐出毒血，直到見紅。
“我……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一言不發的劉季拿起之前裝水的竹筒漱口，卻聽到鼠這麽說話，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糟糕，毒液還是侵入了。
必須放血救命！而且還得大出血，否則毒素排不出大部分！
“有活命的辦法，但你的小臂可能沒了。”劉季一出聲，所有人都驚了。
鼠更是緊張起來：“能救我就行！我不想死！”
“好！”劉季一咬牙一跺腳，讓人去起火，還將自己貼身的平滑石刀送去火烤。
接著拿來雉手裏的石斧，抄起木棍對鼠說道：“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啊？”
鼠愣神的功夫，劉季一棍子下去，力道恰到好處將之擊暈。
“你們幾個將鼠扛到那塊青石上。”劉季讓人抬走鼠。
須拉住劉季說：“季，白環長蟲的毒救不了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劉季搖頭說：“鼠還年輕，傷是左手，他右手還在，還能做很多事情。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麽走了吧！”
須垂著頭，邊上幾個死黨也都長歎：“要是治不活，那鼠就白受傷了。”
“賭一把。”劉季沉聲，讓人按住鼠的左手臂，接著瞅準小臂的位置，深呼吸。
年輕人眾人紛紛撇過頭不敢去看。
劉季咬牙，一斧頭落下。
“啊！！！”
鼠被刺痛驚厥，可是卻無說話的意識。
一些毒血隨著斷臂噴湧，劉季大吼道：“石刀”
邊上燒紅的石刀遞上來，劉季狠狠燙著鼠斷臂傷口處，焦臭的蛋白質氣息，讓眾人紛紛退後。
直到最後一點血都不流的那一刻，劉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石上的鮮血，令人刺目的痛。
劉季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說什麽蠻荒時代很舒服的渾話！一條銀環蛇的蛇毒，就能要了性命的時代，哪有舒服可言！”
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毒蛇的處理辦法幾乎為零，一個亂動心悸，心率變化，血流心脈，除了大規模放血，幾乎沒有任何解決的途徑。
就在剛才，差點損失一個記憶裏的親近人。
“季，鼠沒事吧？”雉小心走上來，看著斷臂流淚，卻說不得話的鼠實在不知說什麽。
“劇痛驚厥，讓鼠睡一覺後就會好很多，不過傷口得看他熬不熬得過去了。”
劉季思索了一會兒說：“你們去捕獵的時候順道找一些花草來，鼠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他們了。”
記憶中，小時候清熱解毒降溫的時候，經常會有金銀花、杭白菊之類的草藥身影。
但劉季後來都吃中成藥或者幹脆就是西藥，對於感冒退燒，消炎藥物知道的並不多。
實在不行就隻能上萬能的鹽水，要是感染了，在如今可是無藥可治的。
“都忙起來，有人去準備燒開的水，須你回去一趟，找木芽拿來之前換來的亞麻布，還有我枕頭下的鹿筋，剩下的跟我將鼠扶到樹下，隨時監測體溫。”劉季囑咐，眾人開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