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肆妖刀村正鬼泣鬼手

伍拾肆 妖刀村正,鬼泣鬼手

四人的亂戰團中,因為血傀儡殺戮進程的意外受挫,紳士的心神也不斷焦躁起來。戰鬥中本來就一心二用的紳士再一焦躁,立刻被蕭琛抓住機會猛擊數次,強悍的震蕩力量直達髒腑轟傳骨骼,差點將紳士整個身體打的崩潰。哪怕是以紳士的複原能力,接二連三的被震蕩力量命中也是非常棘手的。

敖廣發現了這個現象,便一縱身將蕭琛拉入戰圈,而慈航就交給紳士去應付。畢竟被慈航的寶劍砍上兩下,這種傷勢對於紳士來說還是比較容易複原的。

不提慈航與紳士的交戰,蕭琛和敖廣的戰鬥可以說是聲勢浩大激烈異常。蕭琛和敖廣都是大開大合的路子,都練了品相不低的護體硬功,打起來的每一擊都是硬碰硬的對轟,將人類最原始最蠻荒的肉體力量發揮了個十成十。不過相比於蕭琛,敖廣的戰鬥方式明顯要有套路有章法的多,身形如龍似虎,不論是擊技身法步法還是擒拿都很有一手。

“踏天擒龍!”敖廣伸手一抓,神奇的抓住了蕭琛的手臂,然後就是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背投,將蕭琛從天花板的破洞裏麵丟了上去。敖廣踏步騰身,從那個破洞裏麵衝了上去追擊,但是剛一冒頭就看見蕭琛抱著一個木質沙發,如同掃大樁一般掃的過來。碰的一聲木屑紛飛,敖廣也被掃飛了出去。

“必須貼身近戰,讓他的武技施展不出來!”蕭琛心中下定決心,低吼一聲朝著敖廣拋飛的方向撲了過去。

船長室內,看著飛速靠近的冰蓋,愛德華船長下令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做好應對衝擊的準備!”安德森設計師也來到了船長身邊,自信道:“我們的泰坦尼克號是非常堅強的,外殼都是當今世界上最堅固的鋼材,這種衝擊速度之下最多刺破一到兩個防水艙室,泰坦尼克號絕不會沉沒!”

轟的一聲,船底與冰蓋的底部撞在了一起,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冰蓋的底部主動撞上了泰坦尼克號的外殼。這塊麵積有泰坦尼克號十個大小的冰蓋,是小世界意誌唯一的反擊。鋼鐵扭曲刮擦的刺耳噪音中,泰坦尼克號的右側外殼被冰棱割裂出一道不長不短不大不小的口子。

因為有鹽分存在,海水的溫度甚至低於零度,極冷的大西洋海水滾滾的灌入泰坦尼克號船艙中,衝刷毀滅著遇到的一切。愛德華船長的目光緩緩掃過身邊的眾人低聲道:“我不知道下麵的戰鬥情況如何了,但是我需要幾個勇士。剛剛的碰撞中抽水泵的驅動導線斷了,需要人到底層去手動激活抽水泵。”

“我去!”首先答話的竟然是設計師安德森:“這是我的船,由我來保護!”

在船與冰蓋碰撞的時候,四人的戰團已經扭打到了第五層船艙中,再往上就是甲板了,而紳士的眉頭終於緊緊地皺了起來:“這些該死的劇情人物竟然這麽難纏,區區劇情人物,老老實實的去死不就好了!不過勉勉強強也算湊足了一百零八個凡人,加上空竹一個,應該可以喚醒它的一部分威力了。”

腳下連點閃開一定距離,空竹看著慈航和蕭琛,詭異的一笑:“讓大家久等了,我為大家準備好的禮物終於可以端上來了。”紳士右手高舉,口中念出不被凡人所理解的詞句,這些語言無視了牆壁與甲板的阻隔,如同惡魔的絮語一般回蕩在全船上下。

聽到紳士的聲音,所有還能動彈的血傀儡全部仰天一聲長嚎,胸膛砰地一聲炸開,一股紅光激射而出。同時,被公爵打的四分五裂的空竹的屍體上也升騰起無數的紅光。這些紅光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阻礙匯聚在紳士高舉的右手中,形成一個半實半虛的刀柄。

紳士抓住刀柄,緩緩抽出,有點虛幻的刀身一寸一寸的從虛無中顯現出來。刀的樣式古樸簡約,刀身上流轉著有如實質的猩紅血芒。“來自惡魔城月下夜想曲位麵的無上寶刀之一,擁有吸取鮮血無限強化能力的夢幻兵刃——妖刀村正!”紅芒從村正的刀柄沿著握刀的手流轉到紳士的身上,紳士的氣息極速的攀升——天外邪兵的力量無法被最終殺場的主神徹底壓製!

“砍誰好呢,”紳士邪邪的笑著看向了蕭琛:“我想把你削成人棍然後慢慢玩。”強烈的邪氣衝擊的蕭琛微微眯上了眼睛,被這把刀的刀鋒指著的皮膚不自禁的激發起一個個雞皮疙瘩,蕭琛知道這把虛幻的刀非同尋常。不過蕭琛的回應非常強硬:“想試試的話就來吧,上次我能用板凳腿爆你的菊,下次我就能用仙人球繼續爆你的菊!”

紳士的麵色陰沉下來,身影瞬間消失,以快的讓蕭琛都難以捕捉到的速度揮刀斬向了——慈航!沒錯,紳士拿著虛幻的村正當頭斬向了慈航!慈航似乎早就在提防紳士,手腕一翻手中寶劍刺向紳士的麵門。紳士不屑的一笑,刀刃斬在劍尖上。然後,這把也算得上神兵利刃的寶劍——被村正從劍尖到劍柄毫無阻礙甚至毫無聲音的一下剖開!仿佛切開的不是鋼鐵,而是一坨麵!

慈航身形暴退,閃身躲到二十米外的遠處,寶劍削成的兩根鐵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撞擊出了清脆的鳴音。“慈航啊慈航,沒有了寶劍你還能怎麽劍心通明?”紳士伸出舌頭邪性的舔過刀鋒,無窮刀氣割裂了紳士的舌頭,但是紳士甘之如飴:“我看你現在還怎麽和我鬥!”

被妖刀村正的力量大大強化的紳士的速度快如鬼魅,一個瞬間便已經來到了慈航的麵前,刀鋒割開空氣,沒有發出一絲的破空鳴音,但是刀身本身卻蕩漾起無數鬼哭狼嚎的尖叫。赤手空拳麵對極速砍來的村正妖刀的慈航已經再也沒有一個可以抵禦的武器,速度上也不足以躲開紳士的斬擊。這種近乎絕望的境況中,她——抬起了手,抬起了左手!

無聲的,村正的刀鋒斬在慈航的左手手背上,不,更準確的說法是斬在了慈航一直戴著的左手手套上。這個手套慈航從未摘下,從她進入這個世界起就一直戴著,哪怕洗澡睡覺。但神秘的並不是這手套,手套在接觸刀鋒的瞬間就化作飛灰——然後,強烈的光芒亮起!紅色的光芒如同爆發的反應堆一般噴射著無窮刺眼的光帶,就連敖廣和公爵也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

當兩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慈航的左手已經模樣大改,原本的纖纖玉手消失不見,長在左手手腕上的是一個巨大的魔爪。這魔爪姿態猙獰紅光四射,正麵擋住了村正的斬擊但竟然毫發無傷!隔著魔爪與刀鋒,慈航緩緩抬頭與紳士對視,雙目中相似的紅光亮了起來。

“你以為,隻有你有天外邪兵嗎?”紳士感覺不妙剛要抽身而退,慈航把手一揮龐大的力量直接把紳士拋飛出去,砰地一聲深深地嵌在泰坦尼克號外殼的內側麵上。慈航把左手一舉,無數常人不可見的神秘結晶從之前死去的人身上飄出,紛紛匯入慈航的魔手中。吸收了這些晶體之後,魔手的範圍從手腕向手肘又蔓延了三分之一,紅光變得更加強盛。

“如果你今天拿出來的是無限真空刃的刀氣或者是妖刀村正的正體,我二話不說立刻認輸。但是偏偏你今天拿出來的隻是村正的刀氣。”慈航不屑的一笑:“生命的力量蘊藏在鮮血中,但是更蘊藏在靈魂裏。我還要多謝你殺了那麽多人,要不然這個從鬼泣4世界得來的鬼手還無法複蘇過來。為了表示感謝,我就用這鬼手送你上路!”

慈航將鬼手一伸,一個紅色的虛幻手影飛出,那鬼手虛影距離慈航越遠就越大,等到達紳士麵前的時候已經大如餐桌。轟的一聲,泰坦尼克號厚達七十公分的外殼如同被爆破一般爆出了一個打洞,透過大洞還能看到正和泰坦尼克號擦身而過的冰蓋!

虛幻的大手直接將紳士拍出船外,向著冰蓋遠遠地飛了出去。慈航回頭看了敖廣和公爵一眼,似乎覺得鬼手在手這兩個人根本無足為慮,當務之急還是先搞定擁有天外邪兵的紳士再說。紳士的複原能力太強了,一個不小心有可能陰溝裏翻船。於是慈航從破洞處閃身衝出了船外,向著夜色籠罩的冰蓋上追了過去。

船艙中敖廣和公爵對視著,敖廣道:“走吧,去並蓋上,在這裏縮手縮腳的。”蕭琛也怕這種程度的戰鬥對泰坦尼克號造成更大的傷害,無言的點點頭,兩個人一先一後衝向了冰蓋。

雙腳踏在堅實的冰層上,刺骨的寒風吹著赤裸的上身,公爵絲毫不覺得冷。以他如今的體質,在加上還是激發態,這種程度的寒冷無法給他造成什麽困擾。相反,低溫的外部環境還能夠減輕身體排熱係統的壓力,給他一種大夏天吹空調一般的涼快感覺。

敖廣從虛無中拿出一個四方的方塊將方塊一把捏碎,他的腳下蔓延出瑰麗華美的魔法陣,這法陣的閃光絲線奔流傾瀉,如同一個神秘的巨手飛速的在冰麵上描繪出一個大大的複雜的圓。然後,光芒亮起,法陣內的空間瞬間延展,似乎形成了一個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

遠遠地似乎傳來久經沙場的勇士的怒喝,有三個肌肉虯結的大漢敲響了雙龍戰鼓。一個個虛幻的人影從魔法陣中走出,穿著明黃的馬褂踏著激昂的步伐梳著長長的辮子。十六個力士抬起一個巨大的車輦,輦上放著黃金打造的座椅。那座椅上雕刻的生物不是龍,而是螭,僅僅隻比真龍少了一個角,宣示著座位主人煊赫的地位和強烈的野心。

座位上的人身穿一品螭龍袍,頸掛長串念珠,頭戴頂戴花翎,披肩威武霸氣,正是敖廣。敖廣此時須發皆白,眉毛如同斜斜飛起的蛟龍。仿佛進入了老年的獅子,青春不再但是更顯沉穩練達。

“來吧,我們繼續。在船上施展不開,這才是我敖廣的底牌和真正的力量。”敖廣一揮手,幾十個壯漢高舉一丈高的紅色旗幟向兩邊奔出,將蕭琛圍了起來。一個粗壯的圖騰柱從半空落下,咚的一聲砸在冰麵上深入冰中半米。圖騰柱上寫著六個大字——滿洲第一勇士。這六個字是暗淡的,但隨著紅旗的舞動,最下麵的“士”字慢慢亮了起來。

蕭琛笑了,抖了抖肩膀晃了晃脖子,飛出一腳將一個冰塊踢飛,將一個紅旗手撞的口中噴血飛了出去。“來吧,我也要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