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遷出火器局
京城又下雪了,紛紛揚揚,很大。
趙掌司哆嗦著雙手,卻絲毫不覺的冷和累,相反,他很激動。
和太子溝通過之後,整個火器局都變的不一樣了起來。
把那些懶漢從火器局裏剔除,隻要那些勤奮的,有腦子的,哪怕技術不過關還能教。
自從這個政策確定下來之後,整個火器局就煥然一新。
每個人的生活也有了奔頭,他們也更加努力的去工作。
不過,火器局的變化也提醒了某些人。
兵部尚書齊柳年不止一次警告趙掌司不要亂搞,齊柳年以為趙掌司想要引起朝廷的注意。
可是趙掌司是奉了太子的命令,他必須讓火器局發展起來。
這無形中就動了齊柳年的蛋糕,每年在火器局上吸的血,也是不小的數字呢。
於是,作為兵部的下屬單位,自然,趙掌司被打壓了。
不過沒關係,銀錢俸祿走的都是太子的小金庫。
隻要有錢,其他都無所謂。
所以趙掌司不覺的有什麽。
進入獲取局的大廳裏,司馬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見到司馬圖之後,趙掌司先是一驚。
外麵的官員碰到錦衣衛在自己單位等著,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錦衣衛隻受命皇上,他們六親不認,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冤枉,有沒有什麽隱情,直接就給你拉到天牢裏了。
但隨即,趙掌司反應了過來。
這個司馬圖,好像是太子的人。
“太子讓我來跟你說一下,把火器局的所有人和東西都整備一下,即刻轉移到太原府。”司馬圖道。
“即刻轉移嗎?”趙掌司有些詫異。
“沒錯。”
“可是.....兵部那邊能同意?”不管火器局對於大明有沒有用,隻要這個部門存在一天,兵部就多了一個要錢的借口,他們怎麽可能隨便讓自己的部門脫離他們的掌控?
“不用管,太子已經和皇上說這件事了,你隻需要照做,而且速度要快。”司馬圖嚴肅道。
趙掌司內心一驚,已然明白了什麽。
這是太子和朝廷的又一次博弈,而自己既然選擇站邊了太子,那就必須堅定立場了。
“我明白了,司馬大人還有別的事情嗎?不如一起吃頓早飯?”
“不了,我還要回宮.....一切小心。”司馬圖道。
趙掌司搓了搓手,隨後便進入鍛造室,找到了王二。
自從王二應下太子的承諾,真的在短時間內完成之後,趙掌司就讓他成為了整個火器局的工頭。
現在,整個火器局都聽他的。
有時候,趙掌司在某些事情上也要詢問他的意見。
可王二並沒有恃寵而驕,他依舊安安穩穩的做著屬於自己的工作。
鍛造室很熱,王二在大雪天卻光著膀子,努力的敲敲打打著。
麵前是一條手臂粗的炮筒子,其他人都在鍛造秘魯銃的時候,王二已經和自己的幾個助理開始研究神機大炮了。
“王二,別打了,過來一下。”趙掌司揮揮手道。
他和王二也認識挺久了,尤其是王二被朱慈烺重視之後,地位絲毫不亞於趙掌司,趙掌司更不敢頤指氣使,反而親熱了很多。
王二納悶的走了過來,疑惑道:“怎麽了?”
趙掌司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太子讓我們去太原,帶著所有人和東西一起過去,即刻動身。”
王二想也沒想,直接果斷道:“行,那我現在就收拾。”
趙掌司就怕王二不願意去,畢竟從一個城市到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哪怕放在後世,都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更何況是古代。
不過,既然太子這麽說了,那這就是命令,他們不可能不同意。
但趙掌司提前察覺到了這裏麵可能有事,對王二道:“你安排家眷,叫他們提前動身,到城外等我們,我們晚上再動身。”
“為啥?”王二不理解的問道。
“你信我嗎?”
“信。”
“那就聽我的,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了。”趙掌司說完,就提前離開了,他也有家眷,需要提前讓他們動身。
於是,本來熱火朝天的火器局,在今天,突然就冷清了起來。
......
這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了範複粹的注意。
範複粹有屬於自己的情報機構,很快,火器局發生的事情就已經摸的八九不離十了。
夜晚,在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裏,範複粹邀請了兩個人一起喝酒。
一個是內閣同僚張四知,還有一個就是兵部尚書齊柳年。
“感謝兩位給我這個麵子,願意出席。”範複粹道。
“首輔客氣了,不知道首輔找我們來有什麽事情嗎?”齊柳年問道。
他知道,張四知就是來陪同的。
範複粹真有什麽事情,直接通知張四知就行,絕對不會還請張四知吃飯。
可齊柳年,不是範複粹的人。
“我聽聞,齊大人手下的兵仗局似乎獨立出去了?”範複粹道。
“範大人何出此言?兵仗局一直都屬於兵部管轄,怎麽可能會獨立出去了呢?”齊柳年詫異道。
“哦,這樣啊,可為什麽我聽說兵仗局多了一個火器局呢?而且,那個火器局的趙掌司,似乎想在今夜離開京城,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隻知道,如果火器局沒了,齊大人你這邊是不是能少很多負擔?畢竟,可以少找朝廷要很多物資,自己也不用管這麽多物資了。”範複粹一邊說,還一邊端起酒杯,敬了齊柳年一杯。
“這樣嗎?作為兵部尚書,我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情,真是失職。”齊柳年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哈哈大笑起來。
“害,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隻是我碰巧得知了這個消息。我還聽說了一個消息,似乎,太子想把這個新建立起來的火器局,占為己有。”範複粹繼續道。
齊柳年聽到這話,急忙搖搖頭道:“不可能的,聖上不會讓他這麽做的,再說了,他一個太子,憑什麽?”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太子這一仗打贏了呢?”
範複粹沒有繼續往後說,隻是笑了笑,但這笑容裏,包含了滿滿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