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個方案
師傅？
錢道人還有個師傅？
楊凡有些納罕，不過想想其實也不奇怪，看錢道人之前那副牛X哄哄的臭樣子，應該多少有點本事。
有本事的人，有個教本事的師傅才正常。
其他的還好說，錢道人為了好酒不得不討好楊凡，那是有問必答。
可一旦涉及到師承，不管楊凡怎麽旁敲側擊，錢道人就是不肯回答，不是岔開話題，就是裝死裝啞巴。
楊凡也隻是好奇而已，試了幾次問不出來，也就不再勉強。
倒是錢道人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喝了楊凡的好酒，反倒對楊凡遮遮掩掩的。
更何況接觸的多了，錢道人也看出來了，楊凡這小子雖然有些惡劣——比如故意拿酒來勾引他——但人品還是有保障的。
之前錢道人猜疑楊凡，覺得他和以前的那些禽獸一樣，是一丘之貉，現在證明，錢道人多慮了，他錯怪了楊莊主。
因此，錢道人在打井的事情上，有十分力氣就用出來十分力氣。
為了打好井，錢道人小心翼翼的翻出自己的寶貝羅盤。
而後，由劉老漢和田莊裏另外三個青壯漢子護衛著，錢道人用了一天多的時間，把田莊的山嶺和水流都走了一個遍。
自此，錢道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提出兩個方案給楊凡選擇：
方案一，在太平莊的水脈上，打一眼深井，“取其一線以救生民”，大約耗費在八十貫左右。
好處是耗費少，基本夠莊內莊戶使用，在天氣幹旱的時候輪著澆灌，地裏的莊稼產量肯定回受影響，但能保證莊戶們的生存。
方案二，沿著太平莊的水脈，打六口小一些的井，取“水脈之澤”而不傷其基本，大約耗費在三百貫左右。
好處是取水的地方多，莊戶們也方便，而且相對性的取水量較大。
隻要莊戶們勤快，今年的旱情完全可以緩解過去。
田莊裏的莊稼受幹旱氣候的影響，也可以降到最低，產量雖有減少，但不會太大。
錢道人說完兩個方案，就與一群莊戶一起，眼巴巴的看著楊凡。
莊戶們在擔心，擔心楊凡嫌花費太多，不願打井了。
這樣一來，大家夥還是和以往一樣，繼續被幹旱肆虐，收不到足夠的糧食，交不起租子，還不起賬。
即便是想吃糠咽菜都不能，還要賣兒賣女，家破人亡啊。
錢道人表麵上不為所動，實際上心裏也擔心的厲害。
他也在擔心，擔心楊凡嫌花費太大，不肯打井了。
他是被楊凡請來打井的，萬一楊凡後悔了，到時候錢道人就沒了用武之地，也沒了留在太平莊的借口了。
那天的仙酒，錢道人隻喝了一杯，就已經是欲罷不能，欲仙欲死了。
若是這輩子都喝不上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煎熬啊？
要知道，現在錢道人喝起其他的酒水來，就感覺是在和豬喝泔水一樣，一點酒味都感覺不出來了。
這怎麽能行？
若是再也不能喝上那種仙酒，錢道人感覺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如此，錢道人也就不要臉皮了，直接開口建議道：
“楊小……莊主，這個，隻打一口井其實也是夠用的。”
其餘的莊戶如夢初醒一般，也都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道長說得對。”
“沒錯，有一口井，大家就能活得下去了。”
“對對對，大不了大家每日早點起來擔水澆地！”
“說的是啊，莊戶人家怕什麽辛苦？有一口井，咱們太平莊就不怕老天爺不下雨了。”
……
大家議論紛紛，實際上都是一邊說，一邊偷偷注意楊凡的反應。
等到看到楊凡搖頭的時候，所有人心裏都變得沮喪起來。
哎，八十貫錢呢，好地都能買好幾十畝了，莊主不肯也正常。
隻是，大家夥的日子就難過了。
錢道人表麵上的故作淡定也維持不下去了，兩條吊梢眉也軟塌塌的趴了下去。
小虎妞心裏本來是十分雀躍的，現在卻是十分難過。
是呢，兩個姐姐加起來才賣了三十幾貫，那吃人的馬婆子倒是肯為小虎妞出五十貫的高價，可也不夠打一口井呢。
就在大家已經灰心失望了的時候，搖完頭的楊凡眉頭緊蹙，堅定的說道：
“打一口井不夠，要打就打六口！”
“三百貫我有，用到田莊裏，也算是用對了地方！”
楊凡越說越感覺不對勁：
莊戶們這都是怎麽了？
錢道人這是什麽表情？
還有小虎妞，嘿，你這大大的杏眼撲閃撲閃的想幹嘛？
發送秋天的菠菜嗎？
突然，“轟~”一下，劉老漢跪了下來：
“莊主，恩人啊！”
其餘的莊戶們見狀，也都緊跟著下拜：
“莊主，是我們太平莊的恩人啊。”
誰說不是呢？
與之前的蔡弼父子相比，楊莊主雖然剛來沒多久；雖然有些凶惡——一來就把蔡氏父子幹掉了；雖然有些好色（小虎妞偷偷的想）……
但是，楊莊主肯為大家打井，給大家生活的希望，就是太平莊上下不折不扣的恩人。
楊凡也這突然襲擊搞了個手忙腳亂，趕緊從身邊開始一個個的把人拉起來：
“這太平莊是我的田莊，我打井也是為了自己好，大家不用這麽感激我的。真的！”
莊戶們臉上喜氣洋洋的，也都沒把楊凡的話當回事，心裏卻著實感激的厲害。
當然了，楊凡看到小虎妞的大眼睛時，忍不住在心裏想著：
“隻要你小虎妞一個人感激我就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小虎妞突然臉紅了，扭過頭去不肯再理人。
楊凡心裏頓時高興起來，嘿，說不定真的是我們兩有緣分呢，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實際上，人家小虎妞是受不了他那臭流氓一樣赤果果的眼神，簡直就像恨不得馬上把人家生吞活剝了一樣。
選定了方案，莊戶們高興的跟過年一樣，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錢道人也很高興，打的井越多，花的時間就越多，他能賴在太平莊的時間也就越多不是？
一想到那天那杯好酒，錢道人就感覺肚裏的酒蟲又開始造反了。
為了早日喝道美酒，錢道人忙不迭的開始招呼：
“你們這莊主真是仁義，大家夥可不能偷懶啊！不早點挖好井，對不起你們自己，更對不起你們的好莊主啊！”
莊戶們頓時轟然應諾，一個個的摩拳擦掌，就等著打井的時候賣力氣了。
雖然明知道這是錢道人在拍自己的馬屁，但楊凡還是很高興，嗯，今天晚上可以賞他一……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