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武都頭和六味地黃丸
在常北鏗保持沉默的這一段時間裏,武二郎並沒有停下對於常北鏗的動機YY,幾乎能夠涵蓋任何與禽獸有關的內容都被武二郎拿出來說了一個遍,但是常北鏗依舊是保持那一副‘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的架勢。
“官人,這個潑皮如此揭露你的短處,你一點兒都不生氣嗎?”挽著他臂彎的西門官娘帶著試探地口吻詢問。
“誒...?實在說我嗎,我可不記得自己和潘金蓮有過什麽接觸,哪怕是一麵之緣都沒有,所以他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常北鏗自然是意識到西門官娘是打算慫恿他出麵去和武二郎爭鋒相對,認下這筆糊塗賬,於是他卻故意裝做糊塗,用手撓了撓腦袋,擺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回望她。
“可是…他言之鑿鑿的不像是在汙蔑官人,莫不是官人的失憶症又犯了,忘記了之前和武家娘子接觸的事情了?”西門官娘似乎是安了心要把常北鏗拖入這次的事情當中,又一次把失憶症拿出來說事兒。
“誒....官娘,為夫的失憶症很久以前就治好了,所以絕對不會是為夫做的,這一點為夫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雖然對於西門官娘撒嬌沒有什麽抵抗力,但是事關自己生命安全,無論西門官娘做出如何姿態,常北鏗也絕對不會就範。(PS:至少不會輕易就範。)
西門官娘聽到常北鏗這麽一說,立刻出言反駁“:官人,你失憶症的病在多年以前,奴家就請當時的名醫錢乙錢大夫給你診治過,錢大夫當時就說官人的失憶症是祖傳的,無法根治,就算暫時治好了,不久之後也會複發的…”
“可是我記得這個叫錢乙的好像是鄆城縣的兒科醫生吧,再說了他最大的功績就是發明了【六味地黃丸】吧,他根本就不會治療失憶症吧?”對於西門官娘提到的這個叫做錢乙的醫生,他在百家講壇多少是看到過的,所以立刻就提出了異議。
“官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覺得奴家在故意欺瞞不成?奴家執掌生藥鋪多年,會不知道【六味地黃丸】是何人所製嗎?!!”西門官娘用手在常北鏗的腰間用力掐了一把。
見到西門官娘秀眉微蹙,常北鏗立刻安撫了一句“:不、不是的,官娘你別誤會,隻是我對於他的印象就是個給小孩兒治病的,所以……”
“哼,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當我不存在嗎!!”武二郎等了半天見到西門官娘和常北鏗還在糾結那個話題,表情很是不悅。
“不是,武都頭,小人觀你麵相,你臉上有虛汗、嘴唇發幹、神色疲憊、腰背微微彎曲,似乎是腎氣虧損,西門家的生藥鋪有【六味地黃丸】的幾味藥,大家不打不相識,您若是要的話,給您算便宜點?”常北鏗目光內斂,仔細地盯著武鬆的臉。
“胡、胡說八道!!本都頭身強體壯什麽病都沒有,你這家夥居然敢汙蔑本都頭腎虛,到底是何居心?!!”武二郎聽了常北鏗的說辭、頓時又怒又氣拔出來佩刀刀尖直指常北鏗的鼻尖。
西門官娘見到武二郎一臉激憤的表情,隨即出言嗬斥道“:都頭這是要在大街上動刀子麽,我家官人不過是看都頭氣色不好,所以給都頭推薦了錢大夫的方子,都頭不領情便罷了,何必要刀劍相向,這便是你們衙門的做派嗎?!”
“我、你…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刁婦!”武二郎把目光轉移到西門官娘的身上,刀卻沒有收回,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武都頭,我家娘子如有什麽得罪都頭的地方,常某在此向您道個歉,希望武都頭大人有大量,給常某一個麵子……”還沒有等到常北鏗說完,就被武鬆給打斷了。
“給你麵子?憑什麽,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人,不過是一個靠吃軟飯度日的廢物!!”對於常北鏗的提議,武鬆很直接地解決了,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官人,你……”看到常北鏗低下的頭,西門官娘下意識將挽住常北鏗手臂的力道加重了一份,她隱約感覺到常北鏗處於爆發前的沉默,所以她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說的是呢,明明什麽本事都沒有,卻一直自欺欺人地在別人家的府邸住著,恬不知恥地以姑爺的身份自居,被人說吃軟飯什麽的……”從常北鏗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沮喪和低迷情緒,但是這並沒有讓西門官娘放下他會暴走的戒心。
武鬆聽到常北鏗的這份自嘲,很是不屑“: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現在就離開,本都頭可以寬恕你對於本都頭的不敬!”
“那、我娘子的事情呢?”常北鏗對於武鬆的話提出了疑問。
武鬆很是惱火地噴了一句“:你還真是容易得寸進尺的家夥呢,明明連自己的性命都需要靠本都頭施舍才能保住,居然還敢向本都頭提要求,不覺得有點太自以為是了麽?”
“武都頭,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身為本縣的都頭還準備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麽?”西門官娘的目光內斂,警惕地注視著武鬆的一舉一動。
“喲,剛才不是還在這個吃軟飯的麵前裝柔弱嗎,現在這個廢物沒能震懾住本都頭,就準備暴露你的真實本性了麽?”武鬆的話很是刻薄,字字都在爭對著西門官娘和常北鏗。
“武都頭,這麽一點兒麵子都不留,就不怕撕破臉皮嗎?”常北鏗緩緩抬起了頭,一臉凝重地望著武鬆,語氣似有所指。
武鬆沒有回答,隻是很輕蔑地哼了一聲。
“既然這樣,那麽作為官娘的丈夫,我有必要做點什麽了。”說著常北鏗猛地朝著武鬆揮拳打去,雖然這一擊讓武鬆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還是被躲開了。
“你這家夥,居然敢偷襲被都頭,我看你是找死!!”說著武鬆也不顧及西門官娘在場,就猛地朝著常北鏗撲去,一記勾拳將常北鏗提了起來,然後迅速一個飛踢朝著常北鏗下盤踢去,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腳被人一抵,泄了力道,被迫退後了好幾步,等他站穩後一看,卻發現嘴角泛著血跡的常北鏗此刻正被西門官娘扶著,並用手帕為他擦拭血跡。
“哼,自不量力的家夥,真的以為憑著一股渾勁兒就可以打到本都頭麽?!”看到那還在喘著粗氣的常北鏗,武鬆的態度更加輕蔑和鄙視。
“阿鬆,為何又在此處和人鬥毆呢?”就在武鬆正來勁兒的時候,一個他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大、大哥?”武鬆回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大哥——武植“:大、大哥你怎麽來了,小弟這裏正在替你收拾這一對企圖破壞你和嫂嫂感情的狗男女呢!!”
“阿鬆,你生性耿直,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兄長我與這位常公子有交情,今日之事希望阿鬆看在兄長的麵子上,就此揭過,如何?”武植的臉上掛著笑容,這一份笑容卻讓武鬆無法拒絕。
“唔…既然兄長如此說,今日就給兄長一個麵子,放你們一馬。”說著武鬆很不情願地轉身離開,而武植也沒有上前和常北鏗說什麽,遠遠地對著常北鏗微微頷首,隨即順著自家兄弟離開的方向走去。
“官人,你不要緊吧、要不先回府邸療傷?”看到常北鏗虛弱的模樣,西門官娘有些關心地問了一句。
“死不了,不過我之前和官娘你約定過不會再輕易回去西門府,因為我希望自己下一次回到西門府的時候,不會再和以前一樣是個吃軟飯的,而是一個真正配的起官娘你的錚錚男兒。”常北鏗強撐著身子,想要靠自己站立。
“雖然有些要強,但這正是官人吸引奴家的地方,既然官人都這麽說了,奴家也尊重官人的意願。”說著衝懷裏掏出一瓶藥遞給常北鏗“:這瓶藥是奴家祖傳的秘藥(小聲說:治那方麵的。),相傳祖上就是靠著這個發家的,如果官人想要證明自己,不妨用這一瓶藥來證實自己的價值。”
“我知道了。”常北鏗接過了西門官娘給他的藥,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希望官人早日成功。”說著西門官娘鬆開了手,對著常北鏗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然後轉身消失於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