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酒肆生意
趕到酒肆時,天邊已經炸出晚霞,將整片地區映照成橘紅色。
蕭言跳下馬車,抬頭望了眼天邊的雲霞,抬腳走進醉雲樓。
這是他自己給自己的酒肆取得名字,尾款結清後,醉雲樓便正式開張,可是最近的麻煩事太多,楊陸娘身為老板娘,接連出事,店內的空有酒水,也沒有廚子。
自帶酒菜的客人實在是少的可憐,再好喝的酒水,沒有搭配,也變得索然無味。
因囊中羞澀,醉雲樓現在也沒有重新修繕,依舊維持著老舊模樣,這樣也有些好處,那就是看起來比較古樸。
“少爺,您來啦!”
蕭言剛走進門,楊陸娘便帶著笑臉,雀躍著跑過來,手裏端著一個盆,盆中的渾水內泡著一塊抹布。
見她親自在打掃衛生,蕭言怔了怔,轉頭看向迎過來的小二,不怒自威。
後者自然知道這是大老板,委屈巴巴的解釋道:“我想做來著,可是老板娘不讓……”
“嘿嘿,我覺得我都能做,再說了,現在沒客人,我也不用彈琴唱曲兒,閑著也是閑著。”
楊陸娘見狀連忙跟著解釋一句,隨即,她又悄悄地湊到蕭言耳邊,認真的說道:“他少做一天,我就能少付一天的工錢。”
“呦嗬,看不出來啊,你沒有資本家的命,倒有顆資本家的心!”
“什麽家?”
“別管什麽家,工錢是一個月一付,做不做都要給錢!”
蕭言白了她一眼,將木盆奪過來塞到小二手中,自己則是繞過楊陸娘來到櫃台後,拿出賬本翻看起來。
“最近土匪比較多,貨物運不過來, 存儲的酒水也不多了,賺的錢少得可憐,我不也是想著能省就省。”
楊陸娘鼓著嘴小聲為自己辯解,兩片薄唇撅起來恨不得能掛上茶壺。
蕭言直接伸手捏住她的兩片紅唇,問道:“送貨的陳二狗呢?怎麽沒見他在店裏?”
“唔。”
楊陸娘俏麵微紅,又不敢撥開楊凡的手,隻能嗚嗚咽咽的回應,“出去了,聽說是去吃飯去了。”
“好小子,挺有錢啊,之前給我做事的時候可沒聽說他有錢。”
蕭言冷哼一聲,眼神示意陸安去查探陳二狗的去向,後者心領神會,連忙出門。
等待的時間裏,蕭言也毫不客氣的衝著楊陸娘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做生意不是做下人,不能事事都想著自己來’。
……
建安坊對麵的富林街,是城中比較繁華的一條街道。
平日裏來往的人也比較多,小商小販多不勝數,雖說少了煙柳之地的那些浮誇奢靡,但相對於窮人,這裏可以算得上是消費的好場所。
街中有一家聚賢樓,算得上是整條街最為豪華的一家客棧,據說一盤羊肉就要兩百多文,盤中的肉卻少的可憐。
此時,一樓大廳角落的一桌。
陳二狗與兩名男子正在喝酒吃肉。
他拿著大骨頭啃得正香,左側的幹瘦男子一臉奸笑,壓低了嗓音問道:“我說,這段時間你可是撈了不少的好處吧!”
“放心放心,我賺了錢,咱們都一起吃喝!來來來,吃吃吃,別跟我客氣。”
陳二狗豪爽的招呼著一邊的小二再上幾塊大骨。
另一人則是滿眼好奇,“你怎麽賺的錢?送貨應該不會賺這麽多吧。”
說著話,他心中一緊,惶恐不安道:“你該不會是偷了那些原料去賣了吧,這要是被少爺知道,可饒不了你!”
“秦五,你怎麽老是有這麽多問題?我孫九都不怕,你怕什麽?”
幹瘦男子望著他,眼中都是鄙夷,好像自己跟陳二狗做的是什麽天大的好事。
被稱為秦五的壯碩男子皺了皺眉頭,稍加思索後,還是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我看我還是不適合,你們吃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們做的是什麽事,我先走了。”
說罷,他站起身子就要離開。
正在這時,門口衝進來幾名壯漢,徑直衝向他們。
“陸,陸安?”
見到為首的一人,秦五當即癱坐在板凳上,麵如死灰。
倒是陳二狗與孫九二人,挑眉望著陸安,輕視之色浮在臉上,尤其是陳二狗,吧唧兩下嘴,將大骨頭扔在桌上,“陸安,你帶這麽多人來幹什麽?”
“少爺有事找你。”
陸安麵色平靜,掃了眼桌上的菜品,稍微估算一下,這不是陳二狗能夠吃得起的。
“切,找我幹什麽,我都說了,貨物都被劫走了,人證物證都有,我能有什麽辦法, 行了,我知道了,晚上我回去找少爺,我現在正在喝酒呢。”
“怕是等不到晚上了。”
陸安見他囂張的模樣,衝他一揮手,身後的五名大漢直接撲了過來,將孫九與陳二狗兩人按在桌上,唯獨是麵如死灰的秦五被放過,那人隻是抓住了他的後衣領。
聚賢樓的掌櫃站在櫃台旁,望著吵吵鬧鬧的幾人默不作聲。
看樣子就不是什麽小事,與其惹禍上身,倒不如退而求全。
“掌櫃的,陳二狗最近的賬目可以給我看看嗎?”
掌櫃的正心猿意馬時,陸安來到櫃台前,從懷中掏出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放在桌上,極度恭敬的詢問。
見狀,掌櫃的直接將銀票推了回去,“哪兒的話,隨便看,蕭大人此番做法肯定是有緣由,我也能理解。”
“多謝。”
陸安也不含糊,拿過賬簿又拿出一張幹淨的紙,起筆抄寫。
“你幹什麽!這是我自己的錢,憑什麽……”
眼見如此,陳二狗登時慌了,他沒想到掌櫃的這麽輕易地就把賬本交出來,連忙大喝製止,可是餘音未散,押著他的兩名大漢捏住他的肩頭,稍稍一用力,他便覺得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等到陸安等人回到醉雲樓,已經暗了下來,一些店鋪已經點了燈籠,遠處收市的暮鼓聲音也傳了過來。
“除了青樓就沒有其他地方在我們這裏訂酒水了嗎?”
“沒了,聽說新開了兩家酒肆,生意挺好的。”
店內,蕭言與楊陸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正說著,門外傳來喧鬧聲,緊跟著便是陸安帶人將暈死的陳二狗帶了進來。
“賬目不對,跟丟失的貨物不相關。”
陸安進門後直接掏出賬目遞給蕭言,順便說了一遍自己去找陸安時的情況。
“不相關也要說個清楚,在我手下做事,這麽囂張跋扈,身為主子,我不能問問嗎?”
蕭言冷哼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水直接潑在陳二狗的臉上,“所有被劫的貨物,隻有他押運的被劫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