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選擇了尊嚴
就在常北鏗正準備為自己的路人化而悲傷的時候,一個意外地情況發生了,西門官娘居然帶著一副勝利者地姿態朝著西門孝娘走去,而見到西門官娘這樣子逼近,陳敬濟居然很詭異地停止了安撫西門孝娘,將她的臉轉過去對準向她走來的西門官娘。
“你......”還沒等西門孝娘說出口,西門官娘就伸出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托起西門孝娘的下顎,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征服者地霸道。
“嘖嘖嘖、這梨花帶雨地模樣倒真是讓人不禁想要憐惜呢,隻可惜,你遇到的是我,西門達的嫡生女兒——西門官娘。”看到自己的娘子被自己的小姨子如此調戲,那之前還溫柔無比地陳敬濟居然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這讓一旁圍觀的常北鏗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你娘子正被人調戲呢,就算她是個女人你也不能默不作聲吧、陳兄?!”看到常北鏗如此義憤填膺地表情,陳敬濟卻是很淡然地聳了聳肩,仿佛被調戲的是常北鏗的娘子而不是他的娘子一樣從容。“常兄、既然知道隻是姐妹間的事情,你我又何必參合呢?”
“常北鏗,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麽嗎?”西門官娘的語氣很冷淡,眼神也很陌生,完全找不到之前那個老是護著自己,對自己千依百順的柔弱娘子的形象了。
或許此刻的西門官娘才是真正的西門官娘吧,那種睥睨一切的眼神,對於弱小絕不手軟的個性,才是讓西門家在陽穀縣真正屹立不倒的西門官娘應該有的樣子吧。
“我自然知道,我在讓一個娘子在受到別人欺淩卻不敢作聲的家夥振作起來,讓他不畏強權做出自己應該有的舉動!”雖然這樣的西門官娘第一次見到,但常北鏗還是選擇了直視她,而不是回避。
“你該不會是忘記了,自己在西門府是什麽樣的身份了吧?”西門官娘的目光冷酷且凝重,讓常北鏗有一種不自覺向後退的感覺,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出言和西門官娘進行理論。
“姓常的,小姐平日裏對你溫柔了一些,你便真的以為自己是這西門府上的真正主人了嗎?”一旁的春梅看到西門官娘如此難得地這樣說常北鏗,立刻站了出來,單手叉腰,另外一隻手指著擋在陳敬濟前麵的常北鏗大聲斥責。
“我以前的確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現在不會了,說起來還真要對你和吳月娘道一聲謝謝才是。”被春梅這麽一說,常北鏗很無奈地衝著她露出了那招牌似笑容,而西門官娘隻是很冷靜地凝視著這一幕,沒有開口說什麽。
“西門孝娘,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成為我的女人,以姐姐的身份;二,帶著你的相公離開我西門家的府邸。”西門官娘將目光轉移到西門孝娘的身上,語氣很是冷漠“:你...”
還沒有等到常北鏗說出什麽,西門官娘緊接著說了一句“:常北鏗、你也一樣,要麽順從,要麽離開;勸你最好想清楚,想要重新回到這裏,除非我答應,否則你將永遠無法再邁進這個府邸...”
對常北鏗的稱呼從官人變成了直呼其名,雖然語氣不算重,但每個字都刺痛著他的內心,他很清楚西門官娘這句話的分量。
是選擇尊嚴而離開,還是忍氣吞聲地留下,這一決定將會對他今後的生活產生巨大的改變,為此他陷入了沉默,走還是留、尊嚴還是物質,他猶豫了。
西門官娘的態度很強硬,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強硬,麵對這樣的強硬、常北鏗骨子裏那一股不知道是名為【中二】還是【骨氣】的東西被激活了,他決定不向這樣的威逼低下自己的頭顱,即使選擇之後的她會再次淪落街頭。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這麽做,哪怕因為這個原因被官娘你被逐出西門府,這或許就是男人的堅持吧。”說的同時,常北鏗和西門官娘對眼望了一下,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嗬嗬、真是令人欽佩的覺悟,不過你選擇了這個,接下來會如何你應該知道了吧?!”西門官娘,用目光凝視著常北鏗,語氣依舊是那麽冰冷。
“大門在什麽地方,我還是清楚的,不過希望西門二小姐不要在為難這對可憐的夫妻了,她們隻是受驚的雛鳥,為了害怕被傷害而強裝的堅強...”常北鏗徐徐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常兄......”聽到常北鏗這句話,一直都選擇默默承受的陳敬濟不禁開口叫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知道是習慣性地自保,還是擔心自己的舉動會讓西門官娘對他們夫妻不利。
“姓常的,這次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到時候可千萬別說是奴家逼你走的!!”吳月娘見到這個情景,也忍不住衝著對他怪嗔了一句,還沒有等到常北鏗暗處感慨的言辭就聽到來自春梅的話語。
“姑且再叫你一聲姑爺吧,雖然我一直以來都瞧不起你,但是今天你的行為,春梅...祝你一路走好。”對於春梅的這番話,常北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為她會一如既往地跟著吳月娘奚落自己,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話語。
“謝謝。”說罷常北鏗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帶著那僅有的尊嚴,緩步朝著西門府的正門門口走去,這一次的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見到這府上的人,或許還有機會,或許天人永隔。
徘徊於陽穀縣的街道、他發現離開很容易,但是離開之後應該去哪裏呢?再去找溫玉收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家青樓的老鴇一定會攝於西門官娘的勢力而不敢收留自己,武大郎那家夥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所以果斷地PASS,那麽剩下的就有且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花子虛那家夥的家,現在他唯一能夠指望地人。
“前麵的朋友,介意和在下聊幾句嗎?”常北鏗聞聲回顧,發現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很麵善的家夥,這家夥是之前出現在西門府裏,最後被西門官娘強製趕了出來,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家夥應該就是本地醫師——蔣竹山。
“蔣竹山....?”
“嗬嗬、看來常家少爺也並不是完全失憶了嗎,還記得本人的存在...”常北鏗的猜測沒有錯,這個讓他覺得極度礙眼的男人,正是之前出現在花魁會場奪魁,在西門府上被攆的蔣竹山。
“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請讓開!”常北鏗雖然不討厭他,但也不太喜歡和他走得太近。
“如果我說鄙人有辦法讓你重回西門府呢...?”聽到蔣竹山這麽一說,常北鏗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心裏開始泛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