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鈺

“冉兒,瓊花宴一定要緊緊盯住蕭言,別讓他真的把我們家的臉給丟了。”

陸府的馬車停在大門口,陸遜之還是叮囑了陸向晚幾句。

幾天時間下來,陸老爺子的心,還是懸著的。

打實在點兒說,告誡並沒有多少用處,皇帝讓蕭言這等廢物參加皇宴,明擺著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知道了,爹,女兒不會讓陸家丟臉的。”

陸向晚點了點頭,隨之也是微提了自己的褲腳,往馬車上頭走去。

“你還不快些,難打要讓人等你不成?”

蕭言站在後頭,半響時間,甚是沉默,至於陸向晚,上了馬車,語氣更是囂張。

想來蕭言,在陸府,連個下人,沒準都比不過。

本是想反駁一兩句的蕭言,最終也是無奈,微微歎了一口氣,也是踱步上了去。

這大魏家具的馬車,裏頭空間倒也是不小。

外加上裝飾豪華靚麗,相比較之他住的地方,都有天壤之別。

綾羅綢緞,那是五顏六色,亮麗奪目,而坐墊,用的也是上號的皮革,此時還能反起光來。

最讓人覺得鋪張浪費的,還是車廂的地板,純毛皮墊著,走著都是一個享受。

“誰讓你坐下的?”

剛上馬車,蕭言也是款款入座,但不曾想到,陸向晚卻如同是吃了火藥,說話語氣,和溫柔那是相當挨不上邊。

“我作為姑爺,難道還不能坐了不成?”

“你是不是姑爺,你心裏也清楚,這裏沒人見得到。”

陸向晚沒好氣說完,還順帶的白了一眼蕭言。

“得嘞,既然不給坐著,那麽馬車顛簸,你可得小心些許。”

蕭言見狀,也不生氣,畢竟,陸家欺負自己,想來也不是一日半月的事情。

既然是個贅婿,心裏不悅,外表,也要裝出一副贅婿的樣子。

“哎喲!”

可好巧不巧的是,這馬車剛開始起步的時候,路途一陣顛簸。

這也打巧順了蕭言的心意,腳步一軟,人順勢就坐到了陸向晚的懷中。

這女人,發育的倒是不錯,這前凸後翹,坐下去,比起之前的坐墊,還要軟上幾分。

“蕭言!”

“我之前就說了,這路途顛簸,難免發生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不過還算是好的,沒把你弄疼,不然等到了皇宮,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蕭言明顯就是裝的,故意摔倒到陸向晚的懷中,就是想給人家一個顏色看看。

“你分明就是裝的,起開!坐地上!”

陸向晚有些怒意,她不傻,也是知道這人八成裝的。

可想到蕭言說的後半句,她想要發作的脾氣,也不免收斂了些。

“嗬,陸小姐,你這脾氣,也就是我能夠忍下來,如果是嫁到了別處人家,可不知道有多人要休了你來。”

蕭言冷笑一聲,也是站直起身子。

“罷了罷了,坐地上就坐地上。”

“你!”

瞧著蕭言那賤兮兮的樣子,陸向晚的心裏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偏偏,現在蕭言就是那個大老爺,和他用硬的,怕是得不償失。

“等到瓊花宴結束,我一定讓你好看!”

“那我可得好生等著。”

蕭言上輩子,就聽慣了威脅的話,現在還是死了一次的人,對於這種逼迫,他何嚐會退縮一二。

再者說了,自己的確也走到了破釜沉舟的那一刻。

如果瓊花宴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他回到陸府,也活不了幾天。

經過了一場口舌之爭,兩人倒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麽話來。

一炷香時間過去,外頭的馬車夫,也是掀開吆喝了一聲。

“小姐,姑爺,皇宮到了。”

“知道了。”

按照大魏的慣例,馬車,馬匹,一律不能進入皇城。

也是如此,馬車停靠在宮門口以後,陸向晚與蕭言兩人,倒也是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這不就是陸家那贅婿麽?”

“聽說這人是個癡傻,可真的有這事情?”

雖說是正午,但宮門外頭的人,卻是不少。

大部分都是官宦之後,同陸向晚一般,被邀請參加瓊花宴一事。

也是因為陸家樹大招風,所有人,似乎在此刻,都對他們小姐的婚事頗為在意。

一道上,就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來。

“我家夫婿如何,想來還沒輪到爾等來評頭論足吧!”

陸向晚一個大家閨秀,說實在的,打小就在父親兄長的關愛下長大。

這輩子,還真的沒被人如此說道過一遭。

自從遇到了蕭言,背後的流言蜚語,喋喋不休,甚是惱人。

這一回,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她麵前放肆。

處於自己的憤懣,目光也瞬間陰冷下來,而後,語氣也有些怒意。

周遭原本還想評頭論足的幾人見狀,也不敢多言。

陸家陸遜之雖然辭退丞相之位,但朝中威望仍在。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人願意為了贅婿的事情,得罪一個自己得罪不起的龐然大物。

“向晚妹妹,何事讓你如此氣憤?”

就在周遭人一哄而散之際,宮門邊上,一男搖著扇子,踱步走到了陸向晚邊上。

不得不提,這男子長得倒是英俊,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一雙劍眉橫衝雲霄,目光微涼,卻大有精光,鼻梁高聳,卻不單薄,朱唇輕啟,卻不似女兒味。

可惜的是,這人有些輕浮,笑意之中,總帶著虛偽,目中有光,但卻有些寒意。

甚至是在和蕭言對視的那一刹那,他目光之中的寒意,更是大綻而出。

“無事,還不勞李家公子擔憂。”

“莫非是因為這等贅婿?”

“是與不是,與你何幹?”

陸向晚對李家公子哥倒是不太感冒。

原本蕭言還以為她隻對自己冷淡,但不曾想,遇到其餘人,還是如此。

也好,這樣也能讓自己舒坦些許。

“哎,向晚妹妹,如果因為這贅婿的事情,不如你且休了他,與我李鈺共赴巫山如何?”

“wtf?”

蕭言萬萬沒想到的是,李鈺長得一表人才,但言語,卻有些不堪入耳。

當著自己的麵子搶老婆,還真的沒把自己當個人。

特別是他張開手襠下自己去路的那一刻,著實一副紈絝子弟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