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結繩解讀竟然是拚音?

一夜度過。

小妮子甜被母親喂飽了以後,正在**踢著雙腿,自己跟自己鬧騰著。

至於折騰了一晚的木芽,顯得疲憊了很多。

打了個哈欠,她又躺了一會兒。

劉季則是替她掖了掖被角,穿上了丟在地上的衣袍。

同時內心也在感慨。

真不愧是在原始部落,哪有那麽多男女大防,喜歡就是喜歡,繁衍就是繁衍。

也虧得自己還扭捏。

劉季出了門。

“季,食物暫時足夠,接下來要做什麽?”

被巫的奪權搞得後續的計劃都沒來得及實施。

劉季帶著人走到篝火處,看了一眼眾人說道:“這樣,我這兩日重新規劃一下部落和田地的格局,再加上一些公廁。”

公廁?

耒他們疑惑的看著劉季。

這是什麽?

劉季想了想說:“公廁,就是堆肥的地方。”

劉季大致的講解了一下公廁堆肥以後,有什麽作用。

農村裏頭常見的公廁是和豬圈修在一塊,而這個時代的養殖方式很粗放。

南方的幹欄樓,上邊住人,下邊養豬,然後便溺在下方,豬就……是吃溺長大的。

因此,這個時代的豬寄生蟲是很嚇人的。

所以劉季不打算讓寄生蟲成為問題,因此打算做一個豬圈。

“鼠。”劉季看向鼻青臉腫,還忍著疼痛過來等待命令的少年,讚許道:“之前教你的竹編會了的話,就嚐試做籠子等東西,用來豢養雞鴨可以用。”

“明白。”

鼠昂首挺胸,感覺到了尊重感。

“除了籠子,就是池塘。”劉季指了指穿過整個部落的金刀溪,“我打算在下邊這裏挖一個兩米深的坑,四周打上條石,讓山上的水匯聚在這裏,一來可以進行洗衣,二來汲水也方便。”

“那井呢?”耒口中的井,就是部落裏唯一一口引山泉的井水,不過因為地勢較高,以至於沒多少水。

經常需要屯好久才能打一次。

在劉季看來,這水雖然有專門的木棚子遮擋,但怎麽看都像是變質。

活水,可是比死水更好些許。

“埋了。”劉季說道:“池塘挖上下兩層,上層喝水做飯,下層洗衣,讓水流動起來能更少得病。”

“明白。”

交代完部落內的改造任務之後,劉季又對濤說道:“濤,現在須不在,你就是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小大哥了,外邊的粟正在抽穗,大量的鳥來胡鬧,記得別讓他們啄食了我們過冬的食物。”

“首領放心!我知道!”

濤很激動。

他總算被重視了起來。

“那麽建設任務十個人,主要在放哨,砍樹和建設。剩下十五個人(其中五個是新加入的野人和兩個巫奴),巫奴、耒還有你們跟我走。雉你負責帶十個人,去下湖繼續捕獵。同時在下湖的道路上盡快清理出三個哨站。”

劉季算了一下距離,二十五公裏,三個哨站,再加上部落這邊一個,下湖捕獵區一個,正好一個哨站覆蓋五公裏。

“你清理出來哨站之後,留下一個人在哨站處,一來是盯著北麵的姬部落南下,二來是充當腳力。你這裏弄到食物,曬幹之後發送到第一個哨站,然後回去繼續捕獵和晾曬,這部分食物由哨站送出去,這個哨兵送到第二個哨站就回來,由第二個哨站送回來,這樣就不用跑來跑去,浪費時間。”

每個人走最多十公裏的路,隻要道路OK,一個早上就能搞定。

這樣的效率能提高很多。

“明白。”劉雉的任務其實也是基建,工程量同樣不低。

但現在下湖地區是食物來源,不得不防姬部落。

“那麽部落中的女孩也選幾個跟我走吧。”劉季長歎一聲,“我們還是需要和其他部落多多交流。”

時間很倉促,任務卻很多。

“那就行動起來。”劉季拍了拍手,“一部分人養傷,要是覺得精力足夠,就下去協助砍樹,多砍一些。”

一大早,建設熱火朝天。

劉季帶著幾個人在部落裏劃定區域,安排新居,在篝火外弄出了水池,並且規定了雞鴨的活動範圍。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後山處。

後山是懸崖。

懸崖下邊是湍急的河流。

一看就是被河水衝刷出來的河,稀裏嘩啦的衝刷聲,也能聽得出下邊的湍急。

“你想要去下邊嗎?”

巫魁的聲音響起,劉季抬起眼睛看向他:“下去倒是不用,我在想能不能過這座峽穀。”

“可以。”巫魁點了點頭:“跟我來。”

說著,他上了洞穴。

劉季皺了一下眉,手摸了摸腰間的金刀,也就跟上去了。

巫的洞穴劉季不是第一次來,但卻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清裏頭的構造。

洞穴很大,足夠容納二十個人生活。

上邊有不少壁畫,不過不是金刀部落的壁畫,而是不知名的部落遺留,講述了一些打獵的故事。

角落有一排排掛著繩索的木棍,繩索上打著各種各樣的繩結。

“這些,你都認識嗎?”

劉季上學的時候知道,古人是會結繩記事的。

但結繩之後怎麽讀出來,就是一個問題,劉季是怎麽也想不到。

巫魁聞言停駐腳步,隨意的拿起一根打著各種結的繩子摸了一下說:“這一排講,巫葉三年,首領掘戰死在濱水。”

“你怎麽認識的?”劉季詫異的問。

巫魁倒是沒有藏私,而是介紹起了繩結的意思。

他們部落的繩結都是特定打結方式,每個繩結代表了口型,然後上邊細微變化代表不同的頂鄂和舌頭位置。

後來者用相同的口型吐出那個時候的發音,再結合巫的閱曆,最終串聯成一個個故事。

“也就是說,這些其實是拚音!”

劉季震驚了。

一根木棍可以理解為一冊故事集,每一根繩子都是一句話,然後上邊的繩結就是他們部落的方言拚音,再倒回來推一下。

最終變成一個個故事。

這些繩子,哪裏是什麽普通繩子,分明就是書啊!

“拚音嗎?不大清楚季你這話裏的東西。不過,每一代巫都是需要學習解讀繩子的。就是蠻麻煩的。因為咱們部落曾經加入了不少其他部落的巫,導致這裏有一些是失傳的繩結解讀法,我也不清楚怎麽處理。”

巫魁訕笑的拍拍角落一堆吃灰的繩結,那些是加入他們部落的巫帶來的,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這些部落的巫傳承壓根沒傳承下來,所以這些繩結就成為了沉密,可能永遠無法解讀。

這也是局限性,每個地方的巫都有自己的傳承習慣。

雖然大家都是結繩記事,但密語終究是不同的。

一旦這個部落的巫傳承斷絕,這就成為死文字了。

劉季看了一會兒,感慨說道:“留著吧,往後可以傳承給子孫後代,或許他們哪天找到一脈相承的巫也說不定。”

“也行。”巫魁沒拒絕,反正放久了,再放也一樣:“對了,我們繼續走吧,這後方有一個大洞穴,可以直接通到河邊。”

劉季聞言一愣:“既然可以通到河邊,為什麽你不逃走?”

巫魁搖了搖頭:“逃去哪裏?我不是你,一身的力氣,也很勇敢。從小我就是呆在部落的人,你們休息的時候我在學打結技藝,也沒正兒八經打過獵,離開了部落,我可能活不了幾天。”

劉季驀然發現,巫魁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巫的獨斷,還是害了不少人。

“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劉季安慰著。

“我會很安穩的。”巫魁回答,拿起牆上的火把遞給劉季一根,自己在前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