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爹媽生就我這一雙屠豬手
次日一早，孩子們還沒來，石達先來了，柳雲正在炒米飯，豬油放的很足，飯香撲鼻，石達趕緊在桌子旁坐下，等著開飯。
柳雲看見石達，臉一黑，“喂，你來幹啥。”
“哦...沒啥事，柳雲，你做的啥飯這麽香啊。”石達直奔主題。
“做的啥和你有啥關係，沒事趕緊滾。”柳雲護住自己的炒飯，眼睛撇著門邊放的棒槌。
石達：“......”一起上戰場的交情竟然還不如一碗炒飯，還別說，柳雲就當著麵把炒飯全部吃掉，一粒都沒給石達，真香。
石達不計較這事，來日方長，“柳雲，我出去的時候聽說郭起已平南方叛亂，大軍直撲東部叛軍，我看這樣子東邊還是沒人能擋得住郭起，等東麵的戰事完了郭起會不會盯上我們啊。”
柳雲渾身一抖，想起郭起外甥還是自己坐死的，這位猛人有多猛還未親眼所見，光是人盡皆知的這份名聲就夠嚇人的，“按照時間線來說，郭起現在應該最少也有六十多歲了吧，他還拿得動刀嗎。”
“聽說不止六十，四十年前他威震天下的時候聽說已經三十多歲，現在應該七十多歲，我聽人說在南邊稻州，他單騎衝擊叛軍，陣斬叛將不計其數，神威不減當年。”石達臉上滿是憧憬，他覺得大丈夫當如是。
柳雲咂舌，“這麽大年紀，趙子龍轉世嗎？他有這麽厲害嗎，不會是吹的吧。”真的這麽猛到時候見麵她必死啊，柳雲安慰自己有可能都是吹出來的，畢竟成王敗寇，打贏了仗怎麽吹都不為過。
“這不可能，郭起可是神將，聽說神將不是靠君主封的，而是神將本身就異於常人，尋常人與之對敵，根本不是神將敵手。”
“神將還有啥特殊嗎？”
“是啊，聽說神將都具有神賜的能力，以前有幾個國都出現過神將，不過沒啥動靜，名揚天下的貌似就萌國郭起。”
“神將這麽猛，威望又如此大，各國君主能容的下他們？”自古功高震主等來的都是君主無情的屠戮。
石達搖頭：“君主們反而很寶貝神將，聽說神將再神，也是將，神將可以叛國投敵，不可謀朝篡位，否則能力盡失淪為廢人。”
柳雲不信，哪有這麽玄乎的事情，保不準是諸國林立，各國有默契的對神將施壓，讓那些名震天下的將軍不敢篡位，將軍為了自保傳出來的謠言。
“咦，感覺你知道的事不少，這些都是你打聽的？”柳雲覺得閑著沒事都能讓自己受傷的傻大個石達不可能有心思關注這些事。
“這倒不是，咱寨裏不是有很多外麵逃來的人嗎，有幾個老頭貌似見過不少世麵，這些都是在一起吹牛逼的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柳雲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決定有時間去找這些人嘮嘮嗑，多打聽一下這個世界的事，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外麵院子裏來上課的孩子都到的差不多，柳雲簡單收拾一下碗筷出去教課，絲毫不管眼巴巴想要飯吃的石達。
還是簡簡單單教十個字，黑子今天沒排上號，回家玩泥巴了，沒有體罰的目標，柳雲有點無聊，留下一句下次上課檢查，她就背著手出去溜達了，當老師的熱乎勁一天就過了，她想去瞅瞅豬。
寨子裏眾人合力，豬圈一天就弄好了，可怎麽閹大家誰都不知道，柳雲也不知道，以前看小說裏的主人公穿越到古代養豬，一個個閹豬閹的得心應手，問題是如何閹柳雲沒記住。豬圈占地很大，幾百頭豬在裏麵哼哼唧唧的挺不安分，老爺子石漢三帶了幾個漢子抓出來一頭小豬，漢子們按著豬，石漢三拿著刀在豬小兄弟那比劃又比劃，半天沒琢磨出啥門道，又不敢輕易下手，聽柳雲說這東西可以他們石寨發家致富的關鍵，怕整不好弄死了。
柳雲本意是來看看，當大哥的怎麽可以事事親為呢，大哥一句話，小弟負責想辦法幹好，這才是王道。可是她看到這一幕後瞬間來了勁，老子的兄弟沒了，別人有就算了，可豬這東西怎麽配擁有如此神聖的東西呢！這還有公理與正義嗎，她過去搶過石漢三的殺豬刀，要親自動手給豬來個結果。
石漢三不肯讓她幹著髒事，“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
柳雲表示沒問題：“石老啊，這有啥使不得的，大家齊動手方可豐衣足食，我身為石寨的領頭者，正應該在大家迷茫無措的時候給大家指引前進的方向，這事雖然肮髒，可你我他都是要一起吃豬肉的人，你們不嫌髒，我怎麽可以嫌髒，都別說了，古有神農嚐百草，今有我柳雲閹群豬，上豬！”
石漢三：“......”
柳雲一聲怪叫，對著豬的小兄弟一刀攮到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憐的小豬一聲哀嚎，抽搐幾下，腦袋一歪就拉了倒。
“嘖，嚐試一件新事物的時候，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失敗，我們不能被失敗嚇倒，要勇敢的再嚐試，直到成功。來，下一個！”
“呲啦！”又一刀進。
“哼唧唧...”豬又拉了倒。
石漢三：“......”
“爽，再來一頭，呲啦！”
“哼唧唧...”
村漢：“......”
“哇哈哈哈...孽畜，再吃我一刀！”
“哼唧唧...”
......
柳雲雙眸赤紅，渾身顫顛，身上的瘋狂勁讓周邊村漢後背發涼，看著柳雲一刀又一刀攮著豬下體，大家不由得咽一口唾沫，不敢打擾。
半個時辰後，柳雲一臉滿足的回了寨，今天陽光不錯，微風輕拂，風吹過林葉，心情美美噠。身後，是二十多頭暴斃的豬和一臉膽顫的眾人，他們終究搞明白了如何閹豬。
寨牆那邊也幹得熱鬧，不過柳雲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她得去廚房看看有啥佐料，中午吃豬肉。
牆邊，一個三十歲左右體型壯碩的漢子掄著大錘在夯土，他頭發披散著，也不用布包，臉稍長，一道疤從右額斜貫至下巴，眼神凶惡，身上棱角分明，也不穿上衣，光著膀子。周圍普通村民都不敢靠近他，他也不和周邊人閑聊，默不作聲的夯著土。
中午開飯，竟然還有肉，村民爭先恐後的去排隊領飯，他倒不急，就那麽慢悠悠走來，前麵人看見他來了，都趕緊給他挪位置，沒人敢擋著他。發飯的石寨寨民看到了也裝沒看到，這大漢幹起活來實在，很賣力氣，一個人能頂別人好幾個，於是在他的碗裏盛滿了粟米，上麵還蓋了三片瘦豬肉，別人都隻有一片，他有三片。肥肉要留著石寨自己人吃，雖然是瘦肉，可對這幫幹苦力的苦哈哈來說，這無疑已經是天賜美食了，來之前他們過年也不見得能吃上一頓肉。
大漢也不吃，端著碗回到一個破帳篷裏，裏麵有一個老婦人，病殃殃的躺在一堆破布和獸皮堆出來的鋪上，一直不停的在咳嗽。躺著的是他的娘，有娘的地方是他的家。
“娘，我回來了，今天有肉呢。”漢子小心翼翼的扶起老婦人，端著飯往他娘嘴邊送。
“咳咳...雷兒，苦了你了，咳咳...我們一起吃。”老婦人勉強抬起無力的手臂，輕撫天雷的頭頂，是的，漢子姓天名雷，響當當的名字，鐵骨錚錚的漢子。
“孩兒已經吃了，今天幹活賣力，管飯的多發了一碗呢，路上餓的緊，孩兒已經吃完了。”
“唉，從小就和你說，吃飯不能邊走邊吃，那像什麽樣子。”老婦人病的很重，虛弱的說話都困難，眼前昏花，看不清天雷那幹澀的嘴唇，聽不見天雷腹中陣陣傳來的餓肚子聲。
“是是是，娘說的是，快趁熱吃了飯，吃飽了病也好了。”
老婦人費力的嚼著一塊肉，說道：“石寨的當家真是好心人啊，不光讓咱娘倆搬進來住，幹活給的飯也足，這世道還有這種好人，我兒可要好好回報人家。”
當時天雷帶著他娘來這的時候，本來不抱希望，他們去了很多地方，招工的都隻願意要天雷，不願意管他生病老娘，天雷又不能離開他娘太遠，可是來了這裏以後，對方不但沒有拒絕，反而很熱情的把他娘接了進來，還安排了住處，雖然簡陋不堪，可這也是一個窩。
天雷不知道，當時柳雲為了擴大勞動人口，給的招人標準是是個人就行，招多樂賞吃肉！所以下麵人往寨裏拉人都瘋了。
“娘你放心，我一個人幹兩三人的活，絕不讓他們吃虧。”雖然發飯都隻給一碗，可給天雷的飯，總比別人多。
老婦人吃不多，吃了肉和小半碗米就吃不下了，天雷伺候她娘躺下，端著碗來到外麵，狼吞虎咽的把剩下的米吃淨，這些飯對於天雷來說，隻能墊墊肚子，連三分飽都算不上，畢竟那些飯讓他全吃了也就能管六七分飽，餓不死就行，天雷不在乎，他隻知道在這裏能讓他娘吃飽，能讓他餓不死，這樣就足夠了。
看看時候距離下午上工還有一會，他打算去山裏找找野菜野果之類的填填肚子，不然幹不動活。
柳雲也打算找點野果吃，中午啃了大半個豬頭肉，有點不消化，剛要出門看到黑子在門口玩泥巴，然後瘋狂抖動，她臉一黑，瞬間沒了出去的興致，回屋盤算上課的時候出點什麽難學的東西，好讓黑子背不下來借機打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