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記憶碎片
跟在西門官娘的身後，常北鏗再一次回到了西門家的府邸，一人高的圍牆在夕陽餘光地映照下有些偏紅色“：官娘...你怎麽又把這麽家夥帶回來了，奴家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這麽說來，月娘你是承認是你逼走了官人了？”西門官娘的目光集中在了吳月娘的臉上，嘴角微微上翹，眉宇之間透出了一絲狡黠。
“奴、奴家是看不過，看不過這家夥狗仗人勢，仗著官娘你護著他，就拿著雞毛當令箭，隨意的欺負和羞辱奴家和春梅她們...”吳月娘瞪了常北鏗一眼，然後來到西門官娘的麵前，一臉委屈地說道。
“我......”常北鏗試圖辯解什麽的時候，西門官娘用右手手掌輕輕貼在了常北鏗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多話。
“哦、月娘你說相公隨意地欺負和羞辱你們？”對於吳月娘的話，西門官娘不置可否地盯著周圍的婢女來回打量。
“二夫人說的千真萬確，小姐”還沒有等到吳月娘出來控訴常北鏗的罪行，一旁的春梅就急匆匆地站了出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腔控訴著常北鏗的不是。
“官人、春梅他們說的可是實情...？”聽聞春梅的控訴之後，西門官娘轉過頭將目光溫柔地集中在常北鏗的臉上。
“為夫說不是，你相信嗎...？”常北鏗瞥了一眼龐春梅和吳月娘，鬱悶地發出一聲沉重地歎息。
“為什麽要不相信呢？官人是奴家的天，奴家連自己的天都不相信，還能相信些什麽呢？”西門官娘的臉上盡是溫柔，讓常北鏗有些喜歡上這樣的感覺。
“官娘，你在胡說些什麽呢，什麽這個家夥是你的天！明明官娘你才是這整個西門府的天......”聽到西門官娘這麽一說，吳月娘嘟囔著嘴，臉上浮現出很不高興的神情。
“唔...奴家是這整個西門府的天麽？奴家倒覺得不是，如果奴家真的是這西門府的天，那為什麽會有人在奴家不在的空隙逼走了奴家的官人，而且還一直對奴家說官人和花子虛私奔了...”
常北鏗內心OS：喂喂、私奔就算了，可為什麽是花子虛啊，尼瑪說個妹紙會死啊，和男人私奔是怎麽個情況啊！！
“想來官娘你也看到了，那天夜裏他和花子虛一起醉宿街頭，聊得還那麽開心，要說他和花子虛之間沒有什麽的話，月娘是說什麽也不會相信的！！”吳月娘見西門官娘沒有任何責怪常北鏗的樣子，再次搬出常北鏗和花子虛之間的故事說事。
常北鏗內心吐槽：MMP、那是男子漢之間的友情啊，是友情！！
聽到吳月娘這麽一吼，弄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一下子變得很愕然，隻有西門官娘的臉上很快恢複了平靜，然後緩步朝著吳月娘走了過去。
“如果這是真的，那也一定是因為你對官人多次出手，讓他對你傷心欲絕，所以、所以就...”西門官娘說到一半就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讓吳月娘頓時慌了神。
“這和月娘根本沒有關係，官娘你、你別聽他胡說！！”吳月娘登時漲紅了臉，用手指著常北鏗，很是激動。
“奴家有說過這是相公說的嗎？月娘你真的很喜歡冤枉人呢...”見到吳月娘慌亂的模樣，西門官娘突然走過去伸出一隻手輕輕托起她的下顎，帶著幾分侵略的意味。
“不、不是這樣的，月娘隻是、隻是...”看到西門官娘如此對待吳月娘，一旁的常北鏗多少有些理解吳月娘為什麽不待見自己的理由了。
“隻是什麽...？”西門官娘帶著戲謔地表情凝視著吳月娘，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隻是...隻是......”被托著下顎的吳月娘此刻看上去更像是遇到怪蜀黍的純情少女，和之前想要毒害自己的那個模樣相去甚遠。
“官娘，相信她也是無心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她這次吧...”常北鏗見到吳月娘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總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便出言相勸，希望能夠讓西門官娘能夠不再府上公然這樣繼續下去。
“官人、你不是說過，用不過問奴家管理家裏的事情嗎，如今是要違背昔日的諾言嗎？！”
“我...那、那為夫收回剛才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常北鏗都感受到了西門官娘和昔日的玩笑話不一樣，那表情是認真的，看來她對於這次的事情是下決心要整治的，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所以常北鏗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西門官娘的眼神和語氣讓本來想摻合一下的常北鏗不禁退了好幾步，用目光遠遠地凝視著西門官娘和吳月娘一行人“月娘，你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相公，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處心積慮什麽的，月娘不明白！月娘隻是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情...”在西門官娘的麵前，那個驕縱蠻橫的吳月娘竟然也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姿態，讓常北鏗不得不承認西門官娘確確實實是掌握著整個西門府，是這座府邸真正當家做主的人，不像自己、隻是個傀儡。
想到傀儡兩個字，常北鏗的頭突然一緊，感覺整個腦子快要崩裂出來一樣，用力地咬著牙，雙手使勁地按著頭，試圖讓痛楚稍微減輕一點，但是卻毫無效果。
眥目欲裂之際，感覺頸後被人用力一砍，瞬間失去了知覺，陷入了黑暗之中。
朦朧之際，他來到了西門家的後院，看到一男一女正恭恭敬敬地麵對麵坐著，語氣很平穩，似乎在談什麽嚴肅的事情，出於好奇，他不禁走了上去，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為什麽要拒絕溫家的婚事...？”
“一定要回答嗎？”聽到溫家這兩個字，常北鏗隱約想起之前在【凝霜軒】的時候西門官娘曾經跟何老夫子提到過關於溫家小姐的事情，那麽這個男人難道就是溫家小姐的未婚夫？
“溫家姐姐心高氣傲，你這麽回絕她，她心裏麵的氣哪裏咽得下去？！”
“即便是被怪罪，也是我的事情，西門小姐又何必在意？”那男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望著女子，嘴角微微上揚；聽他稱呼這女子為西門小姐，而這裏又是西門家後院，難道說這女人就是西門官娘？！如果她是西門官娘，那麽這個男人難道...這是常北鏗本人的記憶嗎？
就在常北鏗在想著這個男子是不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的時候，西門官娘又開口說話了“：公子，官娘知道你對小女子有意，但是小女子實在是...”
“有不得已的苦衷...？”聽到男子的話語，西門官娘遲疑了一下，然後默默點了點頭。
“是伯父嫌棄我的出生嗎...？”男子一把抓住西門官娘的皓腕，一臉急切的樣子，西門官娘將頭朝另外一邊扭著，似乎在可以回避和他四目相對“：為什麽不看著我呢，你說話啊，西門小姐！！”
“沒看到別人不願意嗎，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聞聲望去，看到一個無論是相貌還是身形都和整個場景格格不入的男子緩步朝著這裏走了過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家道中落的家夥，三番五次地來西門府找西門伯父救助你們家，你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羞恥嗎？”男子瞥了一眼剛剛過來的那人，有些不屑地說道。
“羞恥？我是不清楚，畢竟聖賢書讀得不多嘛，不過兄台你倒是連最基本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都忘記了呢。”那人隻是訕訕一笑，平視著男子。
“你...！！”聽到這番話，抓住西門官娘手腕的男子才很不高興地鬆開了手，西門官娘鬆開後立刻和那個男子保持距離，並且對來者微微一福。
“常公子...你來這裏是來找爹爹的吧、他今天外出置辦藥材，不在家裏。”西門官娘看到男子過來，很有禮貌地躬身一福。
“不、常某今天是來找西門小姐你的...”那人搖了搖頭，否定了西門官娘的說法。
“找我...？”聽到他的這番話，西門官娘似乎有些詫異，不知道是覺得他不應該來找她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常北鏗內心OS：西門官娘稱呼他為常公子，難道說這個才是之前的常北鏗？雖然有所懷疑，但是看樣子應該是錯不了了。
“嗯、前幾日西門小姐所提出的條件，常某經過這幾天的反複思考，決定全部答應你。”那人顯得自信滿滿，對著西門官娘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誒？你、你認真的...？！”西門官娘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人。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原版‘常北鏗’的神情很堅定，沒有絲毫地猶豫，西門官娘此刻卻不自覺地將手懸於距離嘴唇不遠的地方，一臉錯愕。
“是什麽樣的條件，他敢答應的，我也能答應，西門小姐！！”見到西門官娘有些遲疑，男人不甘心地衝西門官娘吼道。
“還沒有明白嗎？如果西門小姐想的話，早就和你說的，沒和你說，這說明什麽，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嗎？大少爺！”男子一臉不可思議他表情望著西門官娘，似乎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常公子、這可是一生一世地承諾，不可以開玩笑的！！”西門官娘突然神情嚴肅地望著原版常北鏗。
“常某沒有開玩笑，因為這是常某深思熟慮之後的答案...”看到原版‘常北鏗’如此泰然自若的表情，西門官娘的臉色立刻變得很複雜。